混沌未知無垠,茫茫無盡,不知道有多少奇物奇珍奇詭隱藏其中。
悄無聲息間。
一道大無邊的混沌潮汐席卷而至,沿途之中,一切有無都被卷入其中,化作了自身的一部分,這也讓潮汐越發壯大,磅礴,霸道!
相比先前。
潮汐內威勢無窮,偉力無盡,浩浩然如遺世獨立,超脫諸世諸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不斷壯大,似根本沒有上限一般,越發神秘奧妙!
“混沌,無量?”
也在此時,伴隨著一道滿是凝重的聲音,一道青衣身影突兀地降臨而來,落在了混沌潮汐前方!
橫眉入鬢,發絲斑白。
正是一路追過來的通天道主!
“你是,管潮?”
看到那道奔騰席卷而來,越發壯大的混沌潮汐,通天道主的眼中的凝重越發濃郁。
管潮。
大混沌界中,最為古老,亦是最為神秘的幾位人族道主之一,論資歷,比黃粱還要老得多!
和尋常道主不同。
管潮雖然實力深不可測,行事卻極為低調,不設道場,不收弟子,不顯于人前,甚至出手的次數亦是寥寥可數,極少有人聽過他的名字。
他對管潮的了解。
僅限于流轉在少數道主之間的一個秘聞!
百多個紀元之前。
第九界環初成之時,管潮曾經短暫現身,以一己之力,正面獨戰混沌神,無妄妖,琉璃仙,黃泉鬼四大強者,猶自占據了一絲上風!
用的。
便是這混沌無量訣,亦是管潮的道!
混沌無量!
潮起潮落!
此道最重勢,潮起時一往無前,席卷一切,無窮無量無盡,偉力成倍提升,根本沒有上限,潮落時萬道歸寂,萬物歸墟,萬靈歸無,生滅起落,周流往復!
如今。
眼前的這道混沌潮汐,大勢將成!
念頭一轉而過。
那道幾能吞沒一切的混沌潮汐已是來到了近前,一縷氣機散落,吹得通天道主衣袍獵獵,花發飛揚,只是他的身形巋然不動,并沒有避其鋒芒的打算!
他當然明白。
管潮的資歷比他老得多,實力又是未知,再加上他此時狀態不佳,而對方的道卻大勢將成,此時正面對抗,很不明智。
他更明白。
最好的應對時機,便是靜靜等待,等潮起之勢過去,等管潮沒那么強的時候,再做計較!
可……
“把我徒弟,還回來!”
話音落下。
他大手一探,身后幽暗無邊的混沌地帶竟是出現了一抹青意!
青意快速擴散。
不過須臾間,已是化作了一方青冥天穹,浩然無邊,茫茫無盡,青冥天下,更似有一道無上天途,直達九霄金闕,羅天大道!
青冥通天道!
悄無聲息間,潮汐和青冥天已是碰撞在了一起,席卷之勢為之一頓,青冥天途,萬道金闕,竟是不斷破碎了起來!
“恩?”
交鋒的瞬間,通天道主似突然意識到了什么,目光一凝!
“你不對!”
身為道主,偉力交互之下,他自是能清晰地感知對方的情況和部分念頭!
管潮狀態不對!
管潮的偉力近乎失控!
亦或者說,管潮……正在散道!
“原來如此!”
想到這里,他突然明悟了一切!
能把管潮這種冠絕大混沌界,甚至連他都要忌憚幾分的絕世道主逼得散道的對手……一只手都數得過來!
最大的可能,就是祂!
念頭剛落下,他的身形竟是被混沌潮汐逼得不斷后退,身后的青冥金闕又是破碎了不少!
“大意了!”
困獸猶斗,殊死一搏,處于散道中的管潮,無疑是最瘋狂,最可怕,也是最不顧一切的!
只不過。
他依舊沒有絲毫退去的想法。
“把阿采,交出來!”
轟轟轟!
一聲暴喝,那青冥天下的金闕天梯再次凝聚,延伸而至,深深沒入了混沌潮汐之中!
“那是……”
偉力延伸之下,通天道主突然看到了隱藏在最深處的那方道主世界,似有了新發現,瞳孔又是一縮!
“你竟然……”
他赫然發現。
管潮失控的偉力也好,散去的道,乃至眼前的混沌潮汐也罷,都在守護著那片特殊的道主世界!
他有些難以理解。
道主散道,便意味著即將徹底消失在天地間,也即是世人認知中的死亡。
如此狀態下。
早該不顧一切,徹底暴走了才對,可對方似乎還有理智留存?
“你到底,在守護什么?”
本能告訴他。
那片道主世界里,一定藏著管潮最大的秘密!
想到這里,青冥天穹下,偉力構筑的金闕天梯越發凝實清晰,而他身形微動,便要順著天梯深入那片世界一探究竟!
“原來是通天道友!”
“久違久違!失敬失敬!”
“道友為何如此不濟,竟被一道混沌潮汐逼成了這副模樣?”
也在此時。
數道聲音突然自遠處傳了過來!
壞了!
通天道主心里一沉,朝遠處看了一眼,卻見無盡的混沌之息中,三道身影正不斷接近而來!
為首一人,身高三尺,長相清奇,慈眉善目,背后赫然生了一對金色透明雙翅,每走一步,他身后都要拖曳出無數道殘影,不過是三五步間,身后的殘影,已是多達十萬八千道!
他身側兩人。
一人乃是個十二三歲的少年,生得唇紅齒白,周身似有清風環繞,盡顯無拘無束,瀟灑儒雅之意,另一人是個中年男子,雙目赤黃,隱有雷霆環繞,背后一雙銀白色的翅膀,宛如天人下凡!
只一眼。
通天道主便認出了三人的身份!
蜉蝣族老祖,蜉游。
逍遙仙宗祖師,風逍遙。
羽人族始祖,翼天。
雖然三人和他一樣,同為超脫境,可他并沒有任何欣喜之意,反而有種突生變數,大事不妙的感覺!
“你們來做什么!”
“速速退去,這里的事沒你們想象得那么簡單!”
三人面色一沉。
頓時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通天道友。”
風逍遙淡淡道:“我自憑虛任逍遙,清風兩袖路迢迢,我這一生自由慣了,想去哪,想做什么,好像輪不到你來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