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杜玥還是第一次聽到蕭然對自己說這樣的話，臉頓時紅到了耳根，語無倫次道：“師弟，我……其實……”
蕭然沒說話。
手掌輕移，撫摸著她光潔白嫩的臉頰，緩緩向下，停在了脖頸處。
“師姐，你有多喜歡我？”
“我……”
杜玥雙目緊閉，睫毛顫抖，呼吸有些急促，“我愿意為你去死。”
“你不用死。”
蕭然笑了笑，“我有個更好的辦法，能讓你永生永世跟我在一起，再不分開。”
“什……么？”
“成為我的劍靈。”
“我……”
杜玥緩緩睜開雙眼，癡癡地看著蕭然，“我愿意。”
下一刻，一柄白骨妖劍瞬間刺入了杜玥的心口！
伴隨著杜玥痛苦的嘶吼聲，一道驚人的煞氣自劍內升騰而起，沖霄之上，直接把這座山洞破壞得面目全非！
很好！
人影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中，暗暗點頭。
無情無義，自私冷血，就是我要找的人！
“在那！”
數十里外，顧寒循著蹤跡一路趕來，正好看到了那道沖天的煞氣，正是來自蕭然的白骨妖劍！
身形一晃，他瞬間沒了蹤跡！
不過一會的功夫，他已是來到了那座倒塌的山洞前，看到了手執骨劍靜靜站立的蕭然，而一旁的廢墟里，露出了半具干尸，看服飾，赫然就是杜玥！
相較于之間。
那白骨妖劍上的煞氣平和了太多，而劍脊之上，一道血紅色的紋路自劍柄蔓延至劍鋒！
顧寒的到來，蕭然似乎并不意外，淡淡道：“來的倒是巧。”
顧寒眉頭微皺，“你做的？”
“不錯。”
“夠冷血！”
“呵呵。”
蕭然笑了笑，神情中多了幾分感慨之色，“我崛起于微末，一路走來，歷經坎坷，大大小小的磨難，數也數不清的生死危機，不知道見了多少，我能一步一步走到現在，只因為我始終信奉一句話。”
“什么？”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說話間，他看了一眼手中的骨劍，又道：“如今此劍已成，你身為見證者，拿你的血來開刃，再合適不過！”
說話間。
他身上瞬間爆發出一道強橫的氣勢，身形一晃，已是來到顧寒面前，舉劍便斬落而下！
顧寒自然不慣著他，黑劍輕輕顫動，提劍便迎了上去，一道金鳴之音響起，二人身上的氣機碰撞不停，一道無形的波動擴散而出，所過之處，一切盡成齏粉！
一道！
兩道！
三道……眨眼間，蕭然的身上便騰起了十四道完全不同的劍意！
劍意交織下，瞬間沒入白骨妖劍之中，而此時這把劍卻再無失控的跡象，無邊的煞氣升騰而起，與劍意結合得十分完美，隱隱約約中，一名似靈體一樣的女子在白骨妖劍上一閃而過，看相貌，正是杜玥！
縱然成了劍靈。
她對蕭然依舊是癡心一片，死心塌地地幫著他鎮壓白骨妖劍的煞氣！
十四道劍意駁雜不純，只是連在一起，威力卻大得驚人，竟是逼得顧寒不斷后退，劍意碰撞不停，四散飛出，將原本就成了廢墟的山脈破壞得面目全非！
陡然間！
顧寒目光一凝，再無任何保留，五極境的底蘊徹底爆發，瞬間止住了后退之勢！
心念中。
那棵人間意的樹苗輕輕搖擺，黑劍上的光芒頓時收斂，變得平平無奇，連一柄凡鐵鑄就的長劍都不如！
只不過。
平靜和普通之下，隱藏的卻是無盡的暴風雷霆和無雙的劍勢！
蕭然只覺得眼前亮了一瞬，一道如星辰般的壓力瞬間落在了身上，將他遠遠震飛了出去！
劍意流轉間，他停住了身形，低頭看了看，身上已是多出了一道淺淺的劍痕，隔著衣衫不斷往外滲血。
“有意思！”
他不驚反喜，有些興奮，“你果然很特殊，連你的劍意都很特殊！”
“怎么？”
顧寒持劍而立，雙目微瞇，道：“你想要我的劍意？”
“不止劍意。”
蕭然笑了笑，“還有……你的劍道氣運！”
“恩？”
千夜聽得心里一動，“奪氣運？這么邪門的玩意……怎么聽起來有點耳熟？”
蕭然卻是沒給顧寒詢問的機會，說話間，他身上的十四道劍意陡然間增加到了二十一道，再次與顧寒酣戰在一處！
劍意暴走，轟鳴聲不斷。
二人似乎都沒有盡全力，你提升一點，我就提升一點，似乎都在不斷試探著對方的實力上限！
又是一聲巨響。
二人的身形再次分開！
“懂了。”
顧寒若有所思，“你的劍意，果然是從別人身上奪過來的，甚至……還有那虛無縹緲的劍道氣運！”
“當然。”
蕭然大方承認，道：“你身為劍修，應該最清楚，就算你有辦法奪了旁人的劍意，若是心性不合，也根本發揮不出多少威力，不過只要以對方的劍道氣運來驅動，情況自然大有不同。”
顧寒恍然大悟。
怪不得所有的劍靈都討厭蕭然，對方也一直找不到一把合用的劍，怪不得他初見蕭然，就有種想宰了對方的心思。
嚴格來說。
蕭然根本就不是一個劍修！
相反。
他的所作所為，是世間所有劍修的死敵才對！
“我很好奇。”
他想了想，又問道：“這么邪門的辦法，你是從哪里得來的？”
“死人何須知道這些？”
蕭然搖搖頭，白骨妖劍緩緩抬起，直指顧寒，道：“我只能告訴你，你身上的劍道氣運之厚，是我生平僅見！所以……你的劍意，你的劍道氣運，我要定了！”
“抱歉。”
顧寒譏諷一笑，“你既然不是劍修，那有的道理，你永遠不會明白！”
“什么？”
“我的劍意就算給了你，你也用不出來！”
“呵呵，不試試怎么知道？”
言罷。
二人對視一眼。
下一刻，二人的身形再次碰撞到了一處，而蕭然身上的劍意……已經多達三十五道！
“我看的出來！”
蕭然緊緊地盯著顧寒，“你沒有盡全力！”
“彼此彼此！”
“這么打下去，要分出勝負太久，我等不及了！”
“巧了。”
顧寒笑了，“我也想早點宰了你！”
二人身形再次分開，相隔百丈，遙遙相望。
蕭然手掌輕輕撫摸著白骨妖劍上的血色紋路，淡淡道：“不妨告訴你，我還能用出更多的劍意！”
顧寒想了想，“我只有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