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眼可見的。
劍公子眼中的神采迅速黯淡了下來，身上的氣勢散亂不堪，連修為都在不斷向下滑落！
受到刺激。
再加上失敗。
湛青沒碎。
他的劍心，先碎了。
“不好！”
外間。
方行面色大變，轉而便要出手，將那禁制打破，將劍公子救回來！
“壞規矩？”
傅大海冷笑一聲。
“問過老夫了？”
身上氣勢瞬間騰起，直接將方行擋住。
也在此時。
一道輕響傳來。
卻是劍公子劍心破碎，修為不穩，那道先天劍氣再也沒了之前的威勢，直接被顧寒的劍罡斬了個正著！
湛青落地。
直接化成了滿地的碎片。
“為什么？”
他仿若微覺，呆呆地看著顧寒，“我的劍……不如你的劍？”
“劍之一道，在于純粹。”
顧寒看傻子一樣看著他。
“十多年前，前輩就告訴過你了，你自己蠢，想不通，怪誰？看劍看劍，你能看出個屁來！”
“你……認識他？”
“認識啊。”
顧寒笑瞇瞇道：“前輩對我很好很好，還傳了我一道劍意，對了，還有雞爺，我跟它并肩作戰過，都差點拜把子了，羨慕嗎？”
“我……不服。”
“關我個屁事？”
顧寒再也不看他一眼，轉身就走。
惡心我那么久。
我也惡心惡心你！
身后。
劍公子眼中滿是不甘，邁出一步，想要追趕顧寒，只是身形一動，體內最后的那絲修為直接消失，身上瞬間出現了無數條密密麻麻的血線，化成了一堆碎肉，落在了擂臺上。
擂臺周圍。
無數人楞在當場！
自己心目中絕對的天驕，寄予厚望的劍公子，兩劍……給他砍死了？
“小畜生！”
陡然間。
一道滿是殺意的聲音，伴隨著一道圣威，瞬間朝顧寒身上落下。
方家家主。
方倫！
“你還我兒命來！”
“怎么！”
傅有德身形一閃，圓潤的身材將顧寒擋了個嚴嚴實實。
“輸不起？”
一句話。
連帶著那些圣境，以及所有跟傅大海打賭的人，個個面如死灰，一臉絕望。
輸了！
圣藥。
半圣藥。
超凡物質……全輸沒了！
擂臺上。
顧寒目光掃過臺下眾人，一臉的膩歪。
“中州人才濟濟，就沒人……”
“咳咳！”
也在此時。
胖子偷偷看了看與方行對峙的傅大海，瞬間躍上了擂臺，裝模作樣拱手道：“顧兄過分了，你已經贏了，何故咄咄逼人？在下中州傅玉麟，區區道鐘九響，愿為中州一戰！”
顧寒臉一黑。
“死胖子，你干什么！”
一眾傅家人也是瞪大了眼珠子。
這混賬東西。
又鬧什么幺蛾子！
“別急啊。”
胖子偷偷傳音。
“這幫家伙身上，還有點油水，咱來做個局，再讓他們跟注，然后你故意輸給胖爺我，把他們全榨干怎么樣！”
顧寒沉默了一瞬。
“我八，你二。”
“成交！”
轉眼。
二人就要再演一場大戲。
“恩？”
也在此時。
顧寒眉頭大皺，眼睛瞬間瞇了起來、
無聲無息間。
擂臺上已是多出了一人。
相貌平平。
一身灰衣。
顯得很不起眼。
正是先前包廂里的那名年輕人。
“唉。”
那分會長直接跟了出來，苦笑不已。
“道子，你何必來湊這份熱鬧？”
“見獵心喜罷了。”
胖子一愣。
不滿地嚷嚷了起來。
“這位兄臺，站一邊，今日我傅玉麟，要為中州……”
“在下墨離。”
那年輕人沖顧寒拱了拱手。
“來自中央道宮，愿向顧兄討教一招。”
瞬間！
場間變得靜悄悄一片，針落可聞，就連猶自纏斗的傅，方兩家人，也直接停手！
中央道宮！
道子！
“你……”
胖子頓時傻了眼。
“你是中央道宮的道子？”
“虛名而已。”
墨離笑了笑，似乎完全沒有把這個名頭放在心上。
“傅兄不用放在心上。”
瞬間。
眾人直接炸開了鍋。
“道宮道子！真正的天驕！”
“有他在，我中州的顏面，總算保住了！”
“道子，還請斬了這個東荒人！”
“此人出言不遜，藐視我中州天驕，道子來了，看他還能囂張到幾時！”
眾人紛紛開口。
心中再次燃起了希望！
中央道宮。
在他們心里位置極為特殊。
甚至比戰神殿對于蠻人的意義，還要大一些。
如果說劍公子是天驕，那道宮道子……就是天驕中的天驕！
只要他出手。
顧寒必死！
“原來是道子。”
方行心中喜悅，沖著墨離拱了拱手。
“方某未能遠迎，道子勿怪。”
道宮道子。
自然也會更迭。
他隱隱記得，十幾年前，上一任道子便已卸任，墨離顯然是新任道子，而身為羽化境修士，他能做出這種姿態，已經是足夠給墨離面子了。
反倒是傅大海。
并未打招呼，只是盯著墨離，心中暗自盤算不斷，若是今日得罪了中央道宮，是不是把落衡圣主和炎千絕請過來，直接大干一場？
好像……
有點干不過？
他有點遺憾。
要是云天道友沒有受傷，加上他，還是能干一架的，說不定運氣好還能把延壽果搶回來一兩顆。
“你們誤會了。”
面對眾人的熱情。
墨離表情平淡，絲毫沒有給他們出頭的意思。
“我此次外出游歷，剛好路經此處，只是聽到顧兄的經歷，很是欽佩，特意來請教一番，并無惡意，就是不知道……”
他對著顧寒笑了笑。
“顧兄是否方便了。”
“若是不便，我自會等待，等顧兄修為恢復了再說。”
“這個么。”
胖子眼睛轉了轉。
“這王……咳，那個姓劍的很難纏，修為損耗還是很大的！”
“這樣么？”
墨離笑了笑。
直接遞過一只玉瓶來。
“這里面還有幾滴超凡物質，倒是可以讓顧兄恢復修為。”
“好說，好說！”
胖子眼都不眨直接搶了過來，順勢塞進了儲物戒。
見狀。
傅大海嘴角一抽。
突然覺得有點丟人。
傅有德氣得臉上的肉直抖，差點沒直接把胖子當場鎮壓。
“那是我的！”
顧寒的臉已經黑了。
“都一樣！”
胖子胡亂搪塞。
“咱贏了那么多呢，不在乎這點，咳咳……人家挺有誠意的，你給胖爺個面子，跟他過兩招。”
狠狠瞪了一眼胖子。
顧寒倒是沒有拒絕墨離的請求。
墨離沒有惡意倒是其次……主要還是因為那瓶超凡物質。
“墨兄。”
他面色一肅，長劍再次舉起。
“請。”
“好。”
墨離眼睛一亮。
“顧兄倒是個爽快的人。”
顧寒暗道不是我爽快，是你給超凡物質給的太爽快了。
眾人心里一喜，不管墨離是不是為他們出頭，可只要跟顧寒動上了手，不求將其殺掉，只要能擊敗對方，就能保住他們的面子！
沒人覺得墨離會輸。
道宮道子。
在中州天驕中，絕對排名前三以內，不比一個什么東荒第一天驕強得多？
也在此時！
顧寒身上的修為再次攀升至巔峰，身上的劍氣圓融一體，整個人好似一柄出鞘利刃！
見狀。
墨離的面色瞬間凝重了起來。
輕輕向前一步，身上頓時亮起了一層渺渺清光，雖看著不起眼，卻又隱有一絲道蘊流轉，修為弱一些的，心神竟是被漸漸吸引其中。
“乖乖。”
胖子瞪大了眼睛。
“這個道子，有點厲害啊！”
“老祖。”
傅有德眉頭大皺。
“這小子……遇到對手了！”
“無所謂。”
傅大海搖搖頭。
“那小子境界低，輸了也不是什么難堪的事，倒是這個墨離……比上一任道子還要厲害，中央道宮，人才濟濟啊！”
顧寒隱隱覺得。
這個墨離給他的感覺，和左央俞渺有點像。
看似平平無奇。
可一舉一動都遵循自然，平凡中透著一絲大道妙理在其中，正如左央的刀，俞渺的針。
“墨兄。”
他突然問道：“敢問，你是道鐘幾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