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眠等人跟著那引路人走入安樂侯府,一路好奇打量著。
只見這侯府占地面積不小,一路上丹楹刻桷,飛閣流丹,畫棟飛甍,無不彰顯著主人的品味。
一行人在府中的花園見到了君玉堂,這位侯爺此刻正老實躺著竹椅上,云淡風輕泡著茶。
林風眠等人行禮道:“見過安樂侯。”
君玉堂目光落在林風眠身上,看著他身后的一群鶯鶯燕燕,臉上帶上一抹笑容。
他其實沒見過君無邪,也就收集過君慶生一眾子女的信息,甚至能倒背如流。
對于君無邪這個長得格外鶴立雞群,自然是關注多了幾分。
雖然母不嫌子丑,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對美好的事物總會多幾分耐心。
林風眠后來的一連串表現,讓他對這位素未謀面的孫子更加好奇。
此刻君玉堂細細打量林風眠,發現這小子俊俏得一塌糊涂,一看就繼承了君家的優良血統。
而且若是遮住他上半張臉,還真極為神似那人,怪不得能讓蕓裳另眼相看。
他做了個請的姿勢道:“不必多禮,我身體不適,就不起來了,都坐吧。”
林風眠等人應了一聲依次入座,一時之間群芳爭艷,滿座的脂粉氣息。
君玉堂也有些啼笑皆非,忍不住打趣道:“無邪,你小子倒是艷福不淺啊!”
聞言眾女反應不一,柳媚落落大方,夏云溪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月影嵐和陳清焰則有些不自然,但沒說什么。
葉瑩瑩想開口,看著四周眾女的反應,也就閉嘴了。
君玉堂將眾人表現收于眼底,頓時心中有數。
林風眠啼笑皆非道:“侯爺說笑了。”
君玉堂擺了擺手,笑道:“人不風流枉少年,你也不用見外,叫我叔祖父就好。”
故意裝糊涂的林風眠也不得應了一聲道:“是,叔祖父。”
君玉堂哎了一聲,頓時笑得更加樂呵了起來。
這小子酷似那人,這怎么感覺是雙份快樂呢?
“你們想必是奉命前來鎮守玉璧城吧,不如就住在我府中如何?”
看著一副慈祥長輩的君玉堂,林風眠知道他這是把自己當成他孫子了。
林風眠雖然心中郁悶,但在這里有君玉堂照應,的確會好上很多。
“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打擾侯爺一段時間了。”
君玉堂連連擺手道:“不打擾,不打擾,你想住多久住多久,當自己家就行。”
林風眠應了一聲,詢問道:“叔祖父,玉璧城目前情況怎么樣?”
他心中總覺得有些不安,特別是一路上所有人都篤定玉璧城安然無恙。
這讓林風眠感覺自己像是戲臺上插滿旗子的老將軍,離出事不遠了。
君玉堂給幾人各倒了一杯茶,才娓娓道來。
“跟玉璧接壤的是碧落麾下的青鈺王朝,這些天他們雖然時不時前來騷擾,但并未傾巢而出。”
“不過在我看來,他們似乎是試探玉璧的城防力量,恐怕是有所圖謀。”
“城中如今龍蛇混雜,人數比以往多了不少,玉璧城怕是沒有想象中穩如泰山。”
林風眠神色一凝,君家沒有幾個庸人,君玉堂又在這邊境要塞多年,他的判斷應當不會有錯。
君玉堂看他的樣子,安慰道:“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城中最大的不穩定因素許悠已經離城。”
“而且我已經命人將此事告知陛下,陛下的料事如神,想來應該有所安排,玉璧城不會出問題。”
林風眠暗道一聲壞了,君蕓裳現在可沒辦法開卷考試,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料事如神。
就在他還打算問點什么的時候,袁媛帶著侍女端著湯藥來了。
時隔千年,袁媛看上去跟君玉堂相差無幾,也是三十出頭的樣子,從千金小姐變成美艷婦人。
歲月并未在袁媛身上留下什么痕跡,只是帶走了她眉宇間的那抹溫柔,留下一臉的寒霜。
袁媛見到君玉堂跟著一群年輕漂亮的絕色美人談笑風生,臉上寒霜更是化不開了。
“我道是什么貴客讓你傷重都要出來相見,原來是這么多的年輕美人。”
“既然能出來見客,想必你傷也好得差不多了,那這藥也不必喝了!”
“綠倚,我們走,不要打擾侯爺會客了!”
袁媛說完頭也不回轉身離去,那丫鬟端著那碗熬了許久的靈藥,緊跟其后。
君玉堂瞬間汗流浹背,立刻垂死病中驚坐起,慌亂解釋起來。
“媛媛,你誤會了啊!不是你想的那樣!這些都是無邪的好友!”
他也顧不得裝死了,起身想追,又猶豫看著林風眠等人。
林風眠連忙道:“叔祖父,你們忙,我們自己招待自己就行。”
君玉堂匆匆交代府中管事安排他們入住,便急匆匆追著袁媛而去了。
兩人走后,柳媚撲哧一笑道:“這位侯爺倒是有意思,如此疼愛自己的夫人。”
月影嵐深以為然道:“這位安樂侯對妻子是出了名的好,我遠在月影都聽聞他懼內的名聲。”
陳清焰倒是看得透徹,淡淡道:“若是不愛,哪有什么懼內?”
其他幾女深以為然,眼中都有些羨慕和向往。
君玉堂在外人看來也許是懼內,但以他的實力和地位,若是不愛,何必對袁媛如此忍讓?
想到這里,幾女都若有若無看了某人一眼,讓林風眠汗流浹背了。
你們聊歸聊,看我干什么?
另一邊,君玉堂追在袁媛身后,一路上說得嗓子都冒煙了,咳嗽連連。
“媛媛,咳咳……你別走這么快,你聽我解釋。”
“媛媛,真不是你想的那樣,她們都是無邪的……好友,與我無關啊!”
袁媛見他咳嗽不止,一路上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腳步不由停了下來。
“你跟她們有沒有關系,我并不關心,你不用跟我解釋!”
君玉堂知道講道理沒用,果斷拿出手帕捂嘴咳個不停,一副要把五臟六腑都咳出來的樣子。
袁媛雖然知道他很大可能是在裝,但看到手帕上的血跡,還是忍不住伸手幫他輕輕拍著。
“哼,傷這樣不好好躺著,還見客,咳死你最好!”
君玉堂一臉虛弱地站起身,氣喘吁吁道:“這后生晚輩遠道而來拜訪,我總得接待啊。”
袁媛端過那碗靈藥遞了過去,冷著臉道:“喝了,把氣喘直再說!”
君玉堂頓時二話不說,端起那藥大口喝了下去,一副喝酒豪飲的樣子。
雖然靈藥巨苦無比,他卻甘之如飴,看得袁媛眉頭直皺。
“不苦嗎?”
君玉堂一口氣喝完,燦爛笑道:“不苦!喝了感覺好多了!”
袁媛都懷疑自己端個毒藥來,這二貨怕是都會一點不剩喝干凈。
她突然莫名其妙問道:“那幾個女子不好看嗎?”
君玉堂愣了一下,條件反射地道:“沒你好看!”
袁媛哼了一聲,顯然心情好上不少。
但她像是想起來什么,突然皺起了眉頭。
“等一下,你說他叫什么名字?無邪?君無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