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一抬,一下扳過了她的小臉。
看見她眼眶紅紅的,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晶瑩的淚珠。
心尖一緊,“哭了?可是哪里痛?”
不明白她干嘛突然之間就哭,她可不是輕易流淚的(性xg)子,一定是哪里痛了。
“沒有,眼睛進了沙子。”
她抬手擦了一把眼睛。
他捏著她的小臉看了又看,然后又將她上上下下看了一遍,還是不放心,抬手又捏上了她的脈搏。
因為母后的關系,他從小涉獵極廣,醫術也是會的。
把了一會脈,發現她沒有異常,這才微微放了心。
“皇上忍一忍,微臣得上藥了,上藥有點痛。”
太醫趕緊提醒一句。
傷口爆開,潰爛成這樣,一定是鉆心的痛,皇上竟然毫無異色,太醫也是打心底里的服氣。
向年收斂心神,綁著太醫上藥,忍不住低低一句,“公子以后都上點心吧,(身shēn)子是自己的,若再這么折騰……”
嗓音有點哽咽得都說不下去了。
若再這么折騰,他是想要自己的手廢了么。
顏曜聽得她哽咽的聲音,心領神會的,終于知道她為什么眼眶紅紅的要哭了。
這是擔心自己呢。
忽然覺得,肩頭再痛,也比不上心中的暖。
微微轉頭,左手一抬,撫上了她的小臉,拇指擦了擦她淚水氤氳的眼眶,低低道,“好了,我沒事,別擔心。”
“都這樣了,還沒事。”
“好了好了,我知道,我往后注意些便是,你好好呆在我(身shēn)邊,我便好好養傷。”
他第一次見她真心實意的流露出對自己的關心,跟之前愧疚的關心不同,不由得心(情qg)極好,嗓音溫柔得一塌糊涂。
向年被他如此溫柔的哄著,倒是有點不自然了,好像受傷的是自己似的,默默別開了臉。
太醫突然覺得傷得最重的是自己。
生生被虐得。
好不容易上好了藥,綁好了繃帶,便被皇上毫不客氣的趕下了馬車。
太醫也很醒目的,溜得比兔子還快。
感覺再不溜,分分鐘又是被虐得一臉血。
礙人的電燈泡終于走了,顏曜一抬手便將向年扣在了自己的(身shēn)邊。
向年不自然的動了動(身shēn)子。
“向年,別動,讓我靠一靠。”
他低低一句,腦袋往左邊一側,輕輕側在了她的肩頭上。
向年(身shēn)子一直,不敢再動。
他昨夜里也不知有沒有睡,傷得又這么重,一定是困了。
顏曜不過是想要跟她親密一下,可是靜靜的靠在那里,聞著她(身shēn)上淡淡的味道,竟覺極其的安心。
然后濃濃的倦意襲來,竟就這么睡了過去。
向年定定的坐著,終于可以慢慢的回憶過往。
十年之遠,很多東西都不記得了,可是,臥龍山那一夜,關于對安安的狐疑,她竟是記得極其的清晰。
那時候,容安安,還是她的小姐妹來著,她救過她一次,她便總是跟在了自己的(身shēn)后。
原本,總是她跟唯哥哥的二人行,變成了多出一個她的三人行。
因為自己總將她當作妹妹看待,所以,唯哥哥也將她當妹妹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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