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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露別院所有的家具都是煥然一新,根據四爺高冷的格調布置的。
四爺坐在書桌前,提筆寫字,冰冷的黑臉終于是緩和了不少。
無論怎樣,他就在她的身旁了。
我的愛擴散在方圓幾里,近的能聽見你的呼吸,只要你轉身,我就在這里。
門口兩個守門人,別的不用做,就負責盯著錦里別院的大門口。
可,足足盯了一天,夕姑娘都沒有出來。
四爺下了朝后,便一直呆在錦露別院處理奏折,直到月掛柳梢頭,便見錦里別院的門打開了,里面走出來了一個俏麗的丫鬟。
不是別人,正是香草。
她進了錦露別院,站在了四爺的面前。
“今天怎么樣?”四爺一邊提著筆寫字,一邊淡淡的問了一句。
“今天太醫號了脈,脈象穩定,但姑娘太廋了,讓多吃點,所以,姑娘晚飯的時候,多吃了半小碗米飯,吃完就睡下了。”
“今天都做了什么?”
“早晨起來,去后花園搗搞菜園子去了,午膳后,休息了一個時辰,下午就寫了字,跟寧姑娘去了后花園散步。”
“嗯,好好侍候你們姑娘,若有半點差錯,提頭來見。”四爺又是淡淡一句。
香草卻是腳一軟,立馬跪地道,“是,奴婢必定好好侍候姑娘,不敢有任何差錯。”
“嗯,有任何問題,第一時間來報,回去吧,別叫她發現了。”
四爺揮了揮手。
“是。”
香草應了一聲,躬身退了出去。
四爺又寫了一會字,擱下了筆。
天上的月亮,又大又圓,月明清輝,鋪灑一地。
月掛柳梢頭,人約黃昏后。
四爺想了想,出了宅子,走到對面的錦里別院,也不敲門,猛的提氣,一個三百六十度旋身,躍上了城墻。
身子如個黑色的鬼魅一般在月色里疾走,很快便走到了夕露所在的院子里。
提氣側耳細聽,萬籟俱寂之中,他聽到了那熟悉的綿長的呼吸。
凝神聽了一會,想了想,身子一躍,躍下了墻頭。
站在院子里,看著這熟悉的一草一木,心頭軟軟的,而廂房里頭,就是他的姑娘,正睡得呼吸綿長。
他指尖從一桌一椅上輕輕劃過,身子不知不覺便走到了廂房的門前……
一扇小小的門,一扇小小的門,……
他手一伸,竟是情不自禁的把門推了開來。
一股熟悉的茶花香撲面而來,讓人心尖頓時一顫,他定在門口,看著帳子里頭,那隱隱約約的容顏,那一把散于枕畔的青絲,那如藕般雪白的臂膀……
他多想抱抱她,多想親親她,多想如平常一般擁著她在自己懷里入眠……
可,此時此刻,竟是不敢輕易靠近。
她憶起了過往,對他心生排斥,竟是不愿見他,他如何還敢如此造次!
呆呆定在原地,目光一眨不眨的看著她,沙漏滴滴答答,時光一點一點過去……
直到她翻了個身,小臉朝里,只把一頭青絲拖于腦后,他才回過了神,拖著微沉的腳步,出了廂房。
身子一提,上了墻頭,踏著月色,回來錦露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