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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這么抬眸看著他,滿臉淚痕,眼睛又紅又腫,如一只走丟了的可憐小狗。
一向清高無比的薛公子,心尖悠的一軟,俯身,伸手,把她抱了起來。
柔若無骨的身子,軟軟的,輕輕的,暖暖的。
仿若有一根羽毛落在了他的心尖,泛起了微微的癢。
她卷縮成了一團,卷縮在他的懷里,一動不動。
一如前世,在南生的溫暖的懷抱里一樣。
他抱著她上了馬車,想把她放在一旁,她卻揪著他的胸口,不肯放。
他無法,只能默默的抱著她,坐在了馬車上。
她不說話,就這么卷縮在他的懷里,理直氣壯得仿若做過了千次萬次一樣。
好生奇怪的是,對于她這種得隴望蜀的行徑,他竟沒覺得有一絲的厭煩。
仿佛哪里出了錯,又仿佛哪里都沒錯,時光熨帖,仿佛這就該是本來的樣子。
馬蹄聲噠噠噠,仿佛踏著千年時光而來。
馬車里,有種詭異的平靜。
袁秧元氣大傷,在這溫暖的懷抱里,毫無防備的睡著了。
回到城里,天已黑,薛飄看了看懷里沉睡的小姑娘,忽然有點拿不準該送她去哪里?
相府?九珍樓?還是,四皇子府?
眉頭皺了一皺,轉念想,等她醒來再說吧。
讓馬車停在路旁,就這么抱著她,默默的坐在了馬車上。
時間如沙漏,一點一滴,一點一滴,……
不知過了多久,仿佛又過了很久,她終于幽幽轉醒,擦了擦眼睛,含糊的問,“到了嗎?”
“到了。”
“到了啊!怎么這么快!”她感覺她才睡了一會。
薛飄眼角抽了抽。
快?現在都人定時分了,她睡了好幾個時辰,他胳膊都麻得動不了了好嗎!
“姑娘要回哪里?”
“哦,我回錦里別院。”袁秧有點怪不好意思的從他腿上爬了下來。
之前傷心過了頭,做事欠考量,就這么死皮賴臉的讓人抱,現在睡了一覺,神靈歸位,才明白自己做了多么過頭的事。
薛公子不要見怪才好!
袁秧邊忐忑邊抬眸,瞟了他一眼。
錦里別院?薛飄皺眉,這個地方,他不知道。
袁秧看見他皺了眉,心更慌了,急急道,“薛公子,不好意思,多有得罪,我真是一時昏了頭!”
說罷,很嫌棄的拍了一把自己的腦門。
薛飄抿唇笑,“真傻!錦里別院怎么走?”
哦,袁秧掀開簾子看了一看,這是九珍樓附近,“就在附近了,我慢慢走回去就好。”
說罷,掀開簾子,下了馬車。
薛飄也從馬車上跳了下來,“我送你回去吧。”
這姑娘,是在欲擒故縱嗎,月黑風高的,他怎么可能讓她一個人走。
“謝謝你!”她眼睛紅紅的,真心感謝他,今天勞煩了他一天了。
“舉手之勞,何足掛齒,走吧。”
他輕描淡寫,邁步往前走。
說起來,今天還真是做了平生最出格之事。
萬籟俱寂,月色清涼,兩人并肩一起,慢慢的往錦里別院走。
袁秧莫名又產生了種時空錯亂感,仿若此時,正和南生在悠悠壓著馬路。
不由抬眸看了看身邊人。
光顧看美男,不顧腳下路,忽然踢中一石頭,整個人一個踉蹌便往前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