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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也是,這話,我跟大哥,是清白的。”袁秧被掐得喘不過氣,使勁咳了幾聲,才斷斷續續擠出一句。
四爺氣得指尖都在顫抖,切齒道,“袁秧,誰給你的自信,當真以為爺就那么稀罕你?”
“袁秧不敢,爺甚至可以殺了奴婢!”她黑眸倔強毫不示弱。
“別以為爺舍不得殺你!”
四爺狂怒,這女人簡直嫌命長,手指顫著,用了力。
袁秧眸子一閉,吭都不吭一聲,只一張臉蒼白如紙,泛著青光,透明得如一尊脆弱的瓷娃娃。
他又怒又痛,手上猛的用力,把她捏起,往旁一扔。
她輕飄飄的身子砸在雕花檀木的床沿,又滾了下來,卷縮著的身子,像一個了無生氣的木偶娃娃。
四爺黑沉著臉,整個人冷如冰窖,一甩手,怒轉身,不再看她一眼,抬腳走了出去。
薛芳華拎著食盒,盈盈站在那里。
“阿錦,我來看看小秧。”
四爺怒氣未消,看了她一眼,不說話,抿著唇,走了出去。
薛芳華想了想,踱步進了里間。
偌大的黑檀木雕花大床上,小女孩卷縮成一團,長發如瀑,一動不動,像一團小小的黑影。
還真是我見猶憐啊,怪不得阿錦喜歡,下不了死手。
“小秧,姐姐親自讓廚房燉了湯,來,把她喝了,好嗎?”
女孩不動。
“小秧,乖,聽姐姐的話,不為自己,也得為肚子里的孩子著想啊!”
她的聲音輕柔溫潤,讓人如沐春風般。
小黑影動了動,忽然抬起了眸。
一張蒼白的小臉上,大大的黑眸泛著紅,仿佛一眨眼便有淚珠落下。
“孩子,你說我有孩子了?”
袁秧有點呆。
他們就做了那么幾次,就懷上了?
小萌寶千叮萬囑,要她生孩子。
是不是生完孩子,她就可以回去了?
孩子,孩子,呵呵,這具身子,還是個孩子呢,就懷了孩子!
“小秧,來,喝點湯!”
薛芳華一臉姐姐式的關心。
“芳華姐,我不餓。”
袁秧低低說了一句,爬過來,下了床。
頭忽然一陣的眩暈,她扶著床,定了定神,才能站穩。
既然有了孩子,她就得好好保住孩子,不能呆在爺這里,爺動輒打殺,對寶寶不好。
她扶著東西,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薛芳華不看她,卻呆呆看著面前的這張黑檀木大床,伸手摸了摸床沿的雕花,癡癡的想,總有一天,這床上躺的,會是自己一個女人!
她跟阿錦,命定癡纏,誰也不能拆散。
這邊袁秧出了枕云閣,便已一陣氣喘吁吁,又走了幾步,支撐不住,便在路旁的一棵小樹上靠了靠。
不知哪里傳來了兩個丫鬟的對話,嗓音壓得很低,卻直直撞入了她的耳里。
“聽說寒煙閣那小妾,有了。”
“切,有了又怎樣,爺是皇子,爺的第一個孩子,怎么可能讓一個賤婢生!”
“聽說爺最寵她,說不定會讓她生吧。”
“賤婢可以寵,但生孩子,不可能,特別是長子,爺怎么肯讓長子庶出,別說天家,就是一般的世家望族,對孩子的出身,都是很講究的,爺已經吩咐熬夜了,是打胎的藥。”
“嘖嘖,再寵又怎樣,連個孩子都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