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和他們交過手?”陳伶有些驚訝。
“早年間,我經歷過一場地震。”沈難眼眸中閃過一抹復雜,“那場地震很嚴重,我失去了我父親,也是在那時候,我掌握了儺的力量……
我不確定那是夢境還是現實,我只記得,好像有個人在地震區域的上空站著,穿著一件慘白的衣服,眼角像是月牙,感覺像是在笑,但又好像沒有。
后來,我在夢里跟他打了一架,本來我是打不過的,但是后來有巫和戲兩顆神道星從空中亮起,我就感覺力量突然涌了出來,把他給趕跑了。”
聽到這,陳伶立刻就想起沈難成儺的那場大地震。那場恐怖的災難之中,只出現了一位犧牲者,其他被埋在地下的人都在奇跡中生還……現在看來,那些人的生還并非表面上那么簡單。
“那確實是鬼道古藏的使者,不過不是‘空亡’,而是‘速喜’。”孫不眠聽到關于那人神情的描述,立刻回答道。
“速喜?”
“鬼道古藏,一共有六位使者,他們本體都在鬼門之后,一般不會離開……當某片區域即將發生大規模死亡,他們的意念便會降臨,確保所有亡魂都能進入鬼門之后。畢竟亡魂數量太多,萬一出現錯漏,就會變成陽間的游魂,影響鬼道運行。”
“原來我當初碰見的,只是他們的意念……”沈難若有所思。
陳伶想起剛才的空亡,普通人確實看不到對方的存在,若非他也擁有儺的力量,恐怕也無法看見,無法觸碰……儺的力量本就介于戲巫之間,消災除病,能解百難,與鬼道使者對立。
但在天樞界域時的空亡,不僅能被所有人看見,還能被所有人攻擊,那個應該就是空亡的本體了。
“還有一點,我覺得奇怪。”陳伶回憶著剛才空亡瞬間消失的畫面,眉頭微皺,
“我和空亡交手后,他的身體鉆入大地,一瞬間就消失了……他們的意念,擁有這種超長距離挪移的能力嗎?”
“挪移是有的,但他的消失,不是因為這個。”
孫不眠的表情有些嚴肅,他抬起手,指了指腳下的大地,“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們現在,正好就站在鬼門的上面……”
這句話一出,陳伶和沈難都愣在原地。
“你是說,吳山小鎮的地下,就是鬼道古藏??”
“很多很多年前,我闖過鬼道古藏,但間隔太久,具體位置我已經記不清了,再加上滄海桑田,地形地貌也與過去完全不同。”孫不眠停頓片刻,
“不過,鬼門的吉兇氣息非常特殊……這里的兇煞之氣太重,幾乎徹底遮掩了鬼門自身的氣息,我都差點沒認出來。”
“那吳山小鎮的災難,就和鬼道古藏相關?”沈難眉頭緊鎖。
“按理說,鬼道古藏只是負責鬼道的運行,不會干涉外事的發展……但這里的兇煞之氣實在是來的蹊蹺,我也不好判斷,它的源頭究竟在哪里。”
三人同時陷入沉思。
“也許,749局的局長,會知道一些事情。”陳伶突然開口。
另外兩人同時看向他,陳伶繼續解釋,“你們不覺得奇怪嗎?749局為什么偏偏將大會選址定在這里?十死無生的兇煞之地,又是鬼道古藏的鬼門所在……這未免也太巧了。”
“陳伶說的對,與其我們在這里瞎猜,不如直接去問他。”沈難點頭。
“那就交給你了!”
孫不眠當即開口。
沈難:?
“我不想跟那家伙打交道,陳伶又是通緝犯,只有你去最合適。”孫不眠無奈攤手。
“……也行。”沈難看了眼時間,“一會晚宴該開始了,我看他晚上會不會現身,如果他來的話,我就去找他聊聊。”
“什么晚宴?”陳伶疑惑問道。
“每次開會,749局都會辦一場接風洗塵的晚宴,算是在正式開會前大家一起交際一下,免得氣氛太過嚴肅正經。”
聽到這,陳伶敏銳的捕捉到了什么,
“所有嘉賓都會去嗎?”
“基本都會吧,749局的面子還是得給的,怎么了?”
陳伶沉吟片刻,目光緩緩掃過兩人,
“你們,聽說過帝神道嗎?”
“這里就是吳山么……”
蘇知微,楊宵二人依次下車,看著眼前籠罩在水汽霧靄間的朦朧城鎮,眼眸中滿是好奇。
“我以為,會更加現代化一些。”
“畢竟是山中的城鎮,也不是旅游熱門地區,現在這樣已經算不錯了。”蘇知微看向遠處那座高聳的醫院大樓,“至少,醫院還是很像樣的……”
“這么多年過去,變化確實不小。”
陸循最后下車,目光緩慢掃過四周,像是在將眼前的情景,與記憶中的一一對比,“路變寬了,高樓變多了……也不知道,當年那些人,還在不在這里。”
“陳導到了嗎?”
“剛剛發來消息,陳導已經入住會仙賓館了。”
“會仙賓館?”陸循有些驚訝,“這家賓館居然還沒倒閉嗎……歲數好像比我都大了。”
隨即陸循像是想到了什么,自顧自的點頭:
“也是……吳山小鎮沒什么外地游客,估計一直沒建像樣的酒店,除了會仙賓館,也沒什么地方能住了。”
“那我們今晚住哪?”
“會仙賓館我們是住不了了,估計孫局他們也會住那里,萬一看到我們,事情就麻煩了。”
“那住陸博士家?”
“我家廢棄太多年了,估計都已經不在了……”陸循思索片刻,“我記得會仙賓館旁邊,還有個蓮花賓館,是我一個舅舅開的,雖然條件不如會仙賓館,但對付著住一兩天應該沒問題。”
“也行。”蘇知微點點頭,“離會仙賓館近一些,行動也會更方便。”
陸循三人沒有拖沓,徑直就往蓮花賓館走去。
在陸循的帶領下,他們很快就找到了賓館的位置。說是賓館,其實更像是兩個破舊門店打通之后,掛了個賓館的招牌,外立面破舊不堪,甚至不如大部分招待所。
陸循推門而入,昏暗的柜臺之后,一個五六十歲的男人悠悠打了個哈欠。
看到來人,他先是一愣,然后不確定的開口:
“……小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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