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著撲克牌?什么花色?”方良夜的注意力,已經徹底被撲克牌帶跑,當即問道。
陳伶裝模作樣的想了想,
“好像是……方塊Q。”
“方塊Q……”
方良夜陷入沉思。
這一刻,方良夜腦海中閃過無數想法。陳伶的說法在別人聽起來,可能會很扯,但在方良夜耳中,卻突然可信了起來……他是被白銀之王綁架到無極界域的,如果鄒偉那邊及時將情況匯報到高層,黃昏社一定會派人來救他!
這也能解釋,為什么“賈琛”說那人似乎對篡火者有仇怨,紅心Q很可能是黃昏社的先遣部隊,專門來救自己的!
此時方良夜心中的懷疑,已經消散了大半……他不信一個老鼠黨,能憑空編一個方塊Q出來。
“撲克牌……難道是黃昏社?”其余老鼠黨成員后知后覺,“傅先生那邊來幫忙了?”
傅先生應該就是藏身在私人醫院的黑桃8,畢竟他說過,曾幫助過老鼠黨多次。
“傅先生是誰?”
“是一位與我們走的很近的黃昏社員,他也在無極界域。”
陳伶看著方良夜詢問時的神態,心中升起一絲疑惑……不知為何,這個普通人似乎對黃昏社很感興趣。
轟隆隆——
轟鳴從遠處的通道傳來,窸窸窣窣的灰塵從上方落下。
“無論如何,先離開這里!”吳朵知道不能再拖了,當即開口,“‘門’已經很近了,我們快走。”
眾人迅速沿著一條階梯向下移動。
陳伶混在人群中,看著他們的路線,心中嘖了一聲……
老鼠黨的逃亡路線,跟他一開始猜測的沒什么區別,在錯綜復雜的通道中,一定藏著一條只有他們知道的隱蔽路線,而且這路線一定是通往地下更深處。這并不難猜,畢竟一旦遇到敵襲,都是從地表向下殺來。
只不過,他們的路線會更隱秘一些,用來騙過其他人或許可以,但無法瞞過紅袖這個級別的強者。
按照原本的布置,他們只要深入地下,就一定會撞上紅袖,然后被一網打盡……只能說幸好自己介入了圍剿,也幸好現在紅袖是自己人。
“等等!”
就在眾人即將深入地底之時,方良夜突然停下腳步。
眾人同時轉頭看向他,眼眸中閃過疑惑。
“怎么了,方良夜?”有人問道。
“……你們不覺得,一切都太簡單了嗎?”方良夜眉頭緊鎖,“這次白銀政府出動了不止一位盜圣,還有大量的篡火者,擺明是鐵了心要把老鼠黨剿滅……我們真能這么輕易的從地底逃走嗎?”
“什么意思?”
“篡火者的分布太散了,根本不像是封鎖圍剿的樣子,反而像是想驅趕我們,逼我們往一個地方聚集……我始終覺得,他們應該是留了后手,想在最后時刻把我們一網打盡。”
隱藏在人群中的陳伶,眉頭微微上揚……
這個方良夜可以啊。
竟然能從混亂的局面里,看到本質,還猜到了他原本的計劃……這家伙真是個普通人嗎?
“你是說……他們可能在‘門’附近設下埋伏?”一位老鼠黨皺眉開口,“可他們怎么知道,我們的‘門’在哪里?”
“他們不需要知道‘門’在哪,只要知道我們一定會往地下跑就夠了,地下與地上不一樣,能夠選擇逃亡的方式就那么幾種……只要我們下去,他們就有辦法堵死我們。”
“那……那我們怎么辦?”
“……”方良夜思索片刻,“反其道而行之,我們往地上跑。”
“什么?!”
什么?
陳伶越發驚訝。
“可是我們已經快被篡火者包圍了,往地上跑,那不是自尋死路嗎?”吳朵忍不住問道。
“正如我剛才所說,這群篡火者的位置太分散了,他們雖然占據了所有方向,但每一個方向都很薄弱。如果我們這么多人合力沖一個地方,很有可能撕開一道口子……”
方良夜認真的說道,“而且我們有方塊Q在暗中,他一定會牽制篡火者的高階戰力,我們從地表逃生的希望很大。”
陳伶看向方良夜的目光已經變了,不知為什么,他有種在照鏡子的感覺……
如果同位替換,方良夜現在的所有破局思路,都是陳伶自己會選擇的辦法……反向思考,險中求穩,情理之中,卻又意料之外。
這個方良夜,究竟是什么來頭?
“方良夜說的很有道理。”幾位老鼠黨成員思索片刻,紛紛點頭,“但這個方式,還是有些冒險……是按照原計劃走‘門’,還是直接沖地表……賈琛,你怎么看?”
眾人的目光看向陳伶。
陳伶:……
“我覺得……他是不是想多了?”陳伶猶豫著開口,“也許,地下根本就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危險。”
陳伶有想過要不要索性自曝身份,直接帶著他們走地下,直接離開這里,畢竟陳伶心里很清楚,那里如今已經無人鎮守。但謹慎思索后,他還是放棄了這個方法……不是所有人都是紅袖,陳伶對眼前的老鼠黨,并沒有絕對的信任。
還有一點……要知道,篡火者也是可以“盜臉”的,陳伶沒法確定,面前的老鼠黨里有沒有混入篡火者。
陳伶自己就經常這么干,所以對這方面,就會格外提防些。
方良夜看著陳伶的眼睛,突然想到了什么,轉頭看向剛才說話的那位老鼠黨成員。
“你們剛才,是一直都在一起嗎?”
那位老鼠黨一愣,下意識的回答,“我們幾個是從一開始就一起跑的……就賈琛不是,他是自己一個人被我們找到的。”
“……哦?”方良夜眼眸微微瞇起。
聽到這熟悉的語氣,以及瞇眼的習慣,陳伶突然有種不太妙的預感……
“這么說,只有賈琛先生是落單,然后來到這里的。”方良夜沉聲開口,“我要提醒諸位,篡火者也有‘盜臉’的能力,能夠偽裝成他人……
而且,他也是唯一一個在沒有提出任何觀點的情況下,模糊否決我提議的人。”
方良夜從腰間拔出一柄短刀,緩緩指向表情古怪的陳伶。
“‘賈琛’先生……我覺得,你有必要向我們證明一下自己的身份。”
陳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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