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會吧?”地兔一愣,“什么叫隊友只剩咱們倆了……這聽起來也太滲人了。”
“我是說假如呢!”地豬說道,“以往任何時候我們都可以想辦法確認她們的身份,但現在這個節骨眼真的不太好啊……”
“我還是會選擇相信他們的。”地兔說道,“我們在一個房間里待了這么久,雖然每個人身上都一堆缺點……但好在大家人都很好,我相信他們一定會逢兇化吉的。”
“那如果不是「死亡」……而是「叛變」呢?”地豬又說道,“大個子……你仔細想想,就連我這么看重「約定」的人都有叛變的可能……”
“你……你……”地兔語塞了一陣,“小豬,你歲數還小,在心智不算特別成熟的時候經歷了這些,就算真的叛變了,齊夏也不會怪你的。”
“你這是什么話……”地豬皺著眉頭說道,“大個子,正是因為你們的人生經歷比我更多,所以遇到緊要關頭的時候想法也會更多,這才是導致大家有可能叛變的根本原因。”
“這……”
“我現在能相信的人不多。”地豬又說道,“大個子,你以前就是個很好的人,所以我現在愿意無條件相信你,但那兩個姐姐……就算她們真的是我們的故人,我也不能保證她們現在能保持本心。”
“小豬……你怎么能這么想她們……”
“不是我刻意要將她們想得很壞。”地豬搖了搖頭,“大個子,成為「生肖」之后的誘惑真的是太多了……這里有舒服的床,好吃的飯,我們每個人都會獲得強大的力量和一群擁護我們的學生……你難道沒有過這種想法嗎?成為「生肖」,比跟著夏哥賣命好太多了……”
地兔聽后微微一愣,頭頂的耳朵也顫動了一下,他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這句話。
他也確實在很長一段時間猶豫過,甚至莊姐當年在走廊上大喊著讓隊友出來相認,哪怕見上一面就會死都行……
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地兔還是沒有現身。
他和莊姐僅僅隔了一扇木門,親耳聽著她被青龍打斷了全身的骨頭。
在這種情況之下……又有誰會義無反顧地堅持自己選擇的路?
“就是因為你們大人見識過足夠多的利弊,所以才更有可能「叛變」,可對我來說這些所有的誘惑都不足以撼動一個「約定」。”地豬抬起頭來說道,“大個子,我只知道我們是男子漢,我們要說到做到才行。”
地兔未曾想到這么多年來讓地豬堅持下去的理由竟然如此簡單,簡單到讓他這個成年人感到羞愧。
“你是對的……”地兔沉吟了一會兒說道,“如今齊夏鬧出這么大的動靜,足以說明他也記得當年和咱們說好的事,所以咱們不需要這么猶豫。”
“就是這樣,大個子。”地豬說道,“你仔細想想夏哥曾經交代給你的事情,他有說過需要我們在「列車」上相認嗎?”
“這……”地兔沉了口氣,“確實沒有。”
“那就是了。”地豬踮起腳尖來拍了拍大兔子的肩膀,“大個子,咱們繼續等吧,等計劃結束之后再相認也不遲。”
“好……”地兔沉默了一會兒,又看向地豬,“小豬,你真的要去「對位擊殺」嗎?”
“是的,我替夏哥探索「生肖之路」為的就是這一天。”地豬回答道,“不管別人要做什么,我都會去見一見「天豬」。”
“既然如此,我也一起。”地兔說。
“好!”地豬伸出自己的拳頭,慢慢舉了起來,“大個子,這是咱們之間的「約定」,為了達到這個「約定」,我們不惜一醉方休!”
地兔苦笑了一下,伸出自己的大拳頭觸碰了地豬的手:“臭小子,「一醉方休」不是這么用的。”
二人碰過拳頭之后,很快就發現了一個棘手的問題。
這個問題或許在其他「生肖」處并不常見,但卻同時出現在他們二人身上,只能說是有些巧合了。
“小豬……你見過「天豬」嗎?”地兔問道,“我來這里這么多年,從未見過「天豬」現身。”
“我是直接受地龍管理的。”地豬回答道,“我確實從來都沒有見過「天豬」,但通過地龍平日里透露出的信息來看,我知道「天豬」還在,雖然不知道他每天都在忙些什么,但他一定就在這輛「列車」的某個房間內……”
“說起來,我也沒有見過「天兔」。”地兔又說道,“直接管理我的人既不是地龍也不是「天兔」,而是「天馬」……”
“天馬……?”地豬一愣,“你是「天馬」的人……不想要先動「天馬」嗎?”
“「天馬」……不是應該交給「地馬」嗎?”地兔問道,“既然是「對位擊殺」,那自然各有分工。”
“說得也是……”
地豬思索了一會兒,只感覺這件事還是透露著些許奇怪,畢竟「對位擊殺」聽起來整齊劃一,可許多「地級」的上司并不是自己對位的「天級」,換句話說他們對這些「天級」沒有太多的仇恨,在戰斗時也很難爆發出視死如歸的戰力。
況且……二人此時沉默地看了對方一眼,他們兩個人甚至連「天豬」和「天兔」的樣子都沒有見過,不知道對方是老是少、是男是女,更不知道對方什么品性,就這樣貿然沖進對方屋子里想要殺了對方……
“我們好像成了「侵略者」……”地兔喃喃自語地說道。
“大個子!你說什么呢……”地豬趕忙給對方提醒道,“不管他們是什么人,但終歸都是「天龍」的人啊!你不憎恨他們,但總該會憎恨「天龍」吧?”
“也對。”地兔點點頭,“既然如此……不管「天兔」是個什么人……我都準備要他的命。一切就按照今天地牛說的計劃進行。”
“我也一樣,大個子。”地豬說道,“不管「天豬」是誰,這一次我也只能說抱歉了,他只是我和夏哥約定當中的一顆絆腳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