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以前是,但這一次我還沒有獲得「回響」。”年輕人回答。
“好,我想見楚天秋。”我開門見山地說道。
“見首領嗎……?”年輕人點點頭,“你怎么稱呼?”
“我叫許流年。”
年輕人點點頭,跑進了教學樓中,沒一會兒的功夫便帶著那個我熟悉的身影走了過來。
楚天秋一點都沒變。
說得也是,在這種每十天就會刷新自己肉體的地方,還有誰會變嗎?
楚天秋還是老樣子,他披著一件外套急切地向外跑著,眼中充滿了擔憂。
“小年……”他老遠就叫道,“你終于回來了……”
我也笑了一下,往前走了幾步,然后掏出了早就準備好的匕首,干脆利索地割開了他身旁年輕人的喉嚨。
那個年輕人直到自己的喉嚨里噴出鮮血,都沒有明白自己為什么會有如此下場。
當他瞪著眼睛倒下去的時候,楚天秋的神色也變了。
“小年……你……”
“天秋,我有話對你說。”
楚天秋看著倒在夜幕之中的同伴,整個人的表情復雜至極。
“你在搞什么……?”他的眼睛漸漸瞇了起來,“這人還沒有「回響」……他的記憶都會消失的。”m.gΟиЪ.ōΓ
“那樣正好。”我點頭說道,“天秋,這一次我回來不能被任何人發現,我有一個新的計劃。”
楚天秋看起來根本理解不了我在做什么,組織了好久語言才緩緩說道:“小年,你消失兩年……回來第一天就殺死我的隊友,你讓我怎么接受你的「新計劃」?”
他的眼神里寫滿了對我的不信任,可我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因為我沒有其他的路可以選了。”我伸手用袖子擦了擦匕首上的血跡,然后將它收回腰間,開始低頭搬運著那人的尸體,幾步之后我又抬起頭來看向楚天秋,“愿意跟我走一趟嗎?我不會殺你的。”
楚天秋皺著眉頭思索了一會兒,隨后慢慢咧開了嘴,露出了一個讓我感覺有些怪異的笑容。
在我的記憶中,他從來都不會這么笑。
“我當然知道你不會殺了我,要不然剛才被抹掉脖子的人就是我了……”他直勾勾地看著我,隨后輕笑一聲,“可你怎么敢肯定自己的新計劃會被我采納?”
此時我才發現楚天秋好像變了。
似乎正有兩個人格在他身體里打架,一個是「良人」,一個是「癲人」。
“你只要聽了……一定會感興趣的。”我回過神低下頭,繼續拖動著尸體,我慶幸自己來到這里時已經是黑夜了,此時沒有任何人看到我回來。
我的計劃應該可以順利進行。
楚天秋毫不猶豫地跟著遠離了學校,然后我們拐進了一個小巷,我找了一張硬紙板將尸體蓋住,這才抬起頭來看向他。
還未等我說話,楚天秋便先開口了。
“所以小年……成為「原住民」,到底是什么感覺?”
我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很遺憾,我完全看不見「神」的指示,所謂「原住民」,就是失去所有的理智,模糊對周圍環境基本的認知,我以為我已經回到了現實世界,過著和現實世界當中一樣的生活,那時我一直在路邊的出租車里等著拉活。”
是了,連楚天秋都以為我只是個落魄的、在橫店等活兒的出租車司機而已,我怎么可能告訴任何人我來自地獄?
“是嗎……?”楚天秋的眼神冷了一下,整個人居然在此時散發出了一股獨特的氣質,隨后他又露出一臉笑容說道,“我有一件事一直很好奇。”
他的語氣讓我感覺有些不安:“什么事?”
“你在現實世界中,真的是個出租車司機嗎?”他問道。
“沒錯。”我皺了一下眉頭,隨后答應道。
“那可真是奇怪了。”他微笑著說道,“前幾天我忽然找到了一份筆記,上面記載的東西很有意思啊。”
“筆記……?”
楚天秋面帶笑容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然后又露出一臉懊惱地表情:“不好意思,我沒有帶在身上……但是筆記上的內容我都還記得呢。”
“寫了什么?”
“可能是誰挑撥離間吧?”楚天秋往前走了三步,來到了我的眼前,他距離我非常近,讓我感覺有點危險,“那筆記上記載了和我同一個房間八個人的姓名和「回響」……可奇怪的是……上面沒有你呀。”
聽到這句話的我略微一怔。
沒錯,我本就不是「參與者」,又怎么可能和楚天秋來自同一個面試房間?
我不知道楚天秋已經猜到了哪一步,想要改變初始房間的布局,在如今的「終焉之地」只有一個人可以做到。
他會猜到這都是「青龍」的手段嗎?
“小年啊小年……”他看到我的表情,再度露出笑容,然后伸手從我的肩頭拿走了一根脫落的頭發,“你說說這可怎么是好?你不僅忽然來到了我的「面試房間」成為了我的隊友,更是從「原住民」變回了「參與者」……”
“我……”我沒有想到楚天秋的城府比兩年前更深,所以一時之間不知該用什么借口來回答他的問題,只能思索了一會兒說道,“兩年前我們決定走「原住民」這條路時,你也是同意的……”
“可已經過去了兩年。”楚天秋笑道,“這兩年來我每一天都在探求從「原住民」變回「參與者」的辦法……只可惜這件荒唐的事沒有任何先例……所以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他深邃的眼睛直直地盯著我,我感覺自己馬上就要被他看透了。
是我太久沒有見到楚天秋了嗎?
還是說這兩年來發生了什么變故?
為什么楚天秋給人的感覺和兩年之前完全不同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這句話出口的時候,我知道自己已經輸了。
楚天秋是什么等級的人物?
這種低劣的謊言完全沒有辦法瞞過他。
“有點意思。”楚天秋點點頭,“既然你不愿意說,我就自己猜。”
他看我沒有任何反應,于是開口說道:“所有的「參與者」都做不到的事,你卻可以做到,只能證明你不是「參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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