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秋坐在昏暗的房間中吃著早餐,卻忽然聽到了微弱的敲門聲。
“怎么?”他問。
“他有個問題……想要問你。”門外說。
“讓我猜猜……”楚天秋緩緩摸了一下下巴,“該不會……是想問問我來這里多久了吧?”
“沒錯。”門外的黑影點了點頭。
“真是太有意思了。”楚天秋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齊夏,這樣才對啊……”
“都是我不好……”門外的聲音聽起來支支吾吾,“沒想到讓齊夏看出了破綻。”
“和你無關。”楚天秋搖搖頭,“就算可以瞞住所有的人,但不可能瞞住齊夏。他早晚都會發現的,只不過比我預計的早不少。”
“所以這個問題要怎么回答?”門外有些為難的說道,“他說若是你答錯了,就讓你徹底「出局」。”
“是么?”楚天秋微微點了點頭,來到了桌子旁坐下,那里有一個筆記本。
筆記本上寫了許多不明所以的詞匯。
有「憤怒」、「絕望」、「恐懼」、「不舍」、「思念」、「驕傲」、「悲傷」、「悔恨」等諸多情緒,滿滿當當的寫了一整頁,可奇怪的是許多詞匯都被人劃掉了。
“齊夏還未「回響」嗎?”楚天秋問。
“沒有。”門外說。
楚天秋面色一沉,拿起筆將「悔恨」也劃掉了。
如今的本子上僅有「悲傷」一個詞匯。
他將筆帽蓋上,用手指輕輕的點了點「悲傷」二字,開口說道:“我可能找到答案了。”
“是嗎?”門外的黑影也思索了起來,“可會不會……是我們給齊夏的「悔恨」根本不夠?”
“哦?”楚天秋微微思索了一下,“你是說……他根本不在乎隊友的性命?”
“我不好說。”門外回答道,“我從他的表情之中什么也看不出來。”
“有意思。”楚天秋點點頭,“也就是說他是故意中計的……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哪怕損失隊友也想釣出我的存在。”
“損失隊友……”門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猶豫,“天秋,我們也損失了兩個隊友……那個叫做齊夏的人,有那么重要嗎?他甚至重要過金元勛?”
楚天秋并未回答這個問題,只見他沉默了一會兒之后又問道:“林檎是不是加入「天堂口」了?”
“是。”
“真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場面啊……”楚天秋敲了敲桌面,“我準備見見她。”
“可、可她是「極道」啊!”門外的聲音聽起來有一絲慌亂。
“資歷這么深的「極道」不多了。”楚天秋慢慢站起身,“她跟那些新晉的瘋子還是有區別的。”
門外沉默了半晌,說道:“我知道了。”
楚天秋微微一笑:“被齊夏打傷的嘴巴還在痛嗎?”
門外沒答話,過了半天才緩緩問道:“齊夏的問題你到底要怎么回答?”
“這不難,你告訴他「我從未離開」。”
喬家勁拿著一個布包,心情格外美麗。
“心理醫生、寫字仔,你倆也蠻聰明啊。”
他打開布包數了數,這一次「人狗」的游戲居然賺了六個「道」。
只是不知道六個「道」夠不夠買酒?
林檎微微皺了皺眉頭,伸手拿過布包,期間又不經意間碰了一下喬家勁的手指。
喬家勁也沒在意,見到布包被拿走,雙手插進了兜里。
林檎微微嘆了口氣,問道:“喬家勁,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什么?”喬家勁眨了眨眼,“怎么問得這么直白?”
他想拿著「道」去買酒,可惜不能直說。
“我……”林檎感覺喬家勁有些奇怪。
他和齊夏一樣,無論如何觸碰都完全沒有「回響」的征兆。
林檎感覺想要完全激發喬家勁的能力,應當要釋放自己的全部「回響」,可那樣就會激起鐘聲,事情會變得有些棘手。
“你在壓抑自己的內心嗎?”林檎問道。
“咩?”喬家勁愣了一下,“我壓抑自己的內心做什么?”
雖然喬家勁矢口否認,但林檎還是發現了端倪。
她感覺喬家勁并不是真正的喬家勁,亦或者說他并沒有在做自己。
“喬家勁,想想你自己是誰。”林檎說道,“不要壓抑自己內心的想法。”
“我自己……?”喬家勁的眼神慢慢冷峻下來。
“你是誰?來到這里之前還有什么心愿沒有完成嗎?”
“我……”
喬家勁的耳邊似乎有若隱若無的鐘聲響起。
若是沒有偽裝,回憶的滋味苦澀至極。
“我自己本來就是這樣。”喬家勁打斷了思路,露出笑容扭頭說道,“心理醫生,我沒錢預約你,所以也不用給我看病啦。”
他懶洋洋的伸了下胳膊,然后徑直向前走去了。
林檎知道喬家勁的「回響」難以觸發并不是一件壞事。
這說明他的「回響」非常強大。
林檎扭過頭無奈的看了看韓一墨,口中喃喃自語:“至少比「招災」強大的多。”
三個人漫無目的的在城市中游蕩,正準備前往下一個游戲時,卻忽然聽到了巨大的鐘聲。
“什么?”林檎略微愣了一下,這鐘聲聽起來離得很近。
誰「回響」了?
是自己人嗎?
“我們去看看。”林檎朝著鐘聲響起的地方指了指,三人隨即改變了方向。
可當他們剛剛走到巨大的顯示屏旁邊時,震耳欲聾的鐘聲再度傳來。
「回響」結束了。
屏幕上只留下了「孤零零」的一行字。
“我聽到了「招災」的回響。”
“剛才是瀕死之人「回響」?”林檎嘴巴微動,自言自語的念叨著。
喬家勁盯著屏幕微微思索了一會兒,問道:“「招災」是誰的「回響」?為什么一直都在?”
“是……”林檎瞥了一眼韓一墨,發現他并沒有反應,只能悻悻的說道,“我也不知道。”
三個人在屏幕前面等待了片刻,并無其他發現,正準備離去時,那屏幕卻如同刷屏一般「刷刷」的出現了好幾行字。
緊接而來的是巨大的、接連不斷的鐘聲,站在巨鐘前面的三個人被這鐘聲震得難以站穩。
“我聽到了「嫁禍」的回響。”
“我聽到了「因果」的回響。”
“我聽到了「原物」的回響。”
加上原先的「招災」,此刻同時有四行字閃爍在屏幕上,看起來格外駭人。
“怎、怎么回事?”韓一墨楞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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