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董董可以好起來嗎？”
燭小銀蹲下身，手指戳了戳昏迷不醒的董董。
趙無疆握住董余歌的手腕，凝視這個依舊昏迷不醒的男子，細細感受著董余歌體內的情況，搖了搖頭：
“按理說，傷勢在恢復，應該有蘇醒的跡象才對。
我先試著為他療傷，再看看。”
燭小銀又戳了戳哪怕昏迷也還是給人一種書卷氣和溫和感的董董，一向對火敏感的她，歪著小腦袋：
“董董體內的火好像有些不對勁呢，他是祝融后裔，火氣不應該這么稀薄...”
“火氣稀薄？”趙無疆劍眉一蹙，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為我護法。”趙無疆環視四周，如今大部分人都處于相對安靜的狀態，煉化力量的在努力煉化，護法的在認真護法，洛基在逃，陳暮雪在追殺，狗在叫。
“我？哦。”燭小銀疑惑，但還是哦了一聲，認真點頭：
“你放心，我會保護好你的。”
趙無疆頷首，握著董余歌的手，緩緩閉上了眸子。
燭小銀歪著腦袋，閉著的眸子對著趙無疆，似乎想感受趙無疆如今的狀態。
趙無疆閉眸，屏息凝神，對于董余歌的狀態，他通過燭小銀的一番話受到了啟發，火氣稀薄，可能是心氣稀薄。
心與火本是一體，董余歌不會無緣無故火氣稀薄，可能是沒有一顆想要再醒來的心。
“前輩...”趙無疆心中呼喊。
這片心火空間，主宰一直都是赤木子姜瑾年，姜瑾年說著燃魄，實則早已蘇醒在心火空間，以局外人的視角來俯瞰所有人的一舉一動。
除了之前提點他趙無疆，之后再也沒有插過手。
果不其然，隨著他的呼喊，姜瑾年的身影緩緩浮現。
姜瑾年直截了當：
“他與你不同，你心氣少了，他心氣沒了。
少心氣就走不動，沒心氣，就活不了。
他沉湎于過往，不會愿意醒來的。”
“試試吧。”趙無疆語氣平靜。
姜瑾年俯視董余歌，劍眉微擰：
“強行蘇醒，未必是好事...”
如今這片虛幻的心海空間，三人在一定程度上，都有些相似，那就是重情。
重的程度不同，境遇也有偏差，便造就了不同的結果。
姜瑾年看著董余歌，想到了自己，蘇醒過來，過往親故無一存在，孤零零一人，且受限于這幅腐朽的軀殼內。
對于他來說，蘇醒就不是好事，只是多看一輪宇宙劫難降臨，眾生苦渡。
對于趙無疆來說，相差不多，唯一的大點的差別，就是趙無疆還有機會前進，更有機會前進！
姜瑾年緩緩伸出右手，抬手一劍，刺入董余歌心口：
“算了，開他心海，走上一趟。”
下一瞬，姜瑾年驟然消失，四周的場景迅速變幻，趙無疆眸光一瞥，姜瑾年已經站在自己身旁。
四周草木蔥綠，落日晚霞透過樹葉間隙，落下斑駁光影，橘黃鋪滿倆人的肩頭。
倆人對視一眼，循聲向著林外行去。
橘黃晚霞錯落，在倆人臉頰變幻美輪美奐的光影，趙無疆停下腳步，看向夕陽下的兩道人影，董和余。
董，不是如今的董余歌，臉上的笑意不是溫和近似冷漠，而是柔和，而是溫柔，眸光灼灼。
余在夕陽下起舞，身姿婀娜，遠處湖面波光粼粼，她轉了個圈，停在董的身旁，行了一禮，似乎想要邀請董與她共舞。
董安靜坐著，手上拿著一本書，似乎在譜寫一首曲。
晚霞微風，倆人畫面停格。
如果此刻是永久，也許會很好。
可晚霞鋪滿的天際，那映日橘紅，陡然變成了陰云密布，氣氛從平靜美好，變成了寒冷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