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畢竟沒顧得上教訓。
因為傳話來，說是直貝勒福晉病了，還病的厲害呢。
葉棗不能不管，忙就叫太醫去看。
“阿圓你親自去看看吧，她素來是個身子不好的，如今也不知是什么了。一定叫太醫盡心些。”
葉棗知道，直貝勒這一輩子最是疼他這個媳婦了。
如今也年紀不小了，可不能有什么事。要是大福晉出事了，只怕是直貝勒也就廢了。
四爺知道后，也很關注。
這頭，阿圓親自去了直貝勒府上。
直貝勒離京才兩三個月而已，這回沒帶著福晉，沒想這才幾個月過去，福晉就病重了。
直貝勒福晉病重，世子弘昱自然是此后在側的。
見了阿圓忙道：“圓嬤嬤來了。勞煩您了。”
“阿哥這是哪里話，奴才是奉命來瞧，福晉如何了？怎么就忽然病了呢？”阿圓一臉急切。
“昨夜里還好好的，早上忽然就頭暈心絞痛起來。栽倒在那里了。忙叫了太醫，太醫的意思是心臟的毛病，一時半會的也只能調理。”
阿圓點頭，進屋去瞧。
就見大福晉靠著迎枕，一臉蒼白。
她是個素來極其看重規矩的，要不是實在起不來了，總要親自迎接的。
見阿圓進來，就要下地。
阿圓幾步過去，忙扶著她：“福晉快別動！得知您病了，我們主子急的什么似得！您感覺如何呀？”
“哎，勞煩娘娘了。是我不好。我這身子哎……”大福晉嘆氣。
她是娘胎里的病癥，真真是從小就不好。如今年紀大了些，就福不住了。
“您這病也急不得，一會他太醫院里的太醫多來幾個，給您看看。我們主子說了，直貝勒在外頭呢。您這里的事，就是我們主子的事。”
“多謝娘娘了。”大福晉忙道。
“快別這么說，不都是一家子么？”阿圓笑著：“福晉先歇著，等太醫來。奴才今兒沒事，就是特地來瞧您呢。”
大福晉笑著應了。
不管怎么說，皇貴妃娘娘叫人來，就是好事啊。
何況，來的還是這位圓嬤嬤呢。
誰不知道，皇貴妃娘娘跟前最信得過的就是兩個嬤嬤，一個圓嬤嬤，一個玲嬤嬤，都是打從潛邸就伺候著的兩個人。
后來嫁人生子又進來的嬤嬤。
還有一個就是那位大太監何壽亭了。
等太醫來，又過了半個時辰。
太醫來就認真給大福晉請脈看病。
最后得出結論，是心疾。
不是那種能馬上要命的，可是也輕忽不得。不能擔驚受怕。不能大喜大悲。
有了準確結論，阿圓一邊吩咐太醫好好醫治之后，就回了香山去了。
路途遙遠，一來一回的，回去就已經是深夜里了。
葉棗還是見了她：“如何說？”
阿圓一五一十把事情說了：“太醫的意思是，大福晉本就是個身子很差的體質。這些年里養得好，才不至于太嚴重。”
“心疾都得了還算不嚴重這位的身子究竟是多差！”葉棗詫異。
“聽太醫說，要不是養的好，只怕是如今……大福晉壽數也就到了。還是生的孩子也少。”阿圓道。
“嗯，這倒是聽說過。當年大哥因為這個，與惠妃也鬧過。”四爺接了一句。
“嗯？鬧過？什么？”葉棗一時沒反應過來。
“當年惠妃嫌棄大福晉一直沒生兒子，大哥那時候是護著的。想來身子養的好，估摸著是大哥控制的緣故吧。”四爺揮手叫阿圓出去，這才道。
“那要是這樣，可是費心了。”葉棗一直都覺得一邊說著寵你愛你，一邊叫你拼命生孩子的男人是不值得愛的。
縱然是古代，不是說一個也不生，可是身子不好的女人，就少生一個也罷了。
大福晉就生了三個，還都隔開了，這也是好事。
要不然按著太醫的意思，她就該掛了。
不由的想起了歷史上的那位小年糕。
那可是正史記載以及野史記載中，雍正爺寵愛的女人啊！進府就是椒房獨寵來著。
然后如何？光是死孩子就死了三四個，還不提懷孕沒生出來的。
這份真愛真是要命了。
葉棗這么想著，自然就帶出來了，很怪異的看四爺。
四爺皺眉：“你這是又想什么呢？”
這表情就沒好事。
“我就問爺一句話。”葉棗暗戳戳。
“你還是別問了。”四爺果斷不要聽。
葉棗哈哈一笑，在榻上滾了一圈還是執著的問：“不行，我得問，不然睡不著了。”
四爺無奈的摟住她：“那你問。”
“就是比如哈，比如。”葉棗收起笑意：“比如爺從潛邸時候就喜歡一個女人。然后就叫她一直生孩子生孩子，她呢就一直小產和死孩子……”
“朕是有病么？”四爺瞪眼：“睡覺！”
“哈哈哈，別惱了。我小時候還在廣西的時候就聽過這么一個故事。說是有一家富戶納妾。那家的老爺很喜歡那個妾，就一直叫她生孩子。可她生幾個死幾個。最大的一個七八歲都沒保住。還小產了好幾個，最終自己也就是三十歲就沒了。”
四爺捏她的手：“這叫喜歡？要么是那家的老爺根本不喜歡她，只是貪戀她美色。要么是她身子根本不適合生孩子。要么就是叫人害了。反正要是個正常有良心的男人，死兩個或者小產兩次下來，就不能叫她再懷孕了。人又不是石頭木頭。”
想也知道，那女子三十就死，也是被摧殘的差不多了。
葉棗又笑開了。
四爺將她抱在懷里，將頭壓住：“不許說話了，睡覺！”也確實不早了。
葉棗就點頭，伸手在被窩里抱著四爺的腰，心想那位歷史上的雍正爺可對小年糕愛不停哪。
他就是執著于喜歡這位小年糕啊。
那叫一個執著，一個不能生健康孩子的女人，他就是不惜力氣！其他的嬪妃們倒是生不出娃來。
這就好比放著千畝良田不管，非執著于對一塊鹽堿地使勁兒似得。
不得不說，這也許是真愛吧？
只是這樣的真愛，真是……愛到死啊。
令人窒息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