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清宮:!
“主子您說的真嚇人,這宮里毒哪里可能隨便有的。”查的嚴呢,那個宮一顆藥丸子都是要登記的。
“那這個花粉哪來的?我又不過敏。”葉棗又問。
“太醫說,這是婆婆花的花粉,山野間常有的,但是數量不多。偶爾有人沾上了也不礙事,洗了就好了。可要是不洗,又沾的不少的話就會傷了肌膚。尤其是,這個花粉要是加了酒煮過,就會變成毒藥。毒不死人,但是會叫人肌膚潰爛。主子這臉上,想來就是沾了用酒煮過的婆婆花粉了。”阿圓說這話的時候,眼神里全是殺氣。
哪個賤人,竟這么狠毒!
“放我胭脂里不是更簡單?”葉棗挑眉。
“她們倒是想,這一回,忽略了這個東西,奴才都恨不得以死抵罪了。”阿圓咬牙。
主子的胭脂水粉,那絕無可能出錯,除了她和阿玲,就是珊瑚和琥珀,除非她們四個背叛了主子,不然不可能的。
“瞧你這樣兒吧,沒事,太醫不是說了沒事么?趁著這個機會,揪出那個人不就好了。我倒是也好奇,誰這么迫不及待的?皇后還在病中,這就作死了?”葉棗笑了笑。
“主子……您難道不懷疑皇后?”阿圓詫異,在她看來,主子對于皇后娘娘,可是有威脅的。
“皇后雖然格局也不大,可也不是這么個做派吧?她要出手,我能這么輕松?你太小看了她。”葉棗搖頭。
“難道是齊貴嬪?”阿圓想,主子素來瞧不上齊貴嬪小家子氣。
這格局不大的意思,大約就是這個意思了吧?
“她么,倒是有嫌疑。不過,她敢冒險么?”葉棗皺眉:“我不確定,她有嫌疑,禧嬪,鄭嬪,錦嬪……還有太后。”說著,自己搖頭:“你主子這人緣兒……”
“主子,您受寵,免不了的。”阿圓也想嘆氣了,又不敢。
她是主子跟前親近人,不能也跟著喪氣啊。
“不是有一句話么,集寵于一身,也就是積怨于一身么。”葉棗笑了笑:“我倒是不甚在意。只是這回的事么……”
“好好查,外頭人害我,我不恨。畢竟我擋住了人家的路。可錦玉閣里,我對不起誰?嗯?竟敢背主,看來我還是不夠有威信。”葉棗忽然冷笑起來。
她勢必要做一個叫下人不能背叛的主子。不管是恩,還是威。
“主子……您懷疑太后么?”阿圓輕聲:“要是真……”
真是太后,這件事勢必要不了了之的。就算是皇上再是偏心主子,那也是他的額娘……
“但愿不是吧。”葉棗嘆口氣:“要真是……那就看皇上吧。這一回之后,能不能更護著我些。”
葉棗也有點心累,只怕是之前這些年過的太順遂了吧?人家斗妻妾,她還得斗婆婆。真是夠了。
阿圓不敢再說,只一心想著,錦玉閣里哪個奴才比較可疑些。
“不必陪我了,你去查吧。”葉棗擺手,今兒叫人絆住五阿哥,不必抱來了,叫他看了要怕。
阿圓應了一聲,出去了。
不過有時候就是怕什么來什么。五阿哥今兒偏就絆不住了。
越是有人攔著他見額娘,他越是要見。
再不許,就要鬧了。
奶娘和奴才們哄不住,五阿哥眼見就要哭,他心里害怕,額娘是怎么了?
對著正殿就叫:“額娘!額娘!”
聲音里,帶著害怕。
葉棗哪里忍心:“不叫,額娘在呢,額娘臉上生了痘痘,丑的很,滾滾不要看了。”
“嗚嗚,不要,額娘,額娘!”聽見了額娘的聲音,五阿哥就哭出來了,哪里能忍,就要進來。
葉棗一看攔不住了,嘆口氣:“進來吧,別哭。”
五阿哥嗯了一聲,小短腿蹬蹬蹬就進來了。
“額娘!”五阿哥見了葉棗就往上撲,根本沒留心她的臉。
等被葉棗接住抱住之后,才看見她的臉,驚的不哭了。
“額娘你怎么了?”五阿哥伸手,想摸摸葉棗的臉,又不敢。
“額娘是不是很丑?丑的滾滾嫌棄了?”葉棗心里有點難受,要真是毀容了,孩子也不知怎么看。
“額娘不丑,滾滾給額娘吹吹,不疼。”五阿哥說著,就抱住葉棗的臉,湊上來要吹。
葉棗差點流淚:“傻孩子……”
“好了,不吹,額娘不疼。”葉棗拍他后背。
“額娘喝藥。”滾滾看著葉棗道。
額娘這樣是生病了,喝藥就好了。
葉棗嗯了一聲,親親他:“滾滾不嫌棄額娘,額娘就高興。高興了,就好得快。過幾日就好了啊。”
“滾滾喜歡額娘!”五阿哥認真道。
他總記得,額娘愛說最喜歡滾滾了。
雖然不知道喜歡是什么意思,但是每次額娘都這么說,這么說的時候他就高興。
所以他這么說,額娘一定也高興。
果然葉棗也高興:“唔,額娘也最喜歡滾滾了。”
娘倆都笑,葉棗的心情也輕松了不少。
直到午后,滾滾午睡去了,阿圓和小亭子等人才進來。
“查到了?”葉棗看她們。
“回主子的話,奴才們查了一遍,目前兩個人可疑。一個是灑掃的劉婆子,一個是三等丫頭綠松。這兩個人劉婆子是從鐘粹宮調來的。綠松原本叫月兒,是從北五所調來的。之前還在淑芳齋伺候過。”
“奴才查的時候,綠松就有些緊張,不過沒有人看見她進去過收放那些東西的地方。”
因那個按摩臉的,葉棗很少用,就沒在她內室里。
和另外一些東西一起,都是碧玉管著。
“嗯,既然是這兩個可疑,就查吧。小亭子,這事就歸你了。好好查。不要冤枉了她們,也不要放過了她們。告訴她們,要是冤枉的,我加倍補償。要是真是她們,就不必求饒,等死吧。”葉棗淡淡的。
“是,奴才這就去。”小亭子心里很激動,這是主子信任的表現啊。
“錦玉閣里,到底還是有不干凈的。劉婆子就算了,畢竟是個粗使的灑掃。這個綠松到底怎么進來的?”葉棗看阿圓。
“主子,綠松那時候來,是與內務府的人一起來的。是被送回去又送來的。是奴才忽略了。”阿圓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