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被送回了東院,臉色陰沉的坐在榻上。
“主子,這……高格格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敢污蔑主子,這件事可不能這么算了。”春花和秋月都氣急了,高格格也不知是哪里不對了,竟敢栽贓!
“是啊,這事……不跟主子爺解釋?”趙富貴也詫異了,今兒主子不對勁啊。
被冤枉了,竟也不解釋?
“不必解釋,主子爺心里也有數。”李氏皺眉。
“要是沒數,就不會只是禁足了。我這里,也禁不起查。”雖然這回是叫人陷害了的。
可是,要是被搜一搜,只怕也干凈不了。
既然,葉氏那能被埋個荷包,她這里,只怕是更多……
“您的意思是……又是那邊的手筆?”趙富貴往正院那邊看了一眼道。
“還能是誰?”李氏哼道:“那賤人,一日不除掉我,她豈能安枕?”
說著,就將手拍在桌上,小指上的景泰藍護甲磕在桌子上,噔的一聲。
“主子,您息怒啊!如今……就這樣被禁足了,咱們可怎么好?也沒說個時間,既然咱們是冤枉的,就得叫主子爺知道啊。”趙富貴耷拉著腦袋。
“不急,禁足就禁足吧,耿氏的胎沒了,主子爺怎么著也不會高興,過些時候再說。”橫豎一個月就是頒金節了,到時候自然就出來了。
“哎,可惜了,耿格格這一胎……”趙富貴裝模作樣。
其實,他們也不希望耿氏生。
“傳話下去,對常氏好一點,飲食上照顧她的身子,以后四爺來了,我少不得要推她出去了,能生就生。”李氏咬唇:“以前是我相想的不對。”
要是早叫常氏生出來個孩子,不是更多助力?正院里不是更艱難?
反正,有她李氏在,常氏就住這里,死活也不會叫正院得了孩子去的!
“哎,奴才知道了,以后一定好生照顧常姑娘。”趙富貴心說主子您要是早想開多好啊,如今常姑娘也不得主子爺喜歡啊。
常氏的待遇,一直以來說不得好,但是也沒差到底。
她自打跟著李氏起,就規矩本分,自己又是個膽子小老實的。
李氏雖然一直阻撓她見四爺,但是飲食用度上,倒是也沒刻意克扣過。
如今,待遇驟然好了起來,自己就不安的很。
雖然李氏禁足了,但是也沒人敢管她不許出屋子,大不了就是不出東院了。
所以,常氏自然是要請安的。
她請安的時候,越發謹慎規矩了。
“你不必如此,是我吩咐人照應你的起居,你只管好好養身子,有機會我會叫你伺候四爺,能得一兒半女的,是你的福氣。”李氏直接道。
“奴才不敢,奴才……愿意永遠服侍李主子。”常氏驚慌道。
“好了,生了孩子你也一樣服侍我。你是個老實的,只要是不背叛我,我叫你生就是了。有個孩子,縱然你是侍妾,以后也有了依靠。你放心,我自己有孩子,等你生了,你的孩子以后也不會不認你。”李氏道。
“是,奴才多謝李主子,奴才一定為李主子分憂。”常氏心里忐忑,但是面上也不敢不恭敬。
這一次的事,絲毫不曾沾的,就是宋氏,玉寧,云氏和武氏了。
宋氏自打要走了玉寧之后,四爺就沒在去過。如今自然不至于去。
武氏是至今還是楚子之身,四爺就沒碰過她。
倒是云氏,在這時候,竟迎來了四爺。
四爺之所以不去錦玉閣,是他后來慢慢琢磨過味兒來了,想著葉棗肯定一早就知道院子里叫人埋了東西了。
這小狐貍,叫人算計了,竟不想著找她,倒是一本正經,又鎮定的和高氏分辨。
真是爪子利了么?
于是,四爺帶著些惱怒,便故意不理睬葉棗了。
葉棗得知四爺去了云氏那,倒是略有些差異。
畢竟,四爺之前不喜歡云氏來著。
一次兩次也就罷了,接連去了五六次之后,半個月也就過去了。
如今,府里的風向很是明顯,云氏得寵,葉氏似乎是不成了。
奴才們不禁念叨,這錦玉閣和錦繡閣這里的風水好啊,一個接一個的得寵呢。
九月十五這一日,葉棗一早就吃過了晚膳,穿戴好要去花園里賞月。
琢磨著,四爺今兒肯定去正院了唄。
“姑娘,天兒涼了,您換一雙鞋吧,腳暖和了,身子就不冷了。”阿圓苦口婆心。
“不換,那個不搭的,就這樣好了,不冷,你給我做的襪子那么厚呢。”葉棗搖搖頭,裹著斗篷就要走了。
阿圓無奈的搖頭:“姑娘可真是……身子要緊啊。這大晚上的。”
追出去一截之后,阿圓還對這個念念不忘呢。
葉棗失笑:“你得記住,女人呀,有時候寧愿冷一點,也要臭美的。自己都不臭美的,叫人看著還怎么美?”
“貝勒爺吉祥!”
說話間,阿圓忽然抬眼看見了拐彎過來的四爺。
忙跪下了。
葉棗愣了一下,也跟著請安:“主子爺吉祥。”
四爺當然聽見了葉棗說的話,這會子下意識的就去看她的鞋子。
她穿著粉色的繡花鞋,看著不厚,身上是桃紅的旗裝加同色的斜襟小襖子,披著斗篷,頭上還插了一朵淺桃紅的絹花。
“起吧,這是去哪?”四爺淡淡的,很不太耐煩的問。
“奴才去花園里逛逛,今兒十五呢,去看看月亮。”葉棗輕聲道。
心說,這是鬧哪一出?今兒可是十五啊,又去看云氏?
“嗯。”四爺點點頭,就越過她們走了。
“送爺。”葉棗聲音輕輕的,柔柔的,然后福身送走了四爺。
四爺前頭走著,后頭聽著葉棗的恭送,只覺得這小狐貍越發會勾引人了。
不過,今兒是十五,不能留宿在她屋里。
等四爺看不見了,葉棗才帶著阿圓往花園去。
阿圓道:“之前奴才還當主子爺是多喜歡云格格,如今看,也一般。”
真的放在心里,十五可不會來。
“是吧,我也這么想的,這不是好事么?你說,主子爺哪天來瞧我啊?”葉棗撥弄了一下頭上的絹花,笑盈盈的看著阿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