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龍道場？”
薛璟眉頭一挑。
這個道場他有印象。
他在剛剛覺醒面板打算習武的時候，就查詢過晴城內各大道場的學費，藏龍道場便是其中收費最高的幾個道場之一。
不過，收費高并不是薛璟記住它的原因。
而是因為在網上，藏龍道場的差評率極高……全是在噴教學質量配不上學費的。
薛璟的臉色有點微妙。
貓貓舔了舔爪爪，打了個哈欠，說道：
“藏龍道場的風評很差……但那只是外行人的看法。”
“在真正武道家的圈子里，沒人會小看藏龍道場，尤其是老場主李七。”
貓貓兩只前爪向前伸，伸了個懶腰，屁股高高翹起。
“他是少數沒有吃過‘禁藥’，卻成功躍過龍門，突破人類極限的舊武強者。”
“在二十多年前的巔峰時期，他在內環城那邊都有很大的名聲，和‘金剛周’‘修羅陳’齊名，號稱‘龍王李’。”
“雖然現在只是個坐著輪椅的糟老頭，不過教你練武，綽綽有余。”
薛璟伸手將貓貓抱起來放在腿上，好奇道：
“禁藥？躍龍門？舊武？都是什么意思？”
他感覺有一扇全新的大門正在他面前展開，門的后面是武道家的世界。
貓貓似乎是困了，眼神半瞇著，在薛璟的腿上趴了下來，后者伸手順著毛輕撫它的背部，熟悉的舒適感傳來，讓它昏昏欲睡。
“禁藥，是用出自于特殊交界地里的產物制作而成的藥，具有極大的刺激性，能讓服用者的身體產生各種異化，繼而擁有非人類的肉體。”
“譬如有一類藥物，就能讓人的皮膚性質發生改變，擁有鋼鐵一樣的堅韌性，甚至有些藥物，能讓人長出額外的肢體，變成六臂的怪物……”
“自從禁藥出現后，武道的發展就走向了一條全新的道路……”
“而不愿意服用禁藥，堅持以原生肉體追求人體極限的武道家，則被稱為‘舊武派’。”
貓貓哈欠連天，“至于躍龍門，對你來說還太早，甚至可能一輩子都接觸不到，暫時不用知道那么多……”
勉力說完最后一句話，貓貓的眼皮便合上了，蜷縮在薛璟懷里，呼吸平緩，進入了夢鄉。
薛璟緩緩停下撫摸它背部的動作，輕柔地將其抱起，回到房間，將貓貓放到自己的床上，用薄被蓋住它的身體，只露出頭。
隨后輕腳走出房間，先是在浴室里洗了個澡，換了身睡衣，把沾上血腥味的校服放進洗衣機里清洗后，就拿著手機來到陽臺。
此時已是晚上十點半，薛璟點亮手機屏幕，指紋解鎖，打開撥號界面。
他有個比較謹慎的奇怪習慣，不會在手機里儲存親人號碼的備注，這樣就算他的手機掉了，別人撿到后也無法通過他的手機對親人進行詐騙。
雖然這個習慣大概率一輩子都用不到。
在界面上輸入一串號碼后，薛璟撥通了電話。
沒有讓他等太久，三四聲嘟嘟后，電話便被接通。
“喂喂喂汪汪汪？”
聽筒里傳來開朗悅耳的聲音。
小時候，薛璟經常和姐姐薛晚一起玩一款格斗游戲，很多時候會賭上一些什么，或是一顆糖果，或是幾塊零花錢。
薛璟輸了，就老實交出賭注，愿賭服輸，薛晚輸了，卻是經常性賴賬，所以后來的賭局加上了一句‘賴賬就是狗’。
那一天，世界上少了一個人，多了一只狗。
“姐，你睡了嗎？”薛璟開口笑道。
“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么？”薛晚沒好氣道。
頓了頓，她接著道：“咋了這是，這種時候給我打電話？先說好，姐姐我沒錢。”
薛璟：“你這話說的，我是那種只有在要錢的時候才給你打電話的人嗎？”
薛晚：“不是就好，說吧，什么事？”
薛璟：“V我50。”
嘟…嘟…嘟…
電話直接被薛晚掛斷了。
薛璟笑了笑，重新打過去。
“什么事情快說，姐姐我要睡了。”薛晚無奈道。
沉默了一會兒，薛璟輕聲道：“姐，你遇到什么不開心的事了？”
薛晚似乎愣了一會兒，才哭笑不得地說道：“我能有什么事啊？好著呢，你別瞎想。”
薛璟想了想，繼續問道：“真沒事？”
“真沒事……你疑似有點姐控了哦，這可不好，以后交了小女朋友，她會吃醋的。”
薛晚調笑道。
薛璟聽她語氣中確實沒什么異樣，暗暗松了口氣：“媽很擔心你，一個人在楓城那邊上大學……”
因為許久未曾見面了，薛璟和薛晚還是蠻多話能說的，兩人聊了很久。
等薛璟掛斷電話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了。
“應該是沒什么事。”
薛璟自語道。
薛晚方才沒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應該是媽媽白擔心了。
伸了個懶腰，薛璟走回屋內。
他沒有回房睡覺，而是來到客廳的沙發上，盤腿坐下。
開始練習基礎呼吸法。
一個小時后。
薛璟頭暈目眩地閉著雙眼，依靠在沙發上。
渾身因為血液超速運轉，正在往外散發著熱氣，近乎發燒。
良久，緩過來的薛璟打開面板看了一眼。
幾個技能等級的提升帶來的身體素質強化，再加上他逐漸開始適應呼吸法的緣故，這次他直接連續進行了四次完整的呼吸法循環。
“勁力……”
薛璟伸出右臂，左手在右臂的手肘上摸了摸，神色若有所思。
他方才在運轉呼吸法的時候，似乎觸碰到了什么關鍵的節點，在某個呼吸的瞬間，右臂的肌肉蠕動了一下。
努力回想起那種感覺，薛璟試圖將其再現出來，但試了幾次都不成功。
他倒也不急，既然試不出來那就是火候未到。
倒了杯水喝下，薛璟回到了房間，躺到床上，一只手摸著睡在他旁邊的貓貓，閉上眼睛，進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