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著剛發完這條信息就有點后悔「你在哪兒」這句話的意思太明顯了,不就是相當于「約嗎?」
盡管已經了解到黃燦燦背景沒有那么復雜,或者說相對于現在的陳著,那點程度的復雜也不算上什么難事。
不過真要邁出那一步,陳著還是比較謹慎的。
「她萬一不聽話怎么辦?」
「以后索要更多要求怎么辦?」
「我現在還是個小廚男,寶貴的第一次就給她?」
這是陳著跨曙的幾個點,盡管第三條可能沒多大意義。
「叮~」
黃燦燦回信息了,雖然字很短,但是卻打破了陳著的猶豫,迫使他滑向「SM」的深淵。
黃燦燦說,我就在云海月的樓下不遠的地方。
陳著嘆了口氣,他沒有再問「你怎么來云海月了」這類話,很明顯她就是專門過來等著自己的嘛。
只能說,她當女兒的決心更大。
陳著現在就像一個做好準備的大學生,本來因為距離太遠,正打算放棄的時候。
結果突然發現,原來會所就在大學的門口。
在酒精、香水、環境.種種因素的刺激下,最終,蠢蠢欲動的心思戰勝了理智。
在欲望面前,連文明都顯得很渺小,好色的男人更是脆弱不堪。
「等我半小時。」
陳著說道。
「沒問題!!!」
黃燦燦回復。
三個感嘆號也同樣預示著,她對一段關系改變的激動和志芯。
利用這半個小時,陳著端著酒杯「以快打快」。即便他不擅長喝洋酒,不過盛育才他們到底將近五十歲了,新陳代謝能力下降,最后一個個被灌趴下了,送進了開好的房間。
當然陳著也很不舒服,這純粹是「殺敵1000自損800」。
「你一會是不是有事?」
王有慶瞧出了一絲端倪,低聲詢問陳著。
「要考證了,我得回家復習。」
陳看一邊說,一邊腳步虛浮的走下樓。
「四六級嗎?」
王有慶聽到是「考證」這個理由,大餅臉都糾起來了。
經常快忘記陳著大學生身份的時候,他突然來一句要回去做小組作業,真他娘的有這必要嗎?
但是又沒辦法,人家確實是大學生。
「你記得讓小陸送你回去。」
王有慶沖著樓梯口大喊道,他也看出來陳著此時處于半醉狀態,有點不放心。
「沒事。」
陳著揮了揮手:「你幫我照顧好盛總他們,明天一起去點都德喝早茶。」
出了云海月會所的大樓,司機「小陸」接到了王有慶的通知,已經等在門口了。
「陳總。」
小陸禮貌的說道:「車就在外面,我扶您過去。」
陳著沒聲,深呼一口氣。
皓月當空,閃閃發光的星星,猶如細碎的流沙鋪在青色的天宇之上,偶爾幾聲蟬鳴,
也很快被酒后醉客的吆喝聲打斷。
陳著不動聲色避開一幫尋歡的中年人,對小陸說道:「不用送,有朋友來接我。」
小陸略有些驚訝,嘴唇動了動沒有再勸。
司機離開后,陳著掏出手機給黃燦燦打了個電話。
「我在對面的公交車站臺。」
黃燦燦語氣里有些不確定:「你還能走過來嗎?我不方便去接你吧。」
陳著明白胸顫姐的意思,她覺得自己的身份不能見光,所以不好在公共場合一起出現陳著雖然沒那么懂女孩子,但他很懂人心。
「沒事。」
陳著笑了笑:「你要是不幫忙,我真醉的走不動了。」
「可是—」
黃燦燦還有點遲疑,就聽到陳著突然不耐煩的說道:「我說過來就過來,你廢話什么!」
陳著要是無緣無故的呵斥cos姐,她會一叉小蠻腰,冷冷的說道:「陳主任,魔法披風!」
「魔法披風」是川渝方言,翻譯成普通話是「莫發批瘋」,形容情侶(夫妻)之間好好過日子,莫搞幺蛾子出來。
魚擺擺不吃這一套。
不過有些人身上的屬性,她就是吃這一套啊。
黃燦燦開始也被嚇了一跳,后來又覺得這一聲嚴厲的叱責,其實遠比溫聲細語更適合自己。
就好像雷霆驟雨,「嘩啦啦」的傾瀉在干涸的土地上。
看似電閃雷鳴很恐怖,實際上滋潤了久旱的稻苗。
「我現在就過去。」
黃燦燦馬上柔柔弱弱的答應下來。
沒過多久,一個曼妙的身影出現在陳著的視線里。
她是夏日晚上散步打扮,穿著一件清亮的吊帶露肩裝,露出圓潤滑膩的珍珠肩,裙下粉白的小腿筆直渾圓,嬌俏的小腳穿著一雙綴著亮片的高跟鞋。
臉上未施粉黛,高高的鼻梁讓整個五官都立體起來,杏眼瞧見陳著稍顯害羞,不過抬頭俯首之間就有一種落落大方的氣質。
這是一張被鏡頭偏愛的骨相,尤其是她小跑過馬路的時候,胸前如波濤般晃動的胸部輪廓。
陳著光是看著,就差點想當會計了。
兩人見面后,黃燦燦可能一時間也沒有角色轉變的準備,就像見到朋友那樣,生疏又拘束的打個招呼。
陳著覺得有點好笑,不過他確實有點站不住了,招招手說道:「扶我去路邊打個車吧。」
「好。」
黃燦燦乖乖的走過去,架起陳著的骼膊往路邊走去。
陳著估計司機小陸應該看到了這一幕,他有可能認識黃燦燦,也有可能和王有慶匯報。
不過對于老王以后的質問,陳著也找好了理由:「我又沒說考四六級,普通話證書不行嗎?我找一個主持人幫忙鍛煉普通話,難道不合理嗎?」
從云海月到四岔路口打車地方的路程不遠,但是陳著的胳膊,「醉酒后」無力的垂在黃燦燦胸前,指尖走路晃動時,經常不小心蹭到。
一下、兩下、三下..—
每一下都有觸電的感覺,黃燦燦忍不住的抖動著,以至于她的身形也歪歪扭扭起來。
好在這種會所附近都有大量出租車,很快就有一輛開過來,黃燦燦先把陳著送進去,
然后擦了擦額頭被「電」出來的香汗,也坐到陳著身邊。
出租車師傅還以為黃燦燦是會海月的小姐,談好價格被客人帶了出來。
他還在納悶,自己在附近拉客這么久,第一次見到這么有氣質的小姐。
師傅可不會心生憐惜,覺得什么「這么好看的女孩子,居然做皮肉生意———”
等紅燈的時候,師傅只會不經意的瞟一眼后視鏡,目光在黃燦燦嬌嫩的面容和碩大胸脯上一閃而過。
然后,把自己帶入那個醉酒年輕人的視角,幻想著今晚如何狠狠調查這個小浪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