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著其實并不喜歡逛街,可能男生都差不多。
如果因為工作或者學習,陳著哪怕走十公里或者站一上午,他都不會覺得很累。
但是走在琳瑯滿目的商場里,沒走五分鐘就覺得精神疲憊、眼花繚亂、腿和腳也開始酸了起來。
只想找個小凳子在墻角坐下,邊玩手機邊等著女朋友。
不過這只是內心想想,陳著過來是為了彌補平安夜圣誕節沒有一起過的遺憾,哪里能這樣敷衍了事。
所以一切都依著俞弦的意思,和她又重新進入了SKP商場。
走了兩步,陳著還扯了一下俞弦肩膀上的小包,昂首挺胸的說道:“這個我來背。”
俞弦轉過頭,眼神亮晶晶的:“陳主任要幫我背包嗎?”
“ofcour色。”
陳著一臉正經的說道:“我覺得逛街時男生最好的時尚單品,就是女朋友的包。”
“哇”
俞弦也沒有客氣,甚至是有點驕傲的把小包遞給陳著:“居然能讓陳主任服務,感覺我已經是個成功人士了!”
小包就是在廣州地下天河城買的,那里都是連接地鐵的檔口鋪面,所以根本談不上檔次。
不過,俞弦就覺得這個幾十塊錢的小包背起來很舒服,即便來這種頂奢商場,她也不會覺得沒面子。
內心單純或者精神世界很充沛的人,往往不會被這些外物所左右。
到了一家英文為DIOR的衣服店里,俞弦拿起一件藍色和紫色的內襯毛衣,詢問哪一件比較好看。
陳著仔細的看了兩遍:“單看衣服的話,藍色顯得年輕,紫色有點偏成熟,但我建議你試試灰色那件,這個顏色百搭一些。”
“陳主任對穿搭還有研究?”
俞弦在男朋友胳膊上捏了一下:“在家里的時候不見你這樣專業,在外面倒是表現起來了。”
這里的“家里”是廣州,“外面”是其他城市。
本來只是這樣開個玩笑,但是聽起來特別有結婚多年的既視感。
這種店里都是有導購小姐的,陳著和俞弦剛進門,人家就一直陪在身邊,并且熱情的介紹衣服樣式,同時夸獎著俞弦的美貌。
她聽到兩人的對話,驚訝的說道:“你們看著好年輕啊,都已經結婚了嗎?”
俞弦抿著紅唇,看了一眼陳著。
陳著笑了笑回道:“不可以嗎?”
“沒有不可以,結婚早可是有太多好處了。”
導購小姐順勢說道:“可以早早的生孩子,可以早早的享受人生,還可以計劃要二胎……”
“哈哈哈”
陳著忍不住大笑起來,并且用胳膊肘捅了捅俞弦,揶揄的說道:“人家希望我們要二胎呢,咱們什么時候開始準備啊?”
要是其他事情,川妹子一定會勇敢的回應。
現在俞弦就假裝沒聽到,她和陳著別說一胎了,甚至都沒到那一步呢,這就聊起“準備二胎”確實有點離譜。
不過這次陳著過來,兩人的親密關系是有所突破的。
剛才在酒店俞弦幾乎都放棄抵抗了,還是陳著懸崖勒馬的及時停住。
接下來,導購小姐就繼續夸著俞弦身材好、皮膚嫩、店里的衣服很符合她的氣質……這樣巴拉巴拉的一大堆。
然后,她們就把期待的目光投向陳著。
陳著猶豫了一下。
就好像黃柏涵在酒吧硬點699元的紅酒,男人在這種場合,尤其能消費得起的情況下,一般都不好意思說:“我們不買,就是溜達。”
所以,陳著都已經掏出錢包準備刷卡了,結果被俞弦瞪了一眼攔住了。
她對導購小姐說道:“你們別找他,家里是我管錢的!”
陳著略有些驚訝,笨蛋美人為了男朋友的面子,居然都會這種高情商托辭了。
導購小姐都在捂嘴輕笑,不過一點不奇怪,可能覺得以俞弦的漂亮模樣,在家里占據強勢地位沒什么毛病。
既然是俞美人當家做主,那么以她的消費理念,可是絕對不會掏錢買奢侈品的。
這些都是極其沒有性價比的東西,如果陳主任工作需要,倒是可以給他買兩件撐撐場子。
至于自己,俞弦是真寧愿省錢買排骨。
不過這里到底是國內第一家奢侈品商場,就算不買東西,也沒有出現那種“狗眼看人低”的狗血橋段。
兩人空手出去的時候,店員還客氣的說道:“歡迎下次光臨。”
“中大學習網的客服以后就得按照這個標準來培訓。”
陳著咂咂嘴說道:“回去后得囑咐張廣峰加大力度。”
“方箐學姐和戀戀學姐現在還是做著客服的工作嗎?”
俞弦挽著陳著的胳膊,順嘴問道:“她們畢業后留不留公司?”
陳著想了一下:“方箐的個人意向應該最大,開會時她好幾次提的意見,壓根沒有從自身角度出發,全是為了項目的利益。”
“這樣挺好的,我們畫畫時都喜歡用熟悉的畫筆,估計創業也是一樣。”
俞弦贊同的說道:“方箐學姐和你配合習慣了,你一個眼神,她就知道要做什么。”
“什么叫配合習慣,那是同級之間的用語,溯回是私企,一切功勞都是在我的英明指導下。”
陳著馬上“不樂意”的糾正用詞。
“行行行”
俞弦豎起白白嫩嫩的大拇指:“陳主任你是這個!”
俞弦雖然是學藝術的,而且也沒什么經商頭腦,但是陳著偶爾聊到事業的時候,她沒有一點敷衍。
俞弦會很認真的聽著,并且給予正向反饋。
陳著想起上一世,黃柏涵和許悅結婚以后,每當大黃聊起工作上的IT技術類問題,許悅總是很不耐煩的打斷。
實際上這就像是女生告訴男生,口紅的顏色有正紅、西瓜紅、姨媽紅、棕紅、玫瑰紅……等等這么多種。
男生哪里記得住,但是一段正常的戀愛里,即便聽不懂記不住,也應該給予積極的回應。
如果某一方(不論男女)只對自己的興趣愛好很熱心,對于另一半的事情壓根不想過問,還是趁早分了吧。
因為這是遲早要分的,晚分不如早分,尤其不能像大黃那樣,結婚以后過日子了才想著要分。
陳著的殷勤,還不止于背包和給予意見,當路過商場某塊公共區域的反光鏡。
俞弦腳步稍微有些遲疑,陳著便主動開口詢問:“是不是想拍照?”
“對!”
俞弦趕緊點著小腦袋,難得和陳主任在首都逛街,必須紀念一下。
“合影和單人照?”
陳著又問道。
“當然要合照!”
俞弦說完就拉起陳著來到鏡子前,挽手、比耶、擁抱這些姿勢全來了一次。
不過俞弦喜歡,陳著不僅順從的當個“拍照搭子”或者“人形背景”,還貼心的指出動作姿勢應該怎么擺。
“雖然你是沒有死角的瓜子臉,但我還是建議你對著鏡子拍照時,稍微低一點下巴。”
“這樣既有陰影也有層次,五官還超級立體。”
“比耶的手勢那太幼稚了,你腿長,可以用交叉站姿的方式來一張,這樣顯得很有御姐范。”
“我再教你一招,下次拍照時把手放在額頭,就好像遮擋太陽一樣,這樣出片更加自然柔和。”
俞弦愣愣的聽著,聽話的擺著姿勢,然后才疑惑的問道:“陳主任,你咋懂這么多拍照的技巧?”
陳著笑嘻嘻的掏出手機,在wap的百度網站上,搜尋的是“商場里怎么給女朋友拍照”這個詞條。
俞弦看完咯咯的笑了起來,她一點都沒生氣,覺得男朋友是從網上臨時剽竊一些甜言蜜語來哄自己。
相反俞弦很開心,陳主任愿意這么做,正是說明他內心重視這次約會。
尤其俞弦知道自家男朋友不愛拍照的習慣,今天他這樣順從自己,幸福情緒絕對拉滿。
當然了,在陳著看來只有“情緒”,沒有“價值”,因為在俞弦的嚴厲監督下,兩人什么都沒買,屬實是沒錢硬逛。
除了中途喝了兩杯奶茶花費26,大學生逛街可以不買東西,甚至可以不吃飯,但是奶茶絕對不能省。
很快就是中午了,SKP商場也被逛了一大半,陳著請示去哪里吃飯。
“不著急。”
最后,俞弦拉著陳著來到了酒類的檔口。
陳著看著五花八門的路易十三、軒尼詩、芝華士,還有國內的就是茅臺、五糧液和夢之藍……
這些不用多說都是正品,而且有些年份也挺久的,所以價格也動輒好幾萬。
“你要給校領導送禮嗎?”
陳著有些奇怪,按理說俞弦的性格別說送禮了,在人際關系的相處之中,違心的吹捧她都不屑多說一句。
“我才不送給校領導呢。”
俞弦先是“切”了一聲,然后又打趣的眨眨眼:“emmm……不過確實是送給領導的。”
“誰啊?”
陳著馬上幫忙參考:“對方是什么身份、多大年紀、平時有什么愛好……送酒這種事很講究的,送好了事半功倍,人家能一直記得你。”
“對方啊……”
俞弦歪頭想了想,眼神里有些調皮:“大一、今年剛19歲、沒啥愛好就是喜歡給人講道理裝老師,還喜歡管我……”
俞弦一邊說,一邊笑盈盈的覷著陳著。
陳著這才反應過來,送給我的?
陳著心想我酒量是不錯,但是沒那么嗜酒啊。
他正要對俞弦說以咱倆的關系,你有什么需求親個嘴就可以了,還送什么禮多見外。
就聽見俞弦問著店員:“請問你們家有82年的拉菲嗎?”
陳著愣了愣。
店員也愣了一下,然后禮貌的回道:“我們沒有這個年份的拉菲。”
“你們也沒有啊。”
俞弦頓時有些失望:“廣州商場里所有酒類檔口我都逛遍了,他們也都沒有。”
店員解釋道:“全世界這個年份的拉菲本身存量就很少了,它已經脫離了酒的范疇,成為一件收藏級古董了,所以市場上基本都不會售賣。”
“陳主任,那怎么辦?”
俞弦轉頭看向陳著,可憐巴巴的說道。
“什么怎么辦?”
陳著還在納悶呢:“我什么身份,也配喝82年的拉菲嗎,再說我也沒提過啊。”
“你以前說過!”
俞弦輕跺馬丁靴:“高中時那次在上下九的便利店,你說以后請你吃飯,一定要開瓶82年的拉菲,我后來特意上網查找了一下,才知道這是紅酒……”
陳著終于想了起來,那時好像還是三月份吧,自己就是隨口開個玩笑,俞弦居然還記得這么清楚。
“英雄救美”后的一次胡言亂語,居然在9個月后完成了閉環。
“害!”
陳著哭笑不得,摟著俞弦肩膀走到了店鋪外面。
“那就是一個梗,你不要記得那么清楚嘛,那我現在重說一個愿望,你看看多久能幫忙實現?”
“什么愿望?”
“剛才,在酒店里未完成的事。”
“……陳主任,你中午想吃什么,我帶你去吃烤鴨好不好?”
“我和你說正事呢。”
“想吃炸醬面呀?那也行,上次央美的教授帶我們吃了家很好吃的炸醬面,陳主任也去嘗嘗。”
俞弦根據記憶,并且和出租車師傅打聽,最后成功把陳著帶到了一家名為《海碗居》的面館。
陳著瞄了眼牌匾覺得有些眼熟,后來想起岳云鵬似乎在這里打過工,不知道這個時候有沒有去了德云社。
這里的客人很多,有些帶著口音明顯也是南方人,陳著和俞弦排了半個多小時才等到號。
走進去發現里面的裝飾也是古色古香,炸醬面30元一碗,這在2008年并不算便宜。
但是量很足,而且還配有醬、蔥花、黃瓜絲等等八種配料的碟子,雖然都是不值錢的小菜,但是格調倒是提上來了。
俞弦胃口小,兩人只要了一碗面,同時還點了一些京味美食比如焦圈、爆肚、乾隆白菜、炸灌腸。
吃完以后,陳著不僅肚子很飽,而且嗓子眼里還有種喝白水都化不掉的齁咸。
“好吃是好吃,就是太咸了。”
陳著咳著嗓子評價道,粵東人吃清淡的江浙閩菜系都能習慣,但是太重口就敬謝不敏了。
“這樣啊……”
俞弦有些自責,她只想著今天下雪,帶陳主任吃一碗熱乎乎的湯面暖暖身子。
陳著注意到俞弦的微表情,馬上說道:“我擔心太咸了,影響我說一些甜蜜蜜的情話。”
聽到陳著的幽默開解,俞弦這才展顏一笑,跑去隔壁便利店里買了一瓶脈動遞過去。
“飯可以不吃,但是陳主任的甜言蜜語我一定要聽的。”
俞弦一板一眼的說道。
這就是陳著和俞弦的相處模式,輕松自由、活潑甜蜜。
吃完午飯也只是下午2點,陳著機票是晚上7點左右。
其實陳著還可以再晚點,但是俞弦肯定要去機場送自己的,為了不讓她一個人太晚回到酒店,陳著就盡量早一點。
而且回廣州以后,也許還能去辦公室里溜達一圈。
“中大學習網”要慢慢的占領大部分市場,就像當年的順豐一樣,成為快遞行業霸主和第一選擇。
剩下一些看不上的邊角料,才能輪得到其他家教平臺爭搶。
“我們現在去哪里?”
俞弦亭亭玉立的站在陳著身邊,仰著頭問道。
看著魚擺擺對自己不設防的模樣,神情中有一種不諳世事的天真,清純的好像要掐出水,但是五官美艷的又像只小狐貍精。
眉眼流動之間,每當略過陳著的身影,就如幼鹿驚起時亮起的碎光。
“去……”
陳著發現不知道什么時候,空中又飄起了小雪。
“去故宮看看吧。”
陳著呼出一口熱息說道。
下雪了的故宮可是紫禁城,陳著雖然從不看清廷戲,但是瞻仰歷史文物的機會也不想錯過。
從海碗居到故宮并不遠,打車20來分鐘就到了。
沒想到今天還挺多游客,陳著和俞弦兩人都沒有打傘的心思,踩著“咯吱咯吱”的積雪,買票后沿著午門向太和殿走去。
雖然到處都是熙熙攘攘的身影,但是一點都不影響故宮的厚重和靜謐。
這種厚重感,不僅僅存在于故宮里,甚至都覆蓋了整座城市,以至于首都給人的感覺就是五個字——
冰冷的莊嚴。
這一點和南京完全不同,南京也是六朝古都,但是給人的感覺就像是纏綿雨絲中的江南女子,在秦淮河畔咿咿呀呀的唱著《蘇三起解》。
走仕途的陳著喜歡首都;
走商場的陳著喜歡南京。
現在的陳著,喜歡身邊的俞弦。
不過故宮還是太大了,以至于陳著和俞弦發絲和肩膀上都落滿了雪花,也依然才溜達到養心殿附近。
“陳主任,你眉毛上都有雪。”
俞弦咯咯笑道:“看起來像個小老頭。”
“我要是小老頭,那你也是小老太太了。”
陳著微笑回應。
“小老太太就小老太太。”
俞弦“哼”了一聲說道:“那我也是個會畫畫的小老太太。”
陳著語塞,他總不能說自己是個善于勾心斗角的小老頭吧,那叫“老而不死是為賊”。
不過“小老頭和小老太太”的稱謂,讓魚擺擺浮想聯翩。
如果五十年以后,自己和陳主任再來故宮,又是一個漫天雪的日子,那該多浪漫呀。
“開心”
俞弦想著想著自己都笑了起來。
她把陳著拉到一座宮宇的屋檐下,在手心“哈”了一下,然后快速搓動著。
等到手心開始發熱,她踮起腳尖,把手掌貼到陳著的臉上。
“你是怕我冷嗎?”
陳著啞然失笑,感受著手掌上傳來的絲絲溫度。
“對呀。”
俞弦理所當然的說道:“川渝那邊冬天也很冷,所以我都習慣了,但是你在廣州都沒經歷過這種下雪氣候,小心臉被凍壞。”
“凍壞了就不要了。”
陳著笑呵呵的說道。
俞弦不搭理男朋友的貧嘴,繼續哈氣、搓動,然后捂在陳著的臉上。
陳著低下頭,俞弦的鬢角也掛著一滴水,應該落雪融化后凝聚而成,但是映著漫天的雪、白皙的膚、漆黑的眼和朱色的唇……
仿佛全世界都消失了,整個世界只剩下俞弦一個人。
陳著心里突然嘆了口氣,也抬起手搓動,然后捂在俞弦的瓜子臉蛋上。
“你這張臉可比我珍貴多了。”
陳著說道:“我毀容了,地球上還有彥祖冠希和城武,但是你毀容了,美術界就少了一位六邊形毫無缺點的藝術家了。”
“鵝鵝鵝……”
俞弦又被逗得笑了起來。
由于趕飛機的時間還蠻緊張,接下來兩人又沿著乾清宮、交泰殿和坤寧宮的路線逛了起來。
四點半左右的時候,終于看見故宮出口“神武門”近在眼前。
這個時候故宮也要清場關門了,到處亮起了燈。
微黃的光線射在了紅墻金瓦之上,薄雪好像突然害羞了,微微露出點粉色。
“如詩如畫。”
陳著心里正贊嘆著,突然一對同樣是情侶的年輕人經過身邊。
女孩子對男生撒嬌:“你背我嘛,我腳逛得好酸啊。”
男生可能覺得大庭廣眾之下有些不好意思,于是靦腆的說道:“我扶著你行不行。”
“不行!”
女孩子賭氣的說道:“你必須背!”
男生遲疑片刻,最終還是彎下了腰。
這一刻,女孩子臉上瞬間綻放出得意的笑容,為她那張并不出眾的臉蛋都增姿了不少。
陳著余光看了一眼俞弦,小妮子也嘴角含笑的盯著這對情侶。
男生背著女生,一腳深一腳淺的踏在雪地上。
陳著默不作聲的走到俞弦面前,突然也彎下了腰。
“你干嘛?”
俞弦嚇了一跳。
“趕不上解釋了。”
陳著催促道:“先上馬再說。”
俞弦這才明白陳著的意思,眼尾微微泛紅,就好像盛夏夾竹桃的花瓣。
但她并沒有上去,大概是心疼陳著和自己一樣,同樣走了這么多路,怎么舍得讓他背。
“快點啊。”
陳著再次邀請。
“好”
俞弦吸了吸鼻子,走過去輕輕俯在陳著的背上。
陳著一用力,就把這個戀愛腦的川妹子背了起來。
離著神武門不到二十步的距離,陳著走得穩穩當當,魚擺擺沉默著不說話,腦袋安靜的擱在男朋友肩膀上。
陳著逗著她:“我這是豬八戒背媳婦嗎?”
俞弦不回答。
“是不是我背的太舒服,你睡著了?”
陳著又問道。
俞弦還是不吱聲。
“喂!”
陳著拍了拍她的屁股:“你說句話啊,總得表示一下謝意吧。”
這時,俞弦終于有了反應。
她突然伸出手,把陳著的下巴轉過來,在他臉上“mua”的親了一下。
然后又埋下頭,嘟嘟囔囔的說道:“陳主任,你好香啊。”
“啊?”
陳著怔了怔,突然“哈哈哈”的大笑起來:“你個女流氓。”
什么平安夜,什么圣誕節,對俞弦來說,比得上2008年1月2日在首都的這一天幸福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