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哦。”
吳妤也反應過來。
大概對于戀愛腦的cos姐來說,聽說陳著有女朋友的那一刻,絕對算是人生中最難過的幾個瞬間了。
“你參加畫展比賽時,要想著這件事嗎?”
吳妤有些擔心問道,她擔心俞弦控制不住自己情緒。
“嗯……我準備試一試。”
俞弦想了想說道。
“那你到時可別哭啊,記得多帶點紙巾。”
吳妤半真半假開個玩笑。
“應該不可能吧。”
俞弦歪著腦袋,很有自信的說道:“我會不斷的告訴自己,這是假的,這是誤會,這是謠言……”
“誰知道你啊,你和正常人腦袋是不一樣的。”
吳妤搖了搖頭:“不過畫展重賽的事,你打算告訴陳著嗎?”
如果告訴陳著,不可避免的會引出賀元暢的所作所為。
吳妤覺得如果換成自己,為了避免男朋友擔憂,大概率會瞞著他。
“當然會告訴陳主任啊!”
俞弦沒有猶豫的說道:“好的壞的我都不會瞞著他,再說這種事情,我不應該和自己男朋友吐槽嗎?”
“不過,想用獎金給他買手機的計劃。”
俞弦一噘嘴,一嘆氣:“還是假裝忘記吧,畢竟這個驚喜還在醞釀中都已經夭折了。”
吳妤點點頭,她覺得這就是自己和好友思維上的區別。
自己的處理方式,可能短時間沒什么問題,但是萬一以后男朋友知道了,不管自己再怎么問心無愧,再怎么清白,可是男朋友只要一句話就能堵回來:
“那你當時怎么不告訴我呢?”
心眼小一點的話,指不定就能成為兩人關系中的一根刺。
以俞弦的心機城府,顯然不可能想那么遠以后的事情,但她一直都這樣坦誠相待,反而永遠都會贏得戀人的信任。
“cos姐。”
吳妤突然說道:“我有時候也應該學習伱身上的憨勁。”
“咦?你為啥子罵我?”
俞弦覺得莫名其妙。
“沒啥”
吳妤拍拍閨蜜的后背:“趕快給你家陳主任打電話吧,并且索要一些甜膩膩的安慰。”
“切!打就打”
上午的課已經結束了,俞弦回宿舍后和陳著打電話了說起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陳著剛聽到有男生用這種下作手段追求俞弦,他果然很擔心。
后來聽說在關詠儀教授的建議下,賀元暢背了一個警告處分,除他以外的所有參展學生重新比賽。
陳著和魚擺擺不一樣,他很快意識到關教授的能量很強大,至少在廣美那一畝三分地,她說話要比很多人管用。
“關教授對你感覺怎么樣?”
陳著在電話里問道。
“一般吧,我和那個老太太見面就拌嘴。”
俞弦憨憨的說道:“都不知道我們是不是八字不合,在童校長辦公室的時候,我都沒忍住和她吵了起來。”
“嗬嗬~”
陳著在電話里笑了兩聲,這怎么會是八字不合呢,這明顯是關教授太過中意你的一種表現。
有些人就是這樣,嘴上刻薄又刁鉆,實際上心里卻處處為別人著想。
從俞弦的描述來看,關教授大概就是屬于這一類,不過陳著沒有把自己的判斷告訴俞弦,也沒有教俞弦如何與這類人相處。
他擔心魚擺擺弄巧成拙,被這些老江湖看穿,反而得不償失。
不如就這樣任由她率性而為,自由發揮,指不定老教授就吃這一套呢。
所以,陳著也沒有一直打聽關教授的身份,反正這些都是能夠查得到的資料,只是聽著俞弦吐槽賀元暢這種下頭男,還有那些不遵守規則的師兄們。
“那你們什么時候重新比賽?”
陳著問道。
“就明天下午啊,而且這次還限定了時間,必須四個小時內交稿。”
俞弦似乎都沒什么信心:“因為月底的畫展時間是不能改動的,所以重賽也只能盡快舉行,我感覺自己都沒怎么準備好。”
陳著點點頭,沒有多說什么。
第二天下午,廣美果然在繪畫中心里重新舉辦了的“白石杯畫展”的作品選拔比賽。
其實這次的事件,幾乎鬧到全校師生都已經知道了,只不過處理結果讓所有人很意外。
“未來之星”賀元暢就這么背了一個警告處分,雖然說這種處分并不會影響未來,但是對面子和尊嚴是一種打擊。
最關鍵的是,夏儒才教授一句話都不說,意味著他對這個處理結果也沒有異義。
這就很奇怪了,夏教授向來都很護短的,而且也很看重賀元暢這個學生啊。
難道是俞弦那邊有更強大的背景?
很快就有小道消息流出,據說這是廣美的前任校長,最近兩年一直忙于奧運周邊設計的關詠儀教授,她老人家親自關照的結果。
更有甚者,還有人信誓旦旦瞧見關教授、童校長和俞弦幾個人進了同一間辦公室閑聊。
于是,俞弦的身份問題也成了大家茶余飯后的八卦,反正什么猜測都有,就連關、童、俞是祖孫三代的言論都出來了。
不過這件事唯一明顯的好處就是,在學校里至少不會再有男生用盤外招追求俞校花了。
大概三個多小時以后,吳妤率先畫完走出繪畫中心,她正準備一邊刷手機一邊等俞弦的時候,有個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現在眼前:
“你結束的還挺快的?”
“我靠!”
吳妤被嚇了一跳,抬起頭看向陳著:“你怎么來了,俞弦都沒和我說過。”
“她也不知道的。”
陳著笑著解釋道:“我下午是請假過來的,打算給她一個驚喜。”
“還算你有良心哈。”
吳妤撇撇嘴說道:“剛才我看到俞弦一直在吸鼻子,估計應該是哭了。”
陳著昨天也聽說了俞弦打算回憶那個“誤會”,讓情緒更加低沉和難過,從而達到更好的繪畫狀態。
俞弦當時還調侃道,幸好這是假的,如果是真的話,自己大概都沒有勇氣回憶。
“這個真的有效果嗎?”
陳著作為當事人男主,其實多少有些尷尬的。
“我也不知道。”
吳妤“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說道:“反正很多老師都覺得俞弦技藝在同齡人里已經很強了,就是缺少一點感覺和意境……”
這時,俞弦也收拾好東西走出來了,一眼就看見不遠處的男朋友和閨蜜。
她確實不知道陳著要來廣美,所以乍見之下,下意識綻放出甜美的笑容。
可是來到陳著的身邊,看著陳著這張臉,突然想起自己剛才的感受。
盡管一直在提醒自己,這只是創作的情感需要,但是每當想起“陳著和他女朋友去吃飯了”這句話,俞弦還是有一種難以順暢呼吸的窒息和茫然。
隨著委屈的蔓延,眼淚也不知不覺包裹住整個眼眶,俞弦只能一只手擦著眼淚,一只手上著色彩,以至于眼瞼下都沾上一點的紅色顏料。
“這么不小心的。”
陳著正要伸手擦掉這些彩色顏料。
沒想到眼眶紅紅的魚擺擺,突然一把抓住陳著的胳膊,放到小嘴邊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不疼。
連淺淺的牙印都沒有留下。
她始終沒有舍得。
“你晚上想吃什么?”
然后,俞弦嘟著小臉,反而關心起陳著的口味。
“我晚上可能沒辦法留在這里吃飯了。”
陳著仍然細心擦掉魚擺擺臉上的顏料,然后歉意的說道:“晚上約了創業團隊的幾個人一起吃飯。”
陳著晚上確實有事,根據蟲兒飛社團那邊的進度匯報,他們已經把網站制作好了,正等著自己去審核提要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