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嬌羞感？”
陳著心想這是好事啊，牟佳雯對著我的時候，好像從來就沒有這種感覺。
大黃，有門！
陳著為死黨感到高興，觀人論跡看心，哪怕以陳處的目光來挑剔牟佳雯，她品德上也是沒有什么問題。
黃柏涵第二次買飯回來，三個人就在食堂里狼吞虎咽，黃柏涵給陳著打了魚和回鍋肉，他自己打了蝦。
2007年的大學食堂先不管味道好不好，但是價格都比較實惠，這種有魚有肉有青菜的大餐才12塊錢。
陳著吃了兩口，看著大黃餐盤里的油炸大蝦，調侃著說道：“大黃，我要是你，指不定就剝一只給牟佳雯了。”
黃柏涵和牟佳雯同時抬起頭，大黃愣了愣，看他那樣子似乎真的在思考要不要動手。
牟佳雯則罵著陳著，說他是不是有病，這么多好吃的還堵不住信口開河的嘴巴。
陳著心想小牟同學真tnnd的雙標，你強行磕我和宋時微cp的時候，不僅不聽我的解釋，還主觀的認為我的解釋就是掩飾。
現在造你的謠了，又警告別人不要胡言論語。
陳著笑瞇瞇的也不計較，他今晚的主要任務差不多已經完成了。
首先，黃柏涵沒有像以前那樣，被許悅狠狠的pua；
其次，牟佳雯對黃柏涵印象還是不錯的，只不過她自己可能都沒有察覺。
所以吃完飯聊了會天，陳著打算離開華工的時候，特意把黃柏涵單獨叫到一邊。
“我剛才試探了一下，小牟對你是有些好感的……”
陳著剛說到一半。
黃柏涵眼睛一亮，迫不及待的打斷：“那我是不是可以表白了？”
“你別急嘛。”
狗頭軍師陳著嘆了口氣說道：“這種好感目前只是停留在喜歡和你玩耍的基礎上，不過好的開頭就是成功的第一步……”
“轟轟轟”
這時，遠處傳來隱隱雷聲，閃電在厚厚的烏云之中亮了一下。
天氣預報早就說要下雨了，陳著擔心被淋濕，于是長話短說：
“小牟喜歡打游戲但是對購物沒什么興趣，這種約會花不了什么錢，伱沒事多約人家出去逛逛街，總之先讓她慢慢有一種想談戀愛的念頭，那時你再表白可能就水到渠成了。”
校內公交到來之前，陳著再一次的特意交代：“千萬不要急著表白，等我過來多觀察幾次。”
“嗯嗯嗯……”
黃柏涵一直點頭，他甚至覺得陳著有些太啰嗦了。
等到陳著搭車離開后，不遠處的牟佳雯問道：“你倆像小偷一樣在嘀嘀咕咕什么，還不讓我聽。”
“哪有不讓你聽，就是陳著說沒有那么快還錢給我們，他好像打算在學校里搞點事情。”
黃柏涵有些不太自然的解釋一下。
陳著之前和這兩人借過錢，牟佳雯知道是因為炒股，但是并不知道陳著正在創業。
其實大黃對陳著創業項目也是一知半解的，只是現在用來當借口搪塞一下而已。
“晚點還就晚點還唄，好像誰催他一樣。”
牟佳雯嘟囔一句，她沒有放在心上。
小牟也是廣州本地人，生活費不會缺那幾百塊錢，哪怕陳著再借點都完全可以。
接下來，黃柏涵陪著牟佳雯回食堂門口取騎行車，在共享單車沒有出來之前，大學生幾乎人手一輛自行車。
尤其是那種985211的院校，因為學校實在太大了，經常從宿舍到教學樓都要走半天。
要是在平時，兩人一路上肯定會說很多廢話。
但是今晚經過陳著的“點撥”，牟佳雯就覺得好像和黃柏涵之間有些不對勁，同樣自己也有些不對勁。
渾身軟綿綿的完全沒有以前的那種活力，也可能是即將下雨氣壓比較低的原因，還覺得胸口有些煩悶。
牟佳雯轉頭看了一眼黃柏涵，沒想到黃柏涵也正用余光瞄著自己，兩人在空中一對視，互相又慌忙的撇開視線。
“真是奇怪，今天怎么回事啊？”
牟佳雯心里想著，身上偶爾出現的那種燥熱感，哪怕是風中混雜的雨前涼意，都不能完全讓自己冷靜下來。
快到女生宿舍的時候，黃柏涵踟躕了一會，開口說道：“明天……要不要去體育西商場的電玩城啊？”
要在平時，聽到玩游戲的牟佳雯立刻就會答應下來。
“嗯行啊”
這一次牟佳雯猶豫片刻以后，最終也答應下來了。
小牟猶豫的原因，她感覺到自己并不是像以前那樣，完全因為喜歡打游戲才想答應的。
似乎還有一點其他因素，但是又說不上來。
等到牟佳雯鎖好車，兩人在宿舍門口像往常一樣告別，黃柏涵道了一聲晚安，慢吞吞的回去了。
其實大黃心里有點失落，因為牟佳雯剛才猶豫的時候，他已經感覺到了。
但是，黃柏涵并不知道這是牟佳雯對關系即將改變的一種懵懂和畏懼，反而以為這是自己哪里沒做好，小牟想和自己疏遠的一種表現。
“要不就早點表白了吧。”
黃柏涵有些緊張的思索著，不過想起陳著的叮囑，頓時又開始猶豫。
猶豫了一陣子，又開始推翻陳著的結論。
“陳著之前和我一樣，還不是沒談過戀愛，他現在和俞弦好像也才確定關系不久吧。”
黃柏涵覺得陳著觀點未必就是正確的。
此刻，大黃就好像站在四岔路口的行人，雖然陳著已經指明了道路，但他卻覺得自己的選擇也沒有錯。
黃柏涵正在優柔寡斷的時候，牟佳雯完全是另一番感受。
她覺得好像有一根線無形的纏住自己似的，總覺得束手束腳有些施展不開。
路過宿舍一樓正衣鏡的時候，牟佳雯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臉蛋紅紅的，眉毛彎彎的，嘴唇潤潤的……
天吶，這還是我嗎？
牟佳雯嚇壞了，趕緊對著鏡子叉了會腰，覺得不過癮，又彎著小胳膊，努力展示一下自己的“肌肉”。
最后，還做了幾個豬八戒的鬼臉，那些該死的女人氣質才慢慢消失。
“呼”
牟佳雯這才長呼一口氣，仍然像以前那樣三兩步的踏上樓梯，似乎要在奔跑中，甩掉盡可能甩掉那些矯揉造作的表情。
“呯！”
小牟同學如往常那樣撞開宿舍的木門，頓時引起室友們的一頓批判：
“牟佳雯你動靜能不能小一點啊。”
“總是風風火火的像個男孩子一樣。”
“你大學是不打算戀愛了是吧！”
牟佳雯嗅嗅鼻翼，戀愛有什么好談的，微微談了戀愛以后，感覺都沒有以前那種清冷冷的冰山感了。
所以啊，戀愛讓人腐朽！
“轟”
又是一陣滾滾的雷聲，牟佳雯的心里，突然跳出這樣一個念頭：
下雨了，黃柏涵是不是沒帶傘啊？
趕緊跑到陽臺看了看，發現只是打雷而已，這才放下了心。
可是轉念又一想，奇怪，我怎么會擔心黃柏涵呢？
“難道，大黃在我心里已經變成微微那樣的好朋友了嗎？”
牟佳雯回憶這些天和黃柏涵在學校附近探店的經歷，覺得還是挺開心的，哼著周杰倫《反方向的鐘》去洗澡了。
第二天，暴雨如約而至。
天空如同被撕開了一道口子，雨水傾斜著倒落下來，黑沉沉的野云籠罩著大地，有時候即便是面對面，也會看不清對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