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夕煙雨:
白陽當空。
長生不老城外,紅色的閃電遮天蔽日,紅潮最強一招,蓄力多時,一刀劈開了虛空,整片天空都仿佛搖動起來。
僅僅偽神主境界,尚未凝聚出完整的神格,嚴格來說,尚未脫離上神的范疇,就是這樣一位被一眾上古兇神忽視的上神,此時此刻,卻打出了令所有人都為之震驚的一記攻擊。
虛空上,漫天紅色雷霆激蕩,刀光突破相柳周身的護體屏障,重重斬在其本體上。
頓時,一聲凄厲的慘叫響徹百里,相柳那巨大的身軀倒飛出去,轟然砸在了北海大軍之中。
一時間,神城內外,各處戰場的神主級強者們,目光都看向了虛空上的紅衣身影,心中震驚難掩。
寒風下,那如同鮮血的紅色衣衫隨風獵獵,紅布遮蔽的雙眼看不到任何情緒,北域最強戰神,今日,于眾人前展現出最為驚世駭俗的戰力。
戰場上,不論袁福通還是燭九陰,在短暫的震驚后,目光中皆露出了幾分欣賞之色。
若是真正的神主,有著這樣的戰力,他們倒是不奇怪。
但是,這位紅潮,還僅僅只是一名上神。
上神境界,便有如此戰力,著實驚才絕艷。
至于相柳,受此一擊,死不了是肯定的,不過,重傷是跑不掉了。
誰讓他輕敵,先前被斬掉一顆頭顱,還不長記性。
“他比當年,更強了。”
長生不老城外,袁福通收回目光,看著眼前的紫薇天,說道,“可惜啊,這等天才,今天即將隕落于此。”
神城內,燭九陰同樣收回了目光,注視著下方藍裙女子,開口問道,“考慮好了嗎,這是你們最后的機會。”
兩位最頂級的上古兇神在見識過紅潮那驚艷的表現后,都不愿再久戰,欲要在最短的時間內結束這一場戰爭。
與此同時,神城外,相柳砸出的大坑中,八顆猙獰的頭顱從飛揚的灰塵中探出,重創的相柳強忍傷勢,爆發出一身恐怖的兇威,滾滾黑浪席卷,八顆頭顱全部對向了虛空上的紅潮。
城內城外,眾位神主還有澹臺鏡月看出袁福通和北海大軍的目的,臉色也全都凝重下來。
殊不料,就在這時。
神城內,剛要準備全力出手的燭九陰似乎察覺到了什么,巨大的頭顱回首看向北海方向,目光中閃過詫異之色。
這股氣息是?
在那邊!
瞬間的失神后,燭九陰回過神來,沒有任何猶豫,轉身朝著北邊沖去。
突如其來的變數,不論以袁福通為首的北海大軍,還是眾神這邊,全都有些猝不及防,一道道錯愕的目光中,燭九陰迅速離開了戰場,快速趕往了遠方的北海。
“燭九陰!”
神城外,袁福通反應過來,轉身急聲喝道,“你做什么去!”
然而,遠去的燭九陰沒有再回應,對于北海之王的質問,絲毫不予理會。
戰場上,最強的燭龍離開,眾神這邊的壓力頓時減少了五成以上,得以沉沉喘了一口氣。
“你們兩個守城!”
斷裂的神柱上,澹臺鏡月看了一眼兩位偽神主,沉喝一聲,旋即縱身沖出了神城。
城外,相柳剛要反撲,卻見打神鞭破空而至,直接纏上其兩顆頭顱。
隨之而至,漫天奔騰的雷霆中,澹臺鏡月、紅潮,一藍、一紅兩道身影交錯而過,相繼沖到了相柳身前。
“長生訣、極落天關!”
“雷獄!”
戰場中,一主一將聯手,神力奔騰、雷霆激蕩,極落天關擊潰相柳周身的護體屏障,刀光隨后斬至,又一次重重地落在相柳本體之上。
“吼!”
劇烈的震動聲中,相柳口中再度一聲痛苦的嘶吼,身子飛出數百丈遠,傷上加傷。
上方,澹臺鏡月、紅潮兩人凌空而立,俯視著下方重創的相柳,高高在上的目光中,充滿了的漠視和不屑。
戰局的快速扭轉,如此突然,快到令北海一眾上古兇神甚至都有些沒能反應過來。
燭九陰離開,相柳因為輕敵被重創,再到重傷之下,被二次擊敗,方才還占據絕對優勢的上古兇神們,局面迅速陷入不利。
而在主戰場上,紫薇天全力拖住北海之王袁福通,為其他幾處戰局爭取時間。
“蕭皇,你還撐得住嗎?”
另一邊的戰局,西荒看到取勝之機,開口問道。
“撐得住!”
蕭皇揮舞手中偃月長刀大戰眼前的神主級上古兇獸,回應道,“西皇想做什么,盡管去做。”
“好!”
西荒沉聲一語,一身氣息急劇攀升,手中黑鐮也爆發出耀眼的光華。
接著,西荒那一頭黑發不斷生長,轉眼間,已接近腳踝之處。
前方,另外兩尊神主級上古兇獸察覺到眼前女人身上那恐怖的氣息,沒有絲毫遲疑,馬上沖上前去,欲要先發制人。
一瞬之間,西荒身影掠出,黑色的光華劃破虛空,兩尊神主級上古兇獸受到沖擊,全部被震飛出去。
下一刻,黑色光華直沖天際,來到紫薇天和袁福通的戰局中。
“西皇!”
紫薇天看到氣息重回巔峰的西皇,心中波瀾翻涌,難以置信地問道,“你的修為?”
“先收拾了他再說!”
西荒應了一聲,手持黑鐮斬向了前方的北海之王。
紫薇天壓下心中波瀾,也不再多問,揮動長槍,殺上前去。
戰場中間,袁福通面對兩位頂級神主的聯手,臉色微變,絲毫不敢大意,揮舞黑色鐵棒,全力迎敵。
就在長生不老城這邊的戰局形勢開始逆轉之時,北海深處,李子夜和兩位神主一路北行,繼續尋找北天門的下落。
突然,四人后方,一股極其強大的氣息急劇靠近,速度越來越快。
“燭九陰?”
女魃有感,猛地轉身,看向后方天際,震驚道,“他怎么追來了?”
一旁,東方魔主神色微沉,說道,“鼻子還真靈,躲這么遠,都擺脫不了他。”
兩位魔主旁邊,李子夜牽著朱珠的手,目視后方,不言不語,仿佛燭九陰追來一事,和他一點關系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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