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姑峰主,嘗一嘗我李家的茶,味道不錯的。”
李家商鋪后院,石桌前,李子夜親自斟了一杯茶,推到了眼前女子面前,客氣地說道。
何秀姑端起身前的茶,細細品了一口,點頭應道,“是不錯,李公子,呂問天何時能來?”
“已經派人去請了。”
李子夜神色平和地說道,“秀姑峰主不要心急,劍仙前輩住的地方離這里有些遠,需要一點時間。”
“李公子當真不是一般的厲害,呂問天那般難伺候的人,你都能搞得定。”何秀姑看著眼前李家小子,話中有話地說道。
她以為,呂問天出手,肯定能拿回七彩蓮心,沒想到,任務失敗了不說,連人都被眼前小子給擺平了。
“呂前輩還是很講道理的。”
李子夜微笑道,“或許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吧,秀姑峰主也看到了,在下也算是一個通情達理之人,和呂前輩聊得來,不算奇怪。”
何秀姑聽過眼前家伙的話,差點沒忍住將杯中的茶水潑在其臉上。
這是有多不要臉,才能說出這種話。
“對了,秀姑峰主,有關云海仙門下方冥土之事,可否透露一二,不瞞峰主,冥土一事,李家也頗有研究。”
李子夜淺嘗一口清茶,語氣誠懇地說道,“要重新封印那些冥土,不是一宗一派能夠做到的,這種事,必須各方通力合作才行。”
何秀姑聞言,沉默下來,一時間,不知道要不要說。
冥土之事,牽扯甚大,一般情況下,是不能隨意透露的。
不過,這位李公子的話,確實也有道理。
冥土之禍,絕對不是一宗一派能夠解決的。
就在李子夜陪著何秀姑一起等候呂問天之時,不遠處的房間中,白袍婦人、木槿兩人已經在開始拉家常。
“竟然沒有打起來。”
木槿掃了一眼外面正在喝茶的兩人,小聲嘟囔道。
“打不起來的。”
白袍婦人笑道,“小子夜那張嘴,黑的都能說成白的,遇到小子夜這種人,絕對不能給他說話的機會,不然,肯定會被他坑的,這是我們這些老家伙多年以來總結的道理。”
“白姨也是被小公子騙到李家的嗎?”木槿好奇地問道。
“呃,也算不上。”
白袍婦人猶豫了一下,回答道,“最開始就是各取所需吧,后來,便被牢牢拴在李家了,其實,李家很多人都和我們差不多,一點點被小子夜栓在李家這條船上,想跑都跑不了。”
進入李家,可能是各取所需,但是,安心留在李家,便是李家人,尤其是小子夜的人格魅力了。
用小子夜的話說,主打一個真誠。
“各取所需?”
木槿聽到眼前婦人之言,想了想,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好像也沒啥需要的,王爺讓我來,我便來了。
“哈哈。”
白袍婦人聞言,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是越來越喜歡這個丫頭了。
難怪這丫頭剛到李家,小子夜就對她這么信任。
見慣風雨,依舊活的如此簡單,難得。
“聊什么呢?”
這時,房間外,黑袍男子走入,看到自家老婆子如此高興,面露笑意,問道。
“和木槿丫頭閑聊幾句。”
白袍婦人笑著說道,“到底是文親王養大的孩子,的確不是一般女子可及,咱家小子夜撿到寶了。”
“哦?”
黑袍男子聽到自家老婆子少有的對一個小輩這么高的評價,神色更加溫和了一些,說道,“這丫頭機遇不少,不然,我們親自來教,倒也可以。”
“人家有文親王和道門少犴留下的傳承,哪還用得著你教。”
白袍婦人沒好氣地說道,“外面什么情況了,你怎么不看著點?”
“在等呂問天。”
黑袍男子回答道,“我看小子夜要套她的話,就先進來了,我在那里,會讓何秀姑戒心更強,影響小子夜發揮。”
“倒也是。”
白袍婦人頷首,說道,“上洞八仙之事,的確要好好問一問,云海仙門選擇和大商皇室合作,就說明他們已經很急了,上洞八仙一旦破封,對云海仙門來說,將是滅頂之災。”
“李家,是比大商皇室更好的合作者。”
黑袍男子神色平靜地說道,“只要云海仙門的人不是傻子,就知道該如何抉擇。”
“未必,這世上的傻子還少嗎?”
白袍婦人冷笑一聲,應道,“不過,這些不重要,云海仙門愿意合作最好,若是不愿意”
說到最后,白袍婦人沒有再繼續說下去,目光看向眼前的丫頭,臉上再度露出溫和的笑容,輕聲問道,“木槿丫頭,小子夜有沒有告訴你,見到葛老頭一定要使勁地問,那老頭很不好說話,不可能再指點你第二次,所以,不要怕得罪他。”
“說過了。”木槿乖巧地點頭道。
“那就好。”
白袍婦人應了一聲,剛要繼續說什么,突然神色一凝,目光看向外面。
“人來了。”
一旁,黑袍男子也看向了房間外,開口道。
兩人注視的目光中,院外,一抹白衣身影邁步走來,手持古劍純陽,氣息內斂,劍意隱而不發。
石桌前,李子夜看到來人,起身,客氣一禮,喚道,“劍仙前輩。”
呂問天點頭,目光看向前方的女子,開口問道,“宗主的傷勢怎么樣?”
“很重,不過,還能控制。”
何秀姑沉聲道,“呂問天,你來中原這么久,都干什么了?”
“該做的,都做了。”
呂問天走到石桌前坐下,神色淡然地說道,“小子,你可真厲害,屋中那兩位,也是你李家的吧?”
“劍仙前輩過譽。”
李子夜也重新坐了下來,給眼前白衣劍仙倒了一杯茶,微笑道,“那是家中的兩位前輩,請秀姑峰主過來,也是迫不得已。”
“呂問天,讓你拿回七彩蓮心,你卻把青蓮的作用說了出去,你可真是云海仙門的好峰主!”何秀姑有些氣不過地嘲諷道。
呂問天端起茶水,云淡風輕地應道,“我若說,我不是故意的,你相信嗎?”
當時那種情況,他以為他肯定能得手。
說實話,那種情況,誰能忍住不口嗨兩句。
他又不是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