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學宮。
東院。
菜園子內。
李子夜轉了一圈,拔出來一顆小青菜,洗了洗,一分為二,遞給了身邊小郡主一半。
萬戎戎接過小青菜,面露疑惑之色。
“咔哧。”
李子夜將自己的一半小青菜塞進嘴里,一口啃掉了大半。
一旁。
萬戎戎見狀,直接愣住了。
孔丘則是一臉心疼搖了搖頭,他的這些青菜還沒有完全長大呢。
這小子,真是個禍害。
萬戎戎回過神,也學著李子夜,將小青菜放入了嘴中,嘗試咬了一小口。
青菜微苦,回甘,味道并不難吃。
“你和那朱雀圣女的比試,就只剩五個月,如何,有幾成把握?”
孔丘看著眼前小子,問道。
“半成都沒有。”
李子夜一邊吃一邊隨口應道,“普通的第四境,我還能打一打,火麟兒和小紅帽他們這個級別的第四境,實在太厲害了,打不過。”
“你不是說,凡事都有例外嗎,有點自信。”
孔丘微笑道,“怎么也給自己一成的勝算。”
“我這叫實事求是。”
李子夜蹲下身子,照往常一樣地將自己吃剩下的青菜根重新埋了回去,說道,“還有五個月,我得好好想想辦法,玩笑歸玩笑,怎么也不能真的打輸了。”
“你們的那一戰,會有很多人觀戰,其中不乏五境大修行者,暗器、下毒這些陰損之招,逃不過他們的眼睛,所以,別動歪心思。”孔丘提醒道。
“我知道,我又不傻。”
李子夜給青菜根埋上土,又澆了一點水,旋即起身,神色認真道,“而且,我不是這樣的人。”
“呵。”
孔丘直接無視了眼前小子后半句話,說道,“隨你折騰吧,別打輸了就行,你身上,可還有我儒門天書的力量,就這樣讓別人拿走,老朽我也要心疼的。”
“知道啦。”
李子夜應了一聲,目光看向外面,待看到那些太學宮都已經離開后,也準備走人。
一旁,萬戎戎才將手里的青菜吃完,俏生生地站在那里,也不打擾兩人說話。
李子夜看了一眼身旁安靜的小丫頭,笑了笑。
其實這小姑娘挺招人喜歡的,不過,并不是那種男女之間的喜歡。
孔丘這時也注意到李家小子身旁的小丫頭,想了想,說道,“小郡主,老朽送你一物。”
說完,孔丘轉身走入后方的木屋中,沒過多久,拿著一柄銹跡斑斑的古劍走出。
李子夜見狀,神色微怔,這老頭哪撿來的這么一把破劍。
“此劍,名曰太素。”
孔丘說道,“是老朽千年前在九州游歷時意外撿到的,這口劍,曾沾過神明之血,只是太久沒用,似乎有些銹住了,你拿回去自己磨一磨吧。”
李子夜聞言,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磨一磨?
人家是武王之女,不缺名劍好不好!
“多謝儒首。”
萬戎戎沒有李狗子那么現實,看到儒首送她東西,小臉上頓時露出一抹開心之色,接過生銹的破劍,很是恭敬地行禮道。
“老頭,你就不能大方點,送點靠譜的東西。”
李子夜上前,瞅了半天也沒看出來這破劍有什么不同,很是不滿地說道。
“小丫頭,你要記住,武道之路,外物,并不重要。”
孔丘沒有理會眼前現實的小子,神溫和地提醒道,“重在,心。”&29233&247&30475&20070&247&68&100
“是!”
萬戎戎領會,再次行禮道。
孔丘微笑頷首,道,“回去吧。”
一旁,李子夜看著一老一少兩人打啞謎,滿臉的疑惑。
什么心不心的,啥意思?
小郡主能聽懂?
不能吧,他都聽不懂。
一刻鐘后。
李子夜帶著小郡主離開了東院。
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小郡主,儒首那老頭最后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武道,在于心呀。”萬戎戎回答道。
李子夜聽得一臉茫然,這不就是一句毫無營養的空話嗎?
難不成,只有天賦高的人聽得懂,天賦差的人,沒資格懂?
后方。
小院內。
孔丘收回目光,臉上露出一抹欣慰的微笑。
心性澄明,難得。
一點即通,比那李家小子好教太多了。
雖說,儒門有教無類,但是,誰不想教幾個天賦異稟的好學生。
起碼能省不少心,不是嗎?
夕陽將落。
太學宮外。
李子夜、萬戎戎各自上了馬車。
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同行,是不可能的。
又不順路。
與此同時。
皇宮。
壽安殿。
商皇聽到內侍的稟報,眸子微微瞇起。
難不成,那李家嫡子和關山王府的小郡主真要走到一起了?
沒想到,李家嫡子最后選擇是關山王家的女兒。
真是精明。
朝中所有權貴,關山王府是對朝廷的歸屬感最低的。
這一點,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大意了。
商皇看著身前的棋局,思考許久,開口道,“去把皇后請來。”
“是!”
一旁,內侍領命,旋即轉身離開。
壽安殿外。
夕陽西落,皎月東升。
夜幕降臨后,整個皇宮漸漸安靜下來。
約莫過了兩刻鐘的時間。
長孫皇后在內侍的引路下邁步走來。
“參見陛下。”
殿內。
長孫皇后恭敬行禮道。
“皇后不必多禮。”
商皇臉上露出一抹微笑,道,“坐。”
“謝陛下。”
長孫皇后起身,走到棋桌對面坐下。
“皇后。”
商皇開口,平靜道,“你覺得,李家嫡子如何?”
長孫皇后聞言,眉頭不留痕跡地皺了一下,很快恢復如初,回答道,“李教習才情無雙,又為人謙虛,是我大商朝難得的人才。”
商皇聽過皇后對李家嫡子的評價,似是無意地提及道,“說起來,那李家嫡子對慕容還有幾分恩情。”
長孫皇后心中一咯噔,一股不祥的預感升起。
陛下不會無緣無故提起這件事,難不成?
“皇后,慕容的年紀也不小了。”
商皇注視著眼前相伴二十余載的發妻,也沒有再拐彎抹角,直言道,“李家嫡子雖然出身商賈人家,但是,此子于我大商有大功,得封國士稱號,又是儒首親點的太學宮教習,倒也不算辱沒了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