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一天,回到家已是晚飯前夕。
商濯茗在他的小菜園捉蟲子。
小菜園移栽一壟小白菜,一壟小蔥,一壟香菜和一壟生菜。
這些小苗全都是鄉下認識的菜農給特意送來的。
前不久,家里阿姨發現小白菜上偶爾有小窟窿,仔細一找才知道原來是蔬菜生了小青蟲。
一般遇到這種情況,大多菜農會給蔬菜噴灑農藥,當然有機蔬菜要用特殊方法操作,至于商濯茗的小菜園,直接手捉就行。
于是,進了小花園后,隔著老遠便能聽到小家伙興奮的叫嚷聲音。
阿姨戴著手套每捉一只小蟲,這家伙就會驚叫一聲。
不知道是驚喜還是驚嚇。
沈潮汐揉了揉耳朵,走過去時,捉蟲工作已完成。
只見,小瓷瓶中七八個綠身子,粗短的小胖蟲。
看著很可愛。
見沈潮汐回來,小家伙拉著媽媽的手看小蟲。
“柳奶奶說小蟲子要喂小鳥,那它們是不是會死?”
難得,小霸王似的孩子,清亮眼眸中流露一絲憐惜。
沈潮汐拿紙巾給小家伙擦小花臉,認真說道:“小鳥是小蟲的天敵,鳥吃蟲,這是一種食物鏈循環,改變不了的生存法則。”
這個道理太復雜,小家伙不懂,不過她不會把小蟲喂小鳥就是了。
沈潮汐不做強求,只是再三聲明,蟲子不可以帶進室內。
她不能忍受吃飯時看到到處蛄蛹的綠蟲子,否則會吃不下飯。
母子倆友好交流時,大門口傳來汽車清脆的喇叭聲。
黑愛巴赫徐徐而近,挨著白色奧迪停靠。
一黑一白,在夕陽映照下色彩鮮明,卻也異常和諧。
商江寒難得準時下班,挺括襯衣西褲立于車前,身子挺拔,眉眼悠遠。
商濯茗見到爸爸回來,哪還記得他的小蟲子,丟到一邊就噔噔噔撒腿跑過去。
父子倆一高一低,長相五分相似,每天見面卻仍然不厭其煩做扔高高的動作。
小家伙被爸爸拋起來咯咯笑著,又害怕又興奮,喊著爸爸饒命,還讓再扔高點。
看著兩人鬧得實在不像話,沈潮汐走過去,將小家伙從男人高舉的手里奪下來。
“別鬧了,馬上吃飯,小心一會兒吐了!”
小家伙腳落地,不情愿地噘嘴,待看到沈潮汐警告的眼神時只好作罷,隨后一手牽一個人朝室內走去。
飯菜已經上桌,等商江寒和沈潮汐分別換了衣服簡單洗漱便開飯。
晚上飯菜清淡,白粥搭配兩葷兩素,外加一個海鮮湯。
期間,沈潮汐說起一天行程,難免心里犯嘀咕。
“你說一大早讓我過去,結果所有人服裝都已到位,單落下我一個人的,說是菲菲沒來,禮服和婚紗運不過來。”
商江寒給沈潮汐碗里夾了一塊牛肉。
為了穿禮服,沈潮汐這些天刻意控制體重。
“牛肉不長肉,多吃點,這兩天辛苦。”
沈潮汐將牛肉放進嘴里嚼了幾口總覺味道怪怪的,便不肯再吃,倒是盛了第二碗海鮮冬瓜湯。
小家伙最近自己學著吃飯,已經練習熟練,小碗周圍扒拉出來的飯粒越來越少。
沈潮汐拿紙巾給她擦嘴,鼓勵他:“你真棒,多吃蔬菜長大個。”
小家伙擠著小白牙沖著爸爸媽媽笑起來。
“比爸爸還高!”
商江寒一臉寵溺摸了摸小家伙的小平頭。
“茗茗長大肯定比爸爸高!”
小家伙點頭:“哦!,我長大了也給爸爸舉高高。”
小家伙語出驚人,沈潮汐腦子里還原畫面,差點笑噴。
“等你跟你爸爸這么高,舉爸爸高高可不行。”
商濯茗無比委屈:“為什么?”
沈潮汐不假思索:“你爸爸到時就老了,老胳膊老腿,哪禁得住你舉高高!”
這話,說者無心,聽者卻是意味深長看了她一眼。
飯后,小家伙跟小貓小狗玩鬧一會兒便由阿姨帶著回自己房間洗澡。
商江寒有個會議,去了二樓書房。
隨后,沈潮汐跟他進去,在一旁查找論文題材,兩人互不干涉。
跨過例會進行到一半,沈潮汐站起身到書架找資料,一身家居衣闖入視頻鏡頭。
鏡頭里,女孩腰肢纖細,寬大家居服毫不掩飾她姣好線條輪廓。
女孩踮起腳尖正舉手去拿書架上某本資料。
分體家居服,上衣隨著舉手動作向上帶起,露出一段瑩白皮膚。
下一秒,會議畫面暫停,改為語音連線。
沈潮汐將一本外文文獻從書架取下,剛要走開,腳下未邁步,腰肢處一只大手稍加力道將她帶入溫熱懷抱。
男人洗漱過后,身上雪松木質香氣縈繞。
沈潮汐被轄制,條件反射坐于男人腿上,雙臂攀至男人寬闊肩膀,意識到男人在開會,沈潮汐下意識去捕捉鏡頭,待看到視頻已經關閉,緊繃的身體漸漸放松。
后面的時間里,女孩跨坐男人雙腿,面對面趴在男人肩頭翻書。
會議繼續,對面幾位高管只知自家老板突然切換語音,具體原因不得而知,只是在總裁極少發言的間隙,隱約能聽到紙張翻閱的聲響。
會議結束時,沈潮汐已趴在男人肩頭昏昏欲睡。
沈潮汐不記得自己什么時候被抱進臥室,一覺醒來時太陽初生,小家伙撅著小屁股正在她身邊翻看動畫書冊。
沈潮汐看了一眼身側空出的床位,伸手觸摸帶著褶皺的被單,她伸手拍了拍兒子大的小屁屁,問道:“你爸爸呢?”
話剛落,臥室門打開,男人一身運動裝走進來,頭發發梢帶著潮意,面頰冷白發光,能看出是剛運動完的狀態。
“找我?”男人走近,一人親了一口。
沈潮汐腦子里還在糾結男女身體素質的詫異問題,被堵住唇瓣,驚到瞳孔闊大。
倒是小家伙開心接受。
沈潮汐壓下某種呼之欲出的羞澀,找話題緩解。
“……明天我們走秀,那邊十畝花田開放,里面盛開的全是玫瑰花,正好周末,你帶孩子過去吧,等我忙完,咱們在那邊轉轉。”
商江寒思考幾秒,面露為難。
“明天恐怕不行,有個很重要的合同要簽,你安心工作,別因為我們分心。”
被拒絕,沈潮汐早有預料,意味深長看過去:“確定不去?我可是要穿婚紗出場,你確定不去,可別后悔,這輩子我第一次穿婚紗,你都不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