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題說著就轉向了私生活,沈月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媽媽蔣維艷,中年后開始發福,一米六的身高,一百三十斤,腰臀以及大腿處全是肉嘟嘟的圈圈,自然胸脯也很傲人。
據蔣維艷所說,那個經銷商還不到四十歲,而且是當地很有名的地產供銷商。
沈月月在一次宴會見過他,人比沈大光未發福前要精神許多,要說蔣維艷生撲人家很有可能,但絕不會是那個男人主動找上蔣維艷。
除非那男的審美有問題,要么就是極其缺乏母愛。
什么毛病,如今男的都喜歡皮糙肉厚的?
沈月月的質疑沒維持多久,別墅唯一留下來的管理花草的劉老頭匆匆跑進來。
“太太,不好了!那幫要債的又來了!”
蔣維艷一口氣差點沒上來,蹭地從沙發站起來,瞪著眼問沈月月。
“你不是說他們不會再來?怎么回事,沈潮汐就這么不顧惜她老公的名聲?”
蔣維艷聲音帶著顫抖,臉色又不好了。
沈月月以為的萬無一失,竟然半天都沒堅持到就功虧一簣。
沈潮汐和商江寒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這么大的事化解得毫無負擔。
沈月月不想認輸,跟著站起來,就朝外走。
“我怎么知道,上午我可是親眼看著他們把沈潮汐堵在酒店大廳的,……這幫人個個慫包,還能干成個啥!”
沈月月一緊張,這幾天正追的一部戲里的東北腔都出來了。
母女倆還沒走出去,便迎頭被幾個供應商給堵了回來。
“哎!嚴哥,魏經理……你們怎么親自來了?”
出乎意料,堵上門的人竟然都是大老板。
沈大光剛死,這幫人開始有所忌諱,沒有親自露面,只叫了幾個道上的人來嚇唬嚇唬,也有看著沈大光老婆,不讓她跑路的意思。
怎么著也得等死者過了七七日,才親自上門討債吧。
“你少來,我們找她,你跟沈大光養的好女兒!”
被稱嚴哥的男人,大塊頭,一身肌肉,胳膊一橫,差點把蔣維艷給掃飛。
“哎喲!”蔣維艷一個不穩,跌坐地上,感覺尾椎骨都碎了,疼得她直冒虛汗。
事情敗露,蔣維艷有些埋怨起沈月月,她出的什么餿主意,本來催債的除了吵吵,從沒對她動過手,現在好了,她直接被打。
沈月月見這陣仗,朝后退了兩步。
“嚴叔叔,咱們有話好好說嘛,你動……動手算什么?”
說起這個嚴哥,多少有點暗色調背景,在云城地界建材這塊說一不二,沒人敢惹。
他有一個兒子,幾年前讓人打斷了右腿,落下殘疾。
當初跟沈大光做生意,嚴哥有一部分原因是看上了沈月月,想讓她做自己家兒媳婦。
并且嚴哥兒子也鐘意于沈月月。
沈大光耍了心機,一面模棱兩可的應付他,一面心安理得跟他做生意,還騙來很多便利。
結果,沈月月到上京發展,把他家兒子給踹了。
嚴哥這人重情義,當時覺得自家兒子配不上人如花似玉,人前溫軟懂事的沈月月,即便不高興,也沒鬧翻臉。
后來自家兒子和他小學同學結婚,孩子都倆了,日子過得還不錯。
生意人,只要有利益可圖,誰會在乎以前的恩怨。
沈月月嫌貧愛富,嫌棄他家兒子的事,漸漸不了了之。
嚴哥想到以前種種,哪壓得下火氣。
“少來這套,我打她怎么了!我連你都要打!”
嚴哥說著就伸出手,嚇得沈月月抱頭鼠竄。
魏總拉了一把。
“老嚴,要教訓人也不急于一時,先把咱們得事解決了,有得是時間收拾這倆女表子!”
只是,沒想到,這女人心機如此之深。
嚴哥一幫人被她耍得團團轉,同時也慶幸當時沒讓自家兒子娶了她。
魏總帶著幾個人大大咧咧往客廳沙發上一歪,還有人頗為嫌棄地聞了聞茶幾上的那壺紅茶。
“什么玩意兒呀,十塊錢一斤?”
話落,幾個人哄堂大笑。
蔣維艷臉上青白交替,跟進了大染缸似的,恨不得把臉皮貼上。
真是沒臉見人。
都說沈家家大業大,蔣維艷喜歡的東西最舍得花錢,不喜歡的她一分錢不舍得投資。
茶葉這東西,她不懂,幾十塊一兩的和上千上萬的她怎么喝得出來。
沈大光招待客人的茶葉,蔣維艷總是偷工減料。
沈大光一個月給她茶葉開支兩萬,蔣維艷能拿二百給糊弄了,關鍵是沈大光也不懂。
客人們也不會為了一口劣質茶跟主家翻臉,不過出了門說什么的都有,在云城傳得沸沸揚揚。
沈大光一個暴發戶、大老粗,注定永遠不可能躋身上層交際圈。
所以,這些人拿茶葉來取笑蔣維艷。
蔣維艷扶著腰從地板上爬起來,她深色長裙已經沾了塵土。
阿姨們走了以后,家里沒人打掃,關鍵她們走之前為了報復蔣維艷克扣的半個月工資,把客廳門窗都打開了,還把窗戶上的紗窗也卸了,那天風大,沙子塵土全嚯嚯進室內,地板和桌子上全是塵土。
蔣維艷早年帶著沈月月過著見不得光的日子,苦吃過,也勤快過,只是這些年闊太太派頭把她慣得生活半自理,這幾天能自己煮口飯,不被餓死就不錯了。
在一群大男人指指點點,冷嘲熱諷中,蔣維艷面子里子被撕了個粉碎。
她不得不拿沈月月撒氣。
“看你辦的好事!今天這幫人不解決,你別想回陸家過你的舒坦好日子!”
關鍵時刻,母女情分薄如紙。
舒坦日子?
沈月月一聽這幾個字瞬間炸毛,她在陸家哪有過一天舒坦日子。
而這種苦不堪言的日子,罪魁禍首就是自己最親的爸爸媽媽害的。
沈月月想著她在陸家所受的委屈,跳起來指著蔣維艷就開罵。
兩人吵起來完全不顧形象,活脫脫兩個潑婦在罵街。
一幫人笑也笑夠了,還有正事要辦。
其中一人,指著沈月月鼻子問:“行了,你們的破事自己關起門來再打。你說,你那個姐姐,她老公什么來頭?如實說,不然我那幫兄弟受的苦我也讓你嘗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