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分鐘前作者:純純十一
自從白家老爺子過世,白其瑞去了國外,白老太太一蹶不振,一年里得了幾次病,已經很少出門。
上次,白瑾瑜回來,她沒提出去看自己母親,其他人也沒提起。
但,無論如何是血親,總不能永遠不見面吧。
商啟超由此一說,白瑾瑜本來意動的心思沒太猶豫便做出決定。
商啟超又征求商江寒的意見。
去年過年,白瑾瑜在蘇黎世,商家父子也沒過去,讓人送了禮品。
于情于理應該去看看。
商江寒皺眉,提起白家他一臉不情愿。
“去吧,別讓你媽媽為難。”最終商啟超拍板。
既然商江寒準備去,沒道理不帶妻兒。
沈潮汐對白家無感,只是考慮到白瑾媛,師生情義不能丟。
她找了個折衷的辦法。
“孩子還沒去過城西兒童大世界,我們可以在那邊玩。”
意思是,不會在白家久待。
商量好,一家人開了四輛車,帶著禮品去了城西地界。
車程四十分鐘,到達白家別墅又是上午十點多鐘,陽光從云層鉆出,普照大地,不過氣溫仍然不高。
來白家別墅之前,家里給這邊打了電話,迎出來的是白瑾媛。
一年不見,白瑾媛變化很大,厚厚的淺米色羽絨服遮蓋不住她已經身懷六甲的孕肚。
姐妹想見,只幾句話,便濕了眼眶。
“快進來,媽這幾天總念叨你,說你回來也不過來,是不是還生她的氣,人老了也糊涂,誰都沒跟她說你回國,不知道她怎么就感應到了!”
白瑾媛拉著白瑾瑜的手,上下端詳一番,幾年不見這個姐姐似乎變了一個人。
“姐夫也來了,江寒、汐汐,還有小茗茗也來了,快進去,外面冷。”
一下子來了這些人,白瑾媛有些受寵若驚。
姐妹倆走在前面,白瑾瑜問她懷孕幾個月了,怎么沒見到溫兆麟。
“七個多月,四月中的預產期,兆麟還在蘇省,他爸爸摔了一跤有點嚴重,過年他回了那邊,我也不方便就沒跟著去。”
很多話,見面卻不知從何說起。
幾個人進了一樓大廳,阿姨給上了茶水,說老太太在睡覺。
“媽最近總糊涂,帶她去醫院檢查一下,說是腦神經病變,老人病,沒辦法根治,只能吃藥緩解,藥物有助眠作用,一天里睡覺時間多。”
提起吃藥,白瑾瑜握著杯子的手指泛白。
“小姨還在外省援教嗎?”沈潮汐問。
“已經回來了,開學直接到東直一中報到,不過我這樣也只能先掛個職,等生了孩子回學校再做打算。”
白瑾瑜也心疼妹妹兩地奔波,拍她手:“那就好!等你生孩子我守著你!”
“姐,你……”白瑾媛后知后覺,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我跟你姐夫和江寒說好了,不去蘇黎世了,我的病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徹底治好,國內醫學遠遠高于那邊,在家能時常看到孩子,我心情也好!”
正說著話,阿姨說老太太醒了,讓大小姐上去。
家里阿姨還是從白家帶出來的,稱呼上沒有變化。白瑾瑜猶豫一會兒,拒絕商啟超陪同,“我自己上去,很久不見,我跟媽說說悄悄話。”
等白瑾瑜上了樓,話題轉到養孩子上面。
這個話題,男人不參與。
商家父子到一旁喝茶,閑聊。
只是,不到十分鐘,便聽樓上有瓷器破碎的聲音傳來。
然后,便是白老太太蒼老的叫喊聲,似乎夾雜著不孝等字眼。
二樓臥室門大開,白瑾瑜的聲音也傳了下來。
“所以,你為了白其瑞,為了白井然,到底把我當做什么!我不是你生的嗎?難道白家的女兒都要為他陪葬……,我用的藥你插了手,讓我幾十年不人不鬼受白家掌控,小妹四十歲還沒嫁人?這個家到底帶給我們什么?為什么到現在你還在想著利用我!”
白瑾瑜的聲音太過激動夾雜著絕望感,在不大的空間徘徊。
商啟超和商江寒已經第一時間沖上去,白瑾瑜的病好不容易好轉,不能再受刺激。
這邊,白瑾媛因為著急猛地站起來撐到肚子,一臉痛苦,沈潮汐讓人打急救電話。
鬧鬧哄哄的局面持續十分鐘才結束。
白瑾瑜被商啟超半擁著從樓上走下來時,已經淚流滿面,臉色更是蒼白沒有血色。
沈潮汐遞過去一杯溫水,看到白瑾瑜整個人都在發抖。
二樓老太太的聲音時不時傳出來,家里阿姨已經在安撫。
商濯茗噔噔噔跑過來,仰著頭看幾個大人。
他還小,根本不懂什么叫吵架,只是感覺到周圍氣氛不對,還有一直笑臉相對的奶奶在哭。
“奶奶!”小家伙小胖身子蹭過去,眨著一雙神似沈潮汐的大眼睛,怯怯叫了一聲。
奶奶在哭,需要有人哄,爺爺好像在生氣,爸爸還在樓上沒下來,媽媽在照顧姨奶奶。
“奶奶不哭!給你吃巧克力!”
小家伙聲音稚嫩,一雙大眼睛澄澈。
白瑾瑜從悲憤中回過神,她剛才太過激動,精神處于崩潰邊緣,這聲呼喚,將她喚醒。
想起巧克力的梗,白瑾瑜破涕為笑,伸手把孩子抱進懷里。
“奶奶不哭,也不吃茗茗的巧克力。”
年前,家里購買糖果,有一種是巧克力糖,被小家伙嘗過一口便欲罷不能,每天必要吃一口才肯罷休。
沈潮汐自然不允許,小牙還沒長全,肯定不能吃甜食,尤其是糖果。
于是,娘倆便有了第一次不愉快的交流,最后還是家里阿姨想了辦法,把巧克力糖全部融化到一個老虎模具,做成老虎模型的巧克力。
商濯茗最喜歡的動物便是大老虎,怎么舍得去吃老虎巧克力,他把巧克力用一個精致的盒子全裝起來,每天早上必要檢查一番,自己不吃,別人也不能拿。
心愛的寶貝第一次忍痛割愛要分享給的人是奶奶。
白瑾瑜受寵若驚,傷透的心就這樣被孩子的話治愈。
半小時后,醫生檢查一番,白瑾媛無事。
一趟白家拜年行,搞得一地雞毛,姐妹倆同時離開。
在白瑾媛住處分手時,她欲言又止,還是白瑾瑜說道:“以后那邊少去,你身子不方便,她那邊衣食無憂,根本不需要我們,不過你有任何事記得還有我這個姐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