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商場到中午時分。
期間,商江寒緊隨沈潮汐身后,而圍在他身邊的還有商場的幾位老總和負責人。
陪同太太逛街順便視察工作,兩全其美。
購物從嬰幼童用品區域到成人服裝區,沈潮汐滿載而歸。
商江寒謝絕柜臺免單,刷個人黑卡毫不吝嗇。
商太太特意給商總裁購置幾款夏裝,并親自督促試穿。
這幾款衣服穿在身材挺拔堪比名模的商江寒身上,讓她一件都不舍得放棄,只好大把買進。
商江寒想起最近半年,自己衣柜原本全部私人訂制服裝讓路給國內外商場專柜品牌的空間占比越來越大,他不反感反而越來越關注這種變化。
逛商場占用兩個小時,從商場出來,沈潮汐提議在附近吃飯。
商江寒看著身側幾個兒童服裝購物袋,提議不如到創城區,借著送衣服之際去蹭一頓午飯。
沈潮汐拿眼眸盯著男人看了半分鐘,無法想象他會說出這種話。
“商總,最近臉皮越來越厚咯!”
加長版勞斯萊斯汽車后擋板已經放下,夫妻二人開著玩笑。
商江寒淡淡淺笑,伸手去摸自家小太太日漸飽滿的粉白臉頰:“跟太太學的!”
前排司機得到吩咐,平穩開車,心思不敢做其他遐想,卻被后排時有傳出的笑聲擾亂心神,看來老板今日出門絕對一路晴天。
汽車開進創城區別墅,離鐘家別墅還有一段距離時,便見點點滴滴已經迎了過來。
近期天氣持續高溫,幼兒園放假一周。
沈潮汐下車一手拉一個,一大一小有問有答,賞心悅目。
商江寒拎著幾個購物袋和禮品跟隨其后。
鐘家管家小跑過來迎接。
“商總我來拎!”
商江寒是病號,怎好讓他辛勞。
行至別墅大門口,便見外婆也在,一見面便上下考量沈潮汐,見她孕肚正常,整個人胖了一些,總算放心。
商江寒出事,外婆擔驚受怕,住院期間曾去看望,當時的沈潮汐一臉憂心,雖然強顏歡笑,卻沒有此時看著明媚。
“你媽媽接我來住一段時間。”
葛小舒去上班,孩子由鄭娟娟帶著,小丫頭調皮好動,兩個大人照看起來應接不暇,外婆喜靜卻無可奈何,借著姚純要接她時,便沒有推脫。
同樣都有小孩嬉鬧,別墅夠大,景色也好,是老年人修養的好地方。
沈潮汐抱著外婆胳膊醋意大發。
“外婆真偏心,讓你住我家你不去,點點滴滴是外孫和外孫女,我就不是?那可說好了,過幾天我來接你去我家。”
點點滴滴一聽不同意,跳著抗議。
“不讓外婆走!”
“讓姐姐來我們家里住!我把公主房讓給姐姐睡!”
姚純看著自己的三個孩子,一臉笑意。
一老三少有說有笑。
打完招呼,鐘宏光和商江寒到茶室喝茶聊天。
男人的話題永遠是時政和生意。
今日,一改往常,商江寒問起姚辰東的事。
問明原由,鐘宏光也感驚訝。
幾十年再回上京,不找自己一雙兒女卻去找從未謀面的外孫女?
他想做什么?
而后,鐘宏光回憶:“我跟汐汐媽媽認識時,姚辰東已經離開十幾年,我只從她口中聽到過一次,她爸爸是個攝影師,全國各市跑,后來有了機會去了一次M國,那年一個攝影展上得了金獎。
后來,M國當地一家藝術館看上他的才華,特意邀約。
純純說她爸爸想去,她媽媽不能去,兩人為了這事鬧得挺不開心,后來便離婚了。
當時純純是這么認為,直到她上了初中,有一位相熟的阿姨回國說起,說她爸爸早在國外組建了新家庭,還有孩子,日子過得很不錯!
當年姚辰東走時,答應放棄孩子們的撫養權,前提是不會支付任何撫養費。
你也看到了,當年汐汐外婆李老師的性格,是個巾幗不讓須眉的女子,她就算打掉牙和血吞也不會求那個不負責任,只為自己前途不管家庭的男人要一分錢。
她一個老師工資有限,養活兩個孩子,其中艱辛可想而知!
所以,像他這樣自私的人,回國不見自己的一雙親骨頭,卻找一次面未見的外孫女,有什么目的?
汐汐身上他可能無所圖,你那說不定是關鍵。”
商江寒思忖片刻,點頭。
“我會讓人注意一下,這事我覺得還是先別跟我岳母說起,免得她憑空擔心。”
午飯,廚房準備了一桌菜。
商江寒將近兩個月未飲酒,有些意動。
“少來點吧,沒什么問題。”
鐘宏光拿出自己藏酒,打開后,獨特的醇香撲面而來。
沈潮汐低頭吃飯,沒表態。
商江寒左右為難,拿手虛蓋在高腳杯口。
“還是不喝了,當著長輩的面她不說話,回去我可不好受。”
此話一出,招來餐桌幾位哈哈大笑。
沈潮汐被鬧的臉紅,餐桌下拿腳踢商江寒。
“我什么都沒說,別編排我!”
商江寒楊起嘴角,故意問:“那我喝一杯?”
沈潮汐:……
外婆打了圓場。
“算了,剛做了大手術,還是小心點好,養上半年再喝。你們年輕,別不拿身體當回事,保養也要趁年輕。”
轉眼已入八月。
臨近立秋,早晚沒有那么悶熱時,沈潮汐時而坐車到工作室轉一圈。
新的工作室裝修已近尾聲,辦公家具也定好,等著過幾天挪進去。
虎爺坐鎮,工作室工作有條不紊。
沈潮汐懷孕八個月,身條稍顯慵懶,卻更要時常運動。
從現在工作室到對面工作室只隔著一段寬闊的大理石磚面甬路,別墅區有嚴格要求,不允許車輛進出,行走足夠安全。
上午十點,天空陰郁,黑云壓下來,眼看一場大雨即至。
沈潮汐去看對面工作室布局,剛走出別墅大門沒幾步,便被一人攔住去路。
這人看著六十開外,星眉劍目,雖臉上布滿皺紋,頭發白了大半,相貌卻能看出年輕時是個長相不錯的男人。
他身后不遠處跟著一位的白襯衣、黑西褲,戴白手套的年輕人。
沈潮汐記得這人,那天在隸平攔下她的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