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啟超到底不會晚上留在兒子家過夜。
看著黑色商務大G從黑漆電子大門駛離，沈潮汐哈了一口熱氣，準備把手收進棉服口袋時，被男人溫熱大手包裹。
晚間，室外溫度接近零度，沈潮汐的心卻很暖。
“下午都做了什么？”商江寒捧著她的手，一面搓一面問。
他一下午都在會議室處理集團的事，沒顧上去樓上看她。
“還能做什么，復習考研資料啊。”
雙手被暖過來，沈潮汐把臉也貼過去。
燈光下，女孩鼻頭紅通通的，說話時呼出的白氣交織在一起。
“嗯，這么乖！進去吧。”
兩人拉著手進了室內。
沈潮汐想起廚房里才收拾一半的餐具，她挽起袖子。
“叫阿姨來吧。”商江寒靠在廚房門口，看著女孩在腰間系上圍裙。
也不是沒做過家務，沈潮汐直接拒絕。
“都這時候了，就幾個碗盤，我收拾一下就行。”
話落，商江寒手機響起。
晚飯后，他打開了手機鈴聲，此時電話進來。
他看了一眼，猶豫片刻接聽。
也沒有去避諱沈潮汐。
電話是白瑾瑜打來的。
“我爸剛走，我已經跟他說清楚了。”商江寒聲音平平淡淡。
沈潮汐打開水龍頭，嘩啦啦的水聲多少遮蓋了男人講電話的聲音。
等到碗盤刷好，再擦拭了廚房臺面，沈潮汐轉身卻不見了商江寒的人影。
一樓書房開著門，里面有聲音傳出來。
沈潮汐整理一下沙發茶幾和茶臺上的物品上了二樓。
晚上睡覺時，商江寒一切如常，兩人都沒提起剛剛那通電話。
第二天，商江寒正常上班，沈潮汐復習了一上午資料，上網看了一眼白家的新聞，仍然處于頭版頭條，各大網站轉播量也在逐漸增加。
股票更是開盤跌停！
午飯后，沈潮汐有些煩躁，沒來由的心里發慌。
她干脆開車去了創城區別墅。
去之前，沈潮汐給姚純打了電話，知道鐘宏光今天在家。
“鐘伯，白家這次還有救嗎？”沈潮汐看似漫不經心問道。
鐘宏光何許人，一眼便看出沈潮汐心里的顧慮。
“要看怎么救了？”
沈潮汐沉默片刻，又問：“如果像現在這樣放任不管呢？”
“最多堅持一周，可能要宣布破產，除非有大批資金流入。不過，這幾年白家生意就是個框架，也就是聯眾在背后給他撐著，否則早倒了！”
外行只是看個熱鬧，哪有鐘宏光這個商場老手看得清楚。
沈潮汐想起那百分之十五的股權，也沒瞞著鐘宏光。
鐘宏光冷冷一笑，“白瑾瑜是瘋了吧！”
是呀！嫁出去的人，有老公有孩子，卻要賣掉如日中天的聯眾股權填白家那個無底洞。
“這話你親耳聽到的？”鐘宏光有些無法接受。
沈潮汐抿唇點了點頭。
“鐘伯，假如真到了這種地步，聯眾會不會受影響？”
鐘宏光幾乎不加思考。
“會！”隨后他說了一件事。
“從五年前開始，聯眾有意開發新能源項目，投入了幾十億，最遲明年五一就要正式運行，如果這十五的股權一流失，那幾十億打了水漂不說，項目前期所做的一切都要徒勞，而且江寒馬上要被任命的聯眾總裁估計也要推遲。”
沈潮汐在創城區這邊待到下午五點，開車去了聯貿商廈。
從聯貿商廈九樓品牌男裝店給商江寒買了一件羽絨服，沈潮汐給俞東打了電話。
電話不是俞東接的，而是總裁辦另一位秘書。
沈潮汐表明身份，對方語氣自然很好。
“商總在開會，大約要一個小時后結束，晚上七點約了能源局的領導在京爵酒店吃飯。”
沈潮汐道了謝掛斷電話。
晚上七點，一行人簇擁著商江寒剛踏入京爵酒店一樓大廳，迎面被一個穿著普通的女孩攔住去路。
京爵酒店屬于高檔會所，雖然不會攔著人進出，可一般有頭有臉的人進來，他們也會做好安保工作。
正如今天，女孩一靠近，便有兩個穿黑色制服的安保員疾步走過去，要去拉女孩的胳膊。
只是安保人員伸出的手還沒抓到女孩分毫，便被幾個穿黑色大衣的男人制止。
商江寒將女孩拉到自己身邊。
“怎么在這兒？”
偌大的一樓大廳，出入的都是有頭有臉的社會名流，沒有幾個不認識聯眾總裁，只是他們沒有上前搭訕的資格。
沈潮汐也沒覺得自己做像個盲目追求者，卻不想差點被當壞人抓走。
“去了聯貿，你秘書說你晚上在這邊有應酬，不打擾你吧？”女孩眼眸黑亮，說著話朝商江寒身側靠了靠。
一群目測一米八以上，身形高大的男人堆里，沈潮汐第一次感覺自己的渺小。
一條手臂自然搭在女孩肩上，冷冽的氣勢柔軟下來。
“不打擾，正好一起去吃飯。”
兩人說著話，已經進了電梯，剩下大廳幾十雙猜疑的目光。
前臺接待員還沒緩過神，便見俞東從樓上返回來。
“把剛剛那部分監控視頻刪除，另外查一下有沒有照片流出，找到人，私下處理一下。”
“是，俞先生！”
一頓晚飯進行了一個小時很快結束。
其實，資源局來人也只是為了混個眼熟，這個局并不重要。
席間，商江寒沒有給沈潮汐做介紹，雖有目光時不時投向商總身側女孩，但也不敢大膽猜測。
從京爵出來，商江寒沒讓司機送，直接上了沈潮汐的車。
“吃飽了嗎？”
路上，商江寒問。
他喝了酒，很守法的坐了副駕駛位置。
沈潮汐心情不錯，跟他開玩笑。
“一桌子菜，一半進了我餐盤里，還能不飽！你以為在養豬！”
前方指示燈，車輛自覺停靠，側面大廈巨大LED燈箱植入一則珠寶廣告，燈光柔美，打在女孩瑩白面龐，像鍍了一層銀暈。
商江寒右手臂撐在右車窗上，手拄著頭，難得慵懶的姿態看著女孩柔美側臉。
感受到那道炙熱帶著探究的視線，沈潮汐轉眸看他。
“又喝多了？”
沈潮汐故意問，酒桌上有人擋酒，他也只意思了一下。
指示燈變為綠色，白色奧迪緩慢啟動，而后加速疾馳。
“喝沒喝多你不知道？”商江寒收起慵懶，扯開領帶，“怎么想著去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