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接近12點,沈潮汐將小說整理好,點了定時發送。
同時,商江寒從隔壁處理完工作進門。
他晚上有個國際線上會議,開了兩個小時才剛剛結束。
沈潮汐起身給自己和商江寒各倒了半杯溫水。
她走過去,看到商江寒已經坐在她剛剛的位置上。
筆電已經關機,那副黑框眼鏡也被她摘下來放在一側,而商江寒手里正翻看一本考研英語資料。
“準備考研?”
接過水杯的同時,那只骨節分明的大手拉過瑩白手腕,將沈潮汐拉到自己身邊坐下。
商江寒側眸看她,神態帶著柔意。
許是下午睡足了覺,也許是那碗補氣十足的大棗桂圓小米粥,讓他臉色看上去神采奕奕。
“嗯,去年畢業就打算考,只是沒分出時間來。”沈潮汐喝了幾口溫水,伸手去整理茶幾上雜亂的紙張。
她上身側傾,已經扯下皮筋的長發瞬間散落下來,遮住半邊臉龐。
白熾燈光暈籠罩下來,打在她纖細的腰肢上,露出的一截瑩白皮膚,像渡了一層銀暈。
商江寒不動聲色將手臂搭在她身后沙發椅背,低眸看著她在自己面前忙忙碌碌。
“準備考哪邊?”
沈潮汐頓了頓,而后說道:“如果去年考肯定是上湘大,明年再考那就清大和京大吧,不過我怕這邊難考。”她皺眉說著顧慮。
商江寒從兜里掏出煙盒,敲出一根,先沒點著,而是夾在指間轉了半圈。
“為什么不考湘大了?”他低聲問道。
沈潮汐從他語氣里聽出了故意,側臉看他,清亮的黑眸染上笑意。
“明知顧問,我當然是因為……家里了!”
被女孩故意的停頓逗笑,搭在椅背上的大手移到她肩頭,輕輕捏了捏。
“那就考這兩個學校,等我們結婚了,你上你的學,我負責掙錢供你!”
剛剛已經被“結婚”兩字弄得差點被膠囊卡死,幸好有工作要忙,才沒讓沈潮汐難堪,如今他又提起。
“誰要結婚?你跟誰結婚?怎么張口就來?”
商江寒將她手里的書接過來,放到一邊,扳過她的肩頭,低頭,與她對視。
“結婚才更有保障,我怕你哪天一個不順心又跑了!”
沈潮汐臉紅心跳,面上還能保持冷靜。
“這話應該是我說才對吧,你一個堂堂上市大集團總裁,身家百億千億豪門繼承人,我就一小市民,靠雙手吃飯,朝不保夕,還要讀書,我都不怕你跑了,你怕什么?”
商江寒臉上的笑意更深,抬手刮了刮對面女孩挺翹的鼻梁,看著她粉嫩唇瓣心里難免躁動,只是還要顧忌她在生病,自己身體也在恢復期。
“也是啊!這么聽著你是應該比我緊張。”男人語氣煞有介事。
沈潮汐愣了愣,意識到對方在逗弄自己,拿拳頭去錘他。
男人胸肌結實,拳頭碰上去有點硬邦邦的。
女生都有好奇感,沈潮汐也不例外,拿手指又去戳了戳,直到整個手被大手握住,自己被壓倒在沙發上。
男人居高臨下,墨眸深邃不見底,裸露的喉結上下浮動。
“我錯了!”意識到危險,沈潮汐才想起要求饒,“商老師,你還沒恢復好,我也在流感期,我們真的不適合……”
“不適合什么?”男人暗惻惻問道。
“那個……”眼眸流轉,沈潮汐急忙自救:“商老師,我們不是要談結婚的事,咱不能不按規矩來吧,你連婚都沒求,也太不懂浪漫了吧?”
話落片刻后,商江寒終于放過對方,重新坐好位置,并拉了沈潮汐一把。
兩人肩并肩坐好。
“喜歡什么樣的求婚儀式?”
沈潮汐第一次發現,面對感情,商江寒算是半個直男。
她低笑:“我逗你呢,形式的東西我不需要,只是有一點,我們結婚先不公開行不行?”
“要隱婚?”
“嗯,暫時不公開,你也知道你身份特殊,我不想走到哪都被關注,沒有自由。”
第二天下午,沈潮汐去了醫院。
外婆還在重癥監護室,暫時不需要人陪床,沈潮汐找醫生詢問了外婆的情況,得知她狀態很好便去了病房。
給外婆提前安排的病房在頂層VIP病區,拖得自然是鐘宏光的人脈關系。
沈潮汐過來時帶來一些日用品,她想先放到病房,等外婆住進來方便用。
走到病房竟意外看到在整理衣服的姚純。
兩人今天沒有通話,碰巧都來了醫院。
簡單收拾一下時間還早,姚純要等鐘宏光來接,便拉著沈潮汐坐下來聊天。
“點點、滴滴有一陣沒見你了,去我那邊住幾天?”
沈潮汐點了點頭,不過她有自己的打算。
“劇組開機,可能我要跟幾天劇本,還有我明年準備考研,想找個房子搬出去。”
家里最近事情挺多,姚純想了想也沒反對。
“嗯,你外婆這次恐怕住院時間不會短,你舅媽又要照顧你表嫂,事情都趕到一起,確實不安生。”
又聊了會兒是租房子還是買房子的話題,看著時間還不到五點,沈潮汐突然轉移話題,問起姚純和鐘宏光的事情。
即便已經四十多歲的年紀,談及愛人,姚純臉上不免有羞澀流露。
“你問這個干嘛,都老黃歷的事情了!”
沈潮汐看著面前依然端覽觶廡┠旮尤緗墾奕緇ㄋ頻吶耍蝗瘓醯冒櫧涫凳嗆苊籃玫畝鰲�
它雖然傷人,可遇到對的人卻如空氣般不可或缺。
雖然嘴上說著不值一提,姚純還是跟她講起了和鐘宏光認識的經過。
“……大一那年,經濟學院來了一位年輕的海歸博士,據傳人長得玉樹臨風,瀟灑俊朗,還溫和有禮。
那天我被同學拉著到經濟系找人,在走廊差點跟人撞上,后來才知道他就是傳聞中的鐘宏光。
……沒想到我們挺有緣分,出去春游分到一個車上,還坐在一起,我暈車厲害,他照顧我一路……。
大二那年,我們確定戀愛關系,當時怕其他人指指點點就沒公開。
他人挺樸實,我們談了兩年戀愛,快畢業才知道他是鐘家繼承人。”
姚純講到一半,病房門被人推開。
見到來人,姚純眼眸都亮了一度,笑意爬滿眼睫。
“所以,人不經念叨,不是說還要一個小時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