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晶挺高興，也跟著勸道：“我給你準備節日禮物，還有紅包呢，過來吧，讓碩希去接你好不好？”
沈潮汐搖了搖頭。
“謝謝，我在這邊自在一些。”
梁晶還想說什么，被姚純制止道：“她從小就倔，定了的事改變不了，由著她吧。”而后姚純又提醒一句:“初五讓司機去接你，別忘了？”
“嗯，知道了。”
后面，長輩便沒再參與兩個女孩的聊天。
鐘離找到傾訴對象，把這幾天不如意的事和有趣的事連珠炮倒了一堆。
“喂！把我當垃圾桶了？”沈潮汐支起手機，干脆繼續做卷子。
“是呀！超級漂亮垃圾桶，粉嫩粉嫩的，還印著HelloKitty的垃圾桶！”
除夕夜，萬家燈火，熱熱鬧鬧。
近幾年，環保要求市區一律禁放煙花，人們想買到都難。
姚笛邁不知通過什么渠道搞到兩個加特林，除夕晚上開車載著沈潮汐到一處空地點燃。
害怕禁炮組發現，他們點了火便遛了，遠遠的回頭看那半空絢爛。
“初五，四九廣場放電子煙花，不過要預約，現在已經沒空位，明年吧，明年我提前預定，帶你看煙花！”
兩人都有些意猶未盡，回家的路上，姚笛邁承諾。
初二，姚純和鐘宏光來姚家拜年。
作為新婚后第一個新年，鐘宏光按照禮節給外婆磕了頭，還得了一個大紅包。
挺大一個中年男人，拿著那兩張紅紙片的紅包，看著有些怪異，不過他還挺重視，直接就塞進了西裝貼身口袋里。
沈潮汐和姚笛邁也從鐘宏光手里得了壓歲錢。
厚厚一沓紙鈔，估計有兩萬。
姚笛邁正發愁買新車差點錢，這一下就有了。
“呵呵！我都二十一歲了，哪還好意思收壓歲錢。”
姚笛邁臉上難得有了大男孩的羞澀。
“今年第一年，收下就收下，以后就不給了！”外婆打了圓場。
她其實是擔心，以鐘宏光的實力幸好沒有一個孩子給百八十萬吧，那就太讓人為難了。
初三祭祖。
姚家這邊的親戚已經斷了，也沒必要給姚家去世的長輩悼念，姚遠和鄭娟娟去了劉家墓地。
外婆是獨生女，每年祭祖他們都要去劉家。
從墓地回來，姚遠去了外婆的臥室，在里面說了很長時間話。
隱隱約約聽到外婆那蒼老的聲音伴隨間斷咳嗽傳出來。
“見就見了，你們血緣親情，我從來不會阻止……”
“媽！您放心，他們過得再好，我們不稀罕，日子還是自己的舒坦……”
初五一早，來接沈潮汐的并不是司機，而是鐘碩希和鐘離。
兩人帶了禮品，先給姚家長輩拜了年。
沒想到鐘家兄妹會來，手忙腳亂之際，外婆給了鐘離一個紅包，里面裝了兩千紙幣，鐘碩希年齡擺在那是萬萬不會收紅包的。
鐘離倒是高興，一個勁喊：“謝謝外婆，祝您新年快樂，身體健康，長命百歲！”
看著時間不早，外婆交代幾句讓沈潮汐跟著鐘家兄妹上了車。
“媽，汐汐說就住兩天，過兩天就回來了。”
鄭娟娟看外婆站在陽臺注視著幾人離開的方向以為她舍不得，便勸了幾句。
外婆搖頭沒說什么話。
鐘家老宅在四九廣場后街一代，那里是上京市最早的住宅區，有些已經被開發，有一部分做了市紅色文化展覽館，獨獨留下來一部分，圈起來，還保留著五十年前的幾座四合院。
白色奧迪進了守衛森嚴的院區大門，便見里面郁郁蔥蔥全是年頭久遠的樹木，和南方名貴灌木植被。
這些植被包圍區隱約可見白墻青瓦的庭院。
“文物局有規定，這邊房屋不能超兩層。……”鐘碩希開車，給沈潮汐講解這邊的住宅特色。
“這邊目前剩了六家，咱們鐘家和江寒的商家老宅占地面積最大，其他幾家也就是普通四合院，這些年很少回來住，不過這個地段有市無價，想買可買不著，你想現有的房屋除了整修，不讓動工建造，其實就是變相要收回，只是上面資金不夠，一直擱淺著，這時候誰愿意把錢砸無底洞呀！……”
鐘碩希講的這些大家都懂，就是文化產業歸屬問題。
鐘離聽得有些不耐煩，指著一處爬滿綠色藤蔓的庭院說道：“這個是商家老宅，住著商爺爺。”
二月中的氣候，北方樹木還沒有發芽的跡象，而這些攀巖的藤蔓卻逆寒而生。
沈潮汐眼眸閃動，看著古色古香的建筑，淺淺微笑。
“商爺爺從集團退下來，就住這邊，幾乎很少出門，這幾年我們也很少見到，他脾氣可怪了，不熟的人一般不見，像過年拜年都是大伯和我爸爸過去一趟，連我媽都吃閉門羹！”
鐘碩希皺了皺眉：“離離，長輩的事你能隨便點評？”
鐘離縮了縮鼻子，慫慫肩膀。
“潮汐又不是外人，說說怎么了！”
鐘碩希被這個妹妹氣笑。
“不是對潮汐說的問題，是不可以隨便非議長輩明白嗎？”
“哦！”
沈潮汐收回視線，見鐘離一臉委屈，悄悄拍了拍她的手背。
這邊道路狹窄，車速實在不能太快。
鐘離安靜了幾秒，又開始給沈潮汐普及。
“這邊庭院有規矩，要傳承給長房長孫，如果沒有，那就去而求其次得也行，主要一點不能傳外姓男。”鐘離壓低聲音，在沈潮汐耳邊說道：“就是下一代沒有男孩，房子寧可閑置或捐獻，也不能傳給女孩。我想要都沒希望！”
沈潮汐差點笑出聲。
“那就是給你哥哥了唄？”
“嗯，目前歸我大伯所有，不過他一直不接手，有給我哥的意思，”頓了頓她又說：“如果大伯母給咱們生個弟弟，這里就是他的！”
這話純屬闡述事實，沒發任何感情色彩。
姚純會不會再要孩子！
這問題沈潮汐從來沒想過！
經鐘離這么一提醒，她還真要注意。
鐘宏光今年也才四十八歲，姚純四十一歲，兩人要孩子完全有可能。
說著話，鐘家老宅便到了。
中午一家子在充滿古色古香的餐廳吃了飯，而后鐘離拉著沈潮汐出了庭院。
“后山丘那邊有個小木屋，我哥和江寒哥小時候就有，后來又重建的，我們去那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