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嬋真笑了下,隨即道,“那我提前恭喜你了,祝你覓得如意郎君。”
蕓桃上輩子似乎嫁的不錯,后來崔衡登基,她又貴為公主,自然更不會受人挾制。
所以對于她的未來,柳嬋真并不擔心。
蕓桃捂唇笑了下,說,“那希望你也能得償所愿,早點嫁給我哥哥。”
柳嬋真小臉一紅,小聲說,“你別亂說,八字還沒一撇呢。”
蕓桃撓了她一下,道,“你都和我哥哥一起去澗河了,還說八字都沒一撇呢,說不好我倒要先吃你的酒呢。”
兩人玩笑了幾句,蕓桃忽而有幾分感慨地說,“嫁了人只有一點好。”
柳嬋真問,“哪點?”
蕓桃笑了下,說,“以后出門就不會這么受約束了,雖說還是不能如同男子一般在外行走,但會自由很多。”
她說著,又嘆了一聲,“若是哪一天我也可以和男子一樣能出門行走就好了,我定要到處都去看看。”
柳嬋真正想說話,只聽打簾而入一位嬤嬤,忙聲道,“老太太,夫人小姐們,公主御駕快要到了。”
老太太聞聽此言,道,“走走走,咱們去府門口迎公主去。”
小姐夫人們魚貫而出,身后又跟了一大幫仆從,遠遠看去各花盛放,鮮艷奪目。
江夫人已提前在府門口候著了,二房的崔二爺以及公子哥們也都陸陸續續地來了。
寬闊朱紅的大門完全打開,眾人按男女各分左右兩側,老太太站在最前,身后則依次跟著崔二爺,崔衡以及江夫人等,柳嬋真不前不后的處在人群中,她極力壓著腦袋,讓自己不那么顯眼。
幽遠輕靈的車鈴隨著風聲傳來,不多時,一輛富麗豪華的馬車緩緩停在門口,馬車以黑楠木為底,外飾配以皇家專屬的金黃色,一看便知是皇親貴族,馬車后則是一列形容美麗的宮娥。
先是下來一位模樣年輕舉止優雅的姑娘,看她的模樣簡直比京中一般人家的貴女還要氣質高雅,她下了車后,又揭開車簾迎公主下車。
一雙雪白的手從車內探出,隨即便是一張面若芙蓉的臉,她生得柔美又皆之皇族所特有的貴氣,形成一種她所獨有的韻味。
她下了馬車,在人前站定,只看她的模樣,你很難把她和脾氣差這三個字聯系在一起。
她看著就像是一位溫柔如水的姑娘。
柳嬋真只是悄悄抬頭看了一眼,就再也不敢看了。
她也是剛剛與蕓桃她們閑聊時,知道了一則讓她心驚的消息。
原來思柔公主所心儀的人是司云華。
不知為何在得知這個消息時,她的心猛然跳了下,總覺得這位公主八成是沖著她來的……
“臣見過公主。”
“臣婦見過公主。”
“臣女見過公主。”
思柔公主笑著讓眾人平身,道,“今日是老太君的大壽,諸位莫要多禮。”
眾人在門前寒暄了幾句,正要入內,忽而又有一輛馬車不顧思柔公主的車馬徑直闖了進來。
眾人心中一驚,這是誰的馬車?
怎敢般無禮?也不怕驚了公主的馬車?
眾人正心下惶惶間,只見思柔公主側身去瞧,烏黑的眸中多了幾分戲謔,“瞧,本宮的哥哥也來了。”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原是皇子,怪不得能這般大膽。
只是不知來的是幾皇子,難不成是思柔公主同胞的三皇子倉王?
來人風流俊朗,著交領寬袖的紫色錦衣,腰間懸白玉龍形佩掛玄黑桃型香囊,頭戴束發紫金冠,端的是風流個儻,富貴瀟灑。
眾人皆驚,怎來的會是靖王?
莫不說如今靖王與府上世子崔衡在朝堂不合已久,便是他與思柔公主也算得上是敵人了。
他今日怎么會主動來此祝壽?
眾人想不明白,紛紛用眼神去詢問崔衡,眼下該如何?
眾人不解,崔衡和柳嬋真卻是心知肚明,靖王來此不為別的,只為府上的一位姑娘。
他嘴角噙著一抹笑,斜眼去看思柔,道,“皇妹還真是好大的排場。”
思柔雖是公主,卻不閃不避,對上他也并不怯場,只是用香帕捂唇笑道,“本宮又不比皇兄,可以時時出門,本宮難得出一次門若是不排場大些驅趕賤民,萬一被人沖撞了可如何是好?”
邵焱不再理她,而是笑著看向崔衡,道,“本王不請自來,崔大人不會不歡迎吧?”
崔衡道,“王爺多慮了,來者皆是客,王爺請進。”
邵焱笑了下,跟著男賓進府,但目光卻看了女賓的方向一眼。
他的眼神精準的落在了那位垂著頭極力掩藏著自己的女子身上,他唇角勾起一抹笑。
這是怕他了?
呵,看來上次確實把小姑娘嚇得不輕。
但他的眼神很快又變得陰寒,可就算怕他也不該和崔衡牽扯不清。
他告訴過她,她是他的人,可她卻不聽話。
不聽話的人就該受到懲罰。
進了府,男賓和女賓也分開了,邵焱去前院,思柔公主則跟著去了后院。
江夫人等人則繼續留在門口迎接未來的賓客。
柳嬋真一路上走的是如芒刺背,她心中絕望極了。
早知如此,她還不如裝病躲在院中呢。
她捏著手絹安撫自己,今日她就和大家在一起,除此之外哪兒也不去,邵焱難不成還能從女賓中把她揪走嗎?
話雖如此,但她心中還有一點點隱隱的擔憂……
邵焱今日該不會在壽宴上說要納她的話吧?
至于他說要娶她做王妃,她才不信。
她上一輩子就是侍妾,這輩子以她的出身又怎么可能做王妃?
且邵焱這輩子用心在朝堂之上,更不能娶一位對他毫無助益的皇子了。
只是……她微微擰了擰眉,聽說邵焱快要被立為太子了。
他那樣的人也能做太子嗎?并不是說他性格缺陷,而是……而是他身體的秘密。
若是公之于眾,縱然邵焱是天縱奇才,也絕不可能做太子。
只是,這樣天大的秘密,她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