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第二天。
鑒于第一天的狼狽，蘇凡早早起來跑操。
可樂悠哉游哉跟在她身后。
嵐風中學的室內體育館和室外操場不在同一個地方，一個東面一個西面。
所以她跑操跑到一半的時候，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梅榮。
他一個人溜溜達達，扭頭就看見了她。
“喲，大早上的，你竟然跑步？”
“不然呢？吃飯？”
梅榮難以置信，正常學生，這時候不應該是在家里睡大覺嗎？
怎么這個人還有時間精力出來跑步？
三步并作兩步，梅榮跨上跑道，和她并肩：
“你住校？”
“對啊。”蘇凡提速，慢慢超過他，梅榮脖子上掛著耳機，臉色憔悴，掛著黑眼圈，大概率通宵。
她問：“你也住宿？”
梅榮理所應當：“老頭兒在這里有休息室啊。”
行吧，你有爺爺你厲害。
蘇凡還沒出生的時候，她爺奶已經撒手人寰了，外公外婆住在最北邊，好多年都見不到一次。
“你要不要改天去我家吃個飯？”梅榮漫不經心提了一句。
蘇凡愣了一下：“什么？”
“算了，我到時候再說，你是在訓練？”
梅榮插著褲兜，倒著跑動，倦怠地打了個哈欠，“校隊過的不如狗。”
“就這些？”蘇凡看了一眼時間，五分鐘，時間夠了，朝旁邊招手，黑影一躍而過，跳到她的肩膀上。
“月！”可樂抖抖皮毛。
“我要去吃早飯了，你不補覺？”她好心指指自己的眼窩，打算就此分開。
“哎。”一提到這個，梅榮煩躁的抓抓頭發，然后盡量開朗的笑，“睡個頭啊，跟你一起去吃飯。”
“走，我請客！”
早這樣說不就得了！
蘇凡心中一喜，就要帶著人往校門口走。
梅榮拉了她一把：“那邊都是后來的，學校旁邊那條街的早餐店才叫正宗！”
兩個人從西門口出去，七拐八拐，到了一條老街，吆喝聲不斷。
各色的味道鉆進鼻腔。
豆漿味兒、油條味兒、油潑面蘇凡在腦海里勾勒出它們的形狀。
梅榮帶著她本來正在排汽水包的隊，突然眼睛發直，把兩張面額100的藍星幣塞到蘇凡手里：“你想吃什么自己買，我等會兒就來。”
“等不到先走。”丟下兩句話，梅榮匆匆離開，蘇凡循著他的背影望去。
除了穿著樸素的大爺大媽，什么都沒看到。
這人真奇怪，她想。
“老板，二十個汽水包，八杯豆漿。”
“十五碗牛肉面，十六個雞蛋。”
“十七張餡餅，加肉。”
她吃得不多，但是可樂是個大胃王。
一頓下來，還能剩半張票子。
“月月！”可樂笑彎了眼，提著一大袋子興高采烈地跟在蘇凡身后。。
買完了東西，本著形式主義，她帶著可樂在街角找了個小凳坐著吃。
地上擺了一堆，可樂吃完一份，蘇凡就遞給它一份，可樂瞇著眼睛，鼓著腮幫子嚼不過來。
有的著急買早餐的人還向她出錢買。
梅榮步履匆匆的趕來時，就看到了這樣的煙火氣，光線正好。
莫名的，起伏的心緒平靜下來。
“我也出錢。”兩張票票遞了過來。
“沒——你來了？”蘇凡笑著接過，拿了兩個包子給他，可樂不愛吃，本來還剩點，她打算當午飯的。
現在嘛，兩個包子，換兩張100藍星比，劃算！
吃完早飯就要回校上課。
是的，他們校隊不僅有昨天的實踐課，還有教練講授的理論課。
“你有事情你可以先走，我認得路。”看梅榮愁容滿面，蘇凡覺得他倆其實也米有很熟，不敢多問。
早點打發分道揚鑣比較好。
“我？”他苦笑一聲，“哈，我能有什么事情，我做什么都是炫富。”
蘇凡看著手里的兩張半紙幣：“其實，這樣挺好的啊。”
炫富？
菩薩！
“你不覺得我盛氣凌人？”
可樂原本蹲在蘇凡另一側的肩膀上，聞言悄悄豎起耳朵，跳到頭頂蹲著，在梅榮的余光里，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
“啊？”啥玩意兒？
“你？”蘇凡樂得直接笑出來。
梅榮只要看到她臉上的表情就知道她和那個人的想法不一樣。
心里舒服幾分。
可這有什么用！蘇凡又不是她！
“我”梅榮嘆了口氣，正要一吐不快，蘇凡拍了拍他的肩膀。
“別告訴我你是單相思。”
蘇凡瞅見他的表情，先是一驚，而后平靜：“哦，我猜的。”
還猜中了。
然后他全盤托出。
青梅竹馬的小妹妹樂觀天真單純美好，總是偷偷照顧他，少年而后生出情愫，可上了高中之后，和小青梅爆發了劇烈的矛盾沖突。
剛才他暫時離開就是因為看到了小青梅一閃而過的身影，但是沒追上人家。
“她覺得我每次和她交流的時候都在炫富，看不起她家境一般。”
因為這個已經吵了很多回了！
每次都是他哄回來的，上次能和好，還是靠著和森麗女爵的互動視頻才讓人家態度軟化。
梅榮糾結，“可我已經很久沒有靠家里了，除了這次轉學求了我爸。”他最近出門都帶的紙幣！
大概就是這么個故事。
蘇凡笑瞇瞇地聽完，在梅榮的目光掃過來時，微笑著點頭，表明自己知道了。
主人公講完了就應該是她這位傾聽者的建議或者分析，或者鼓勵了。
但人家女生怎么想的，她也不知道呀。
她又不會讀心術！
所以支持兩句完事：“那你再穿的平價一點。”
她晃晃手里的兩張紙幣：“這身行頭不要超過兩百。”
梅榮一臉不可置信：“這能穿？”
蘇凡微笑臉：“你猜我這身多少錢？！”
周琦步履生風地走進教室。
所有成員都到齊了，桌上擺好了小本本。
她笑著開口：“今天我們從超凡生物和人類最開始的契約說起”
下課后，賈淑淑憋了一上午的氣終于撒了出來，她惡狠狠地在本子后面畫了個豬頭。
“還挺好看，借我看看。”
蘇凡拿過來她完好的筆記填補自己的空白。
“最早的鮮血契約過于霸道，在祖先一代代契約篩選中，逐漸出現以身代血的契約，后推廣開來，迅速淘汰鮮血契約。”
“最后穩定下來的就是我們現代的御紋。”
“那鮮血契約能不能覆蓋掉我們現在的契約？”
蘇凡忽而有了疑問。
“應該可以，但沒有最初的那么強橫，頂多，兩兩抵消。”賈淑淑下意識補充，反應過來后，哼了一聲。
她道：“你認識梅榮嘛？”
“聽過一些，但不熟，據說是校長的孫子？”
賈淑淑忽而氣憤起來：“對，但是！他可真不要臉，他說他契約了森麗娜！”
蘇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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