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啊！
——不磨嘰啊！
——你看，她說大偉的時候，多直接。
——她說趙成的時候，也挺直接的。
——二十幾年后，她雖然很痛苦，還不是說走就走。
——我為什么會覺得，孟也也很磨嘰，奇怪。
——是因為，她談了兩個男朋友，都是沒感覺的嗎？
——她對大偉還是有感覺的，但可能不多。
——她對趙成，可能是真沒感覺。
——也挺奇怪的，兩個人沒感覺，卻發展到了見過雙方父母的關系。
趙成匆忙跟那兩個人走了，只留下孟也和大民兩個。
大民也不喝酒了，跟孟也邊吃邊聊。
“趙成他爸他媽，對你印象非常好。他們都沒想到，趙成能找一個像你這樣的女朋友，還以為他會找個像他妹妹那樣的……小太妹。”
“我好嗎？”孟也笑了笑。“可能吧，但……裝的。”
“有些東西，裝是裝不出來的，例如……”
“氣質？”孟也接口，又笑了一下。“那我確實沒辦法。”
“孟也，你真的打算只談一次戀愛，就結婚了嗎？”大民問。
——呦呵，來了。
——連姐都不叫了啊，改直呼大名了。
——開始了開始了，我喜歡的情節要開始了。
“沒想結婚，這不是，還沒找到合適的理由分手。”孟也聲音平靜。“我原本等著他提，后來發現，如果我不提，他絕對不會提。”
“為什么？我看他，也未見得……怪我，剛開始的時候，我覺得，他真的挺喜歡你的。”
“他只是需要一個理由而已，一個讓他從此跟你一樣，游戲人生的理由。”孟也笑。“如果我記得沒錯，你的理由，不就是因為初戀受傷，才開始變成今天這個樣子的嗎？”
“嗯，都知道。”
“不自量力的小女生，就是喜歡拯救花花公子。她們都在幻想，自己會成為他心里最特殊的那個，讓他從此改邪歸正，還能為了她，忘掉心里原來的那個人。”
孟也說著，用筷子把串上的肉擼到小蝶子里，蘸蒜蓉辣醬。
“所以，要想心安理得，就必須有那么一個人。”
“你不相信我有個難忘的初戀？”大民問。
“信，趙成也很快就要有了。”孟也用筷子夾了一塊烤肉，放到嘴里。
——孟也吃肉串的方式，也挺奇怪的。
——別人都是直接吃，她非要用筷子擼下來，蘸了醬料，用筷子吃。
——嗯，跟她的性格一樣，有點兒復雜。
——這時候的孟也，是不是有些過于清醒了。
“你決定跟他分手？”大民問，遞了張紙巾給孟也。
“再等等吧，還沒有理由。”孟也淡淡地說。“只分手哪行啊，不是還得讓他受傷，才算完成任務。”
“不然，我們兩個一起讓他受傷吧！”大民笑著說，仿佛在開玩笑。
孟也歪了歪頭，似乎認真在思索，隨后搖了搖頭。
“不行，我怕一起受傷的還有平兒。”
“我一直以為，你有什么把柄在她手上，或者做過對不起她的事，但我發現，其實你的道德感也沒那么高。”大民笑。
“道德感是個什么東西？”孟也笑著搖了搖頭。“我只知道，我想做什么，我不想做什么。”
“嗯，我看出來了，你是個以自我為中心的人。”大民說。
“也還行吧，沒那么自私。”孟也笑了，擦了擦手。“我吃飽了，你慢慢吃。”
“我也不吃了，送你回家。”大民說著，去結了賬，又回來。“月色挺好，慢慢散步回去吧！”
“好。”孟也答應著。
大路上是有路燈的，但，只要一拐到小路，就只剩下了月色。
“真美。”孟也說。“月色，樹影，散步的人。”
“是啊，真美。”大民說著，忽然一把拽過孟也，把她抵到旁邊的一棵樹上，低頭。
——我特么……
——被屏蔽了！
——不就是樹咚和強吻嗎？電視劇都不會屏蔽。
——這個破游戲有病，再血腥恐怖的場面都不會屏蔽，專門屏蔽美好的東西。
——123，你們看到了嗎？
“沒看到。”林西說。“只能靠想象。”
游戲畫面忽然出現。
孟也靠在樹上，大民的胳膊支在她身側，低頭看著她。
“你從來都沒相信過我。”
“我信。”
——每當孟也說“我信”的時候，我都想在后面加上“你個鬼”三個字。
——我也是。
——反正我是不相信大民的。
——他可能是真喜歡孟也，不是玩玩的那種。但，就算孟也跟他在一起，兩個人也早晚得分開。
“我說，我們一起傷害下趙成，你為什么不同意。”
“我也說了，不想平兒受傷。”
“她對你來說，那么重要嗎？”
“也還行。”孟也回答。
“所以，你就是不相信我，雖然你嘴上說相信。”大民的語氣也很平靜，似乎也沒那么傷心。
“相信是一回事，其他的，是另外一回……”
孟也的話還沒有說完，畫面又被屏蔽了。
直播間有的觀眾已經罵累了，但還有些觀眾，在不知疲倦孜孜不倦地罵。
等畫面再出現，孟也已經坐在一輛車上，神情有些……哀傷。
——剛剛到底發生了什么？
——肯定是大民第二次想親的時候，被孟也給跑了唄。
——對，這次屏蔽的時間短。
——應該是正好有車路過，孟也打車跑掉了。
——不是……這有什么好屏蔽的，就是親上了，也不用屏蔽，好吧！
——哎哎哎哎，這開車的，不是大偉嗎？
——我靠，還真是！
——哇哦，英雄救美啊！
——不是，哇哦的那位，剛剛覺得大民要表白的時候，是不是也是你哇哦的。
——沒錯。
——我現在是孟也的唯粉，但，孟也跟誰談戀愛，我都嗑。
——什么唯粉，你就是她的八卦粉。
——不不，我是她的戀愛粉，我特別喜歡看她談戀愛。
——哎呦，跟大偉在一起，肯定會很熱鬧，兩個人針尖對麥芒的。
——對對。不像跟趙成在一起，死氣沉沉的。知道的兩個人在談戀愛，不知道的，還以為兩個人在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