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的眼睛瞬間睜大，那是一只黑色的蝴蝶。
林西又試著往前邁一步，但她依然被無形的屏障擋住，根本無法上前一步。
就在這時候，林西聽到了身后的腳步聲。
她立刻回頭去看，是詩詩。
詩詩看著被一群蝴蝶圍繞的少女，忍不住輕嘆：“好美呀！”
但隨即，詩詩就微微皺眉，她也看到了那只黑色的蝴蝶。
可她也跟林西一樣，被屏障擋在了山谷之外。
兩個人看著少女和那些蝴蝶嬉戲，偶爾，還會跟那些蝴蝶說話。
漸漸地，少女的容顏開始變得成熟，從十六七歲，變成了二十五六歲的樣子。
她身邊的蝴蝶也換了很多，但唯有那只黑色的蝴蝶，一直圍著女生飛舞。
偶爾落在指尖，偶爾落在發梢，偶爾落在唇邊。
女生的臉上，也不再是單純的快樂，經常會發呆，會露出憂愁和糾結。
“她是不是……在跟一只蝴蝶談戀愛？”詩詩不確定地說，隨即又否決了自己的話，“不對，她本來不就是蝴蝶嗎？”
“也許那不是她的開始，而是她的結局。”林西說。
——123什么意思？
——沒懂！
——詩詩的話我就覺得夠匪夷所思了，123的就更不能理解了。
——沒關系，修仙的世界是這樣的。
——有沒有可能，這是魔法的世界。
——有沒有可能，這是游戲的世界。
——何地被毒蛇咬傷，提前結束禁閉，回宿舍了。
——還有人給他療傷？
——暫時沒有，看禁閉室的老師不會療傷，估計還要跟其他老師聯系。
——但那位老師還是給他處理了，他沒有生命危險了。
——訓練營的老師都是圣母嗎？這種人還給他處理什么，直接死了算了。
——話說，有時候活著，比死了還難受。
——也是，就算處理了，該疼也得疼。
——他的腿受傷了，現在拖著一條腿走路。
林西并沒有看直播間觀眾的評論，而是專注地看著那個女生。
“又來了一只黑蝴蝶。”詩詩說。
林西也看到了。
又來了一只黑蝴蝶，跟原來那只長得挺像。
對林西來說，所有蝴蝶都長得挺像，只是顏色不同。
“她在做什么？”詩詩問。
女生的手里，多了一個魔法杖，眼睛緊緊盯著停在她面前的兩只蝴蝶。
“她在使用精神力。”一個溫和的聲音接口。
是東方老師。
東方老師的聲音，帶著說不出來的無奈和傷感。
“她是難得一見的天才，改變生命形態這種精神力，除了她，誰都不會。”
林西點頭，又想到了什么。
“那天來我們訓練場的兩只蝴蝶……”
林西的話沒有說完，因為，東方老師只是嘆了口氣，就消失在她們面前。
“你有沒有發現，這個女孩兒，跟東方老師有一點點像！”詩詩開口。
是有一點，眉眼有相似之處，但這個女孩兒更精致，鼻梁也更高。
相比之下，東方老師的長相更柔和。
盡管東方老師說女生是個天才，但改變生命形態，還是讓她很累。
當兩個高大帥氣的男生出現在她面前，女生已經握不住魔法棒。
——我去，真帥！
——上次看到這種帥的不像真人的，還在宮斗那個副本？
——還有宮斗副本？
——什么副本沒有，只要你一直看下去。
——這兩個人是兄弟吧，長得這么像。
——有沒有可能，蝴蝶都長得差不多？
——并不是，蝴蝶的種類也是很多的。
其中一個男生，撿起女生的魔法杖，深情地看著她。
林西和詩詩對視了一眼，她們其實也并不想待在這里看言情戲碼，還是人和蝴蝶的言情劇。
“旁邊那位，好像一臉的不屑。”詩詩說。
盡管女生把他變成了人，但他似乎一點兒都不感動，也不激動。
對女生的態度是不屑的，冷漠的，還有一點厭惡和憎恨。
——這個小帥哥兒，不是根本不喜歡變成人吧！
——變成人就不能飛了。
——不可以來回變嗎？只能當人，或者只能當蝴蝶。
——應該可以吧！
——也許現在不可以，以后就可以了。
——小沁不太舒服，回宿舍了。
——好像是肚子疼，看著臉色是不太好。
——123你倒是看看我們呀，別老是看偶像劇。
——還是沒有聲音的偶像劇。
但林西一直在專心地看女生和兩個男生的互動，根本沒看直播間。
那只跟女生談戀愛的蝴蝶，變成人之后，每天都會來找女生。
兩個人的感情似乎越來越好，女生也不再糾結和憂愁，臉上的笑容幸福而甜蜜。
有時候，女生還會教男人魔法。
跟男生一起變成蝴蝶的帥哥兒，偶爾也會出現。
依然是一副全世界都欠他的模樣，看誰都不順眼。
沒錯，他不僅看女生不順眼，看跟女生談戀愛的男生也不順眼。
那個男生學的不算太快，但女生很有耐心。
終于有一天，男生可以在蝴蝶和人之間自由轉換了。
這天，男生正跟女生在花叢中散步，很多蝴蝶圍繞在他們身邊。
男生一邊跟女生說笑，一邊接過女生手中的魔法棒。
忽然，男生臉色一變，用魔法棒指向女生，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
女生沒有一點兒防備，反而對男生笑得更開心了，伸出手，想拿回魔法棒。
沒想到，她的手剛碰到魔法棒，身體就在縮小。
女生這才覺得不對，想要掙扎，身上已經長出一雙藍色的翅膀。
女生臉上帶著淚，不敢置信地看著男生，直到她的漸漸變成一只真正的蝴蝶。
但男生并沒有停下來，而是不知道從哪里拿來一個網兜，把那只藍色的蝴蝶罩在網子上。
蝴蝶的翅膀掙扎了片刻，慢慢地不動了。
——我艸我艸我艸，什么情況？
——啞劇還得猜，就不能給點兒聲音嗎？
——我來猜。應該是那只蝴蝶為了變成人，或者為了在人和蝴蝶之間自由轉換，故意接近女孩兒。
——現在，他不僅能在人和蝴蝶之間自由轉換了，還學會了女孩兒的魔法，不需要她了，就把她給殺了。
——好像還沒死吧！
——最后不是成標本了嗎？
——我去，我終于明白123那句話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