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看了你們調侃‘桑君’這個稱號,我繃不住了,現在她叫‘玄女’了,九天玄女那個玄女,哼
從現代回到清風觀后院,桑雀重重地嘆了口氣。
在明月山中,她帶領著三千多號人,誰見了她不是尊稱一句‘大當家’?
還有自打上個月臨時圍堰突然決堤,水鬼現身,她一人力挽狂瀾將碩大的水鬼逼回河中之后,百姓們對她的敬畏之心更加虔誠。
她稍加引導,就有了如今明月山山神,玄女娘娘的稱號。
結果,回學校上了一周課,動不動就是‘桑雀,你給我站起來聽課!’
好幾次她迷迷糊糊打瞌睡,差點連‘放肆’都喊出來了。
落差太大!
這也不能怪她,實在是明月山這邊太燒錢了,全靠張君瑤一個人,很多東西都供應不上,她只能從現代想辦法。
比如城磚他們從山中磚窯里燒出來了,但是要想把八卦城和朝天關關口城墻蓋得結實,仍需要類似水泥的東西。
索性,桑雀直接搬來了水泥,她為此還演了一場戲,舉行了一場祭拜明月山山神玄女娘娘的儀式,得到玄女娘娘的饋贈——水泥!
她已經在神棍的路上一去不復返了!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現代這邊總花老媽的錢不合適,老媽現在全部精力都用來寫關于她的小說,其他的項目都停了,一直在吃老本。
所以為了賺錢,她每天晚上都出去行俠仗義,搗毀了一些犯罪團伙,拿錢去買水泥。
本來一兩個晚上不睡覺她根本就不會困,但是上課那種環境……沒辦法!
除了這點小問題之外,老媽一切安好,家里的小鬼盡職盡責,故事接龍群那邊這段時間沉寂了,全國各處都很少出現它們犯下的案子。
吳橙后來也沒有聯系過老媽,在家這一周,桑雀也時刻注意周圍有無陌生人出現,目前看來,家族的人還沒有找上門,研究院那邊也很安靜。
現代一切平穩,她就又請了假,返回明月山,繼續她的神棍大業。
桑雀一從道觀后院柴房里出來,原地等候的陰童就出現在她身邊,要回去休息。
桑雀離開這段時間陰童一直在道觀中待著,充當‘安檢’,真心來投奔,求一條生路的人都收入山中,那些別有用心的,全都逃不出陰童的鬼眼。
桑雀把陰童收回去,正準備回山,面前地面中突然冒出一縷黑煙,她掛在腰上的那五枚銅錢也跟著跳動了下。
不多時,那黑煙變成一個戴大頭娃娃頭套的小孩鬼,一手拿糖葫蘆,一手拿張紙,遞給桑雀。
桑雀接過來,小孩鬼沒走,仰頭望著她。
是鬼貨郎,他想好用‘一顆痣’換什么了,他要三百把戰場上戰死的兵將武器,要求必須是戰死時還握在手中的染血兵刃。
桑雀仔細想了下,秦州那邊的局勢現在很復雜,明月山這邊一切都已走上正軌。
內政劉天佑一個頂二十個,余大是全能型,哪里需要往哪搬,他也不愛出門,就喜歡待在一個地方。
外務由遙真負責,山中僵尸數量也已經超過五百,其中三百都被她改造成了尸泥僵尸,晚禾跟著遙真學了不少馭尸的門道,一個人也能管理好養尸地。
還有二百正常的守衛軍,由羅大年,羅大勇,苗中天和裴力負責,排班值守朝天關。
她把民兵訓練手冊中的內容抄錄給他們四個,讓他們學習和貫徹。山中還有個洪玄,有些狡詐勁,對于兵法很感興趣,暫時充當個軍師沒問題。
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她在不在山中影響都不大。
而且喬靈前一陣子也跟她提起過,想要離開,去秦州交戰的地界救死扶傷,這本身就是她的職責。
夏蟬在喬靈的照顧下,已經順利且平穩地邁入四階,沒有桑雀以為的必死之境,和聲勢浩大的陣仗,就是有天晚上,夏蟬的頭發瘋長,填滿整個村寨。
夏蟬天性善良,沒傷村寨里的任何人,牛羊也沒傷,醒來之后收回頭發,大吃一頓就好了。
對于秦州那邊的狀況,桑雀也很好奇,她想知道詭王朝的軍隊是怎么打仗的,肯定不是常規的那種拼殺,早早見識一下,也能吸收戰斗經驗。
還有何不凝現在是什么情況,桑雀也不知道,她最近一直在想辦法打探陰童舌頭的下落,沒有結果,如果能找到何不凝,說不定會容易些。
綜合考慮下來,還是去一趟比較好。
“這個條件我接受,三個月內準備好,可以嗎?”
小孩鬼點點頭,化作一陣黑煙深入地下,消失不見。
道觀里靜悄悄的,桑雀一邊思考事情一邊往山中走,走到樹林中,忽然聽到一些異響。
桑雀悄悄靠近,發現有十幾個人在前方樹林中,全都是黑衣蒙面,腰上懸著巴掌大的八卦鏡和兩個水囊,提著煞氣滿滿的長刀,快步靠近朝天關外死域。
“兄弟們,咱們只要探清楚這片死域之后有什么就行,切記不要打草驚蛇。”
“現在檢查身上的驅邪符,朱砂,糯米和黑狗血,在全部十張驅邪符用完之前,必須退出來。”
“死域中都有固定的法則,注意觀察,如果能掌握死域法則,便可來去自如。”
“都好了嗎?”
“出發!”
一行人踏入滿是霧氣的死域之中,很快消失在桑雀眼前,桑雀眉頭微揚,悄無聲息地跟在這群人身后。
寸草不生,碎石遍地的峽道中,那群人一踏進來,陰風頓起,吹起漫天風沙,他們貼在身上的驅邪符立刻自行燃燒起來。
幾人一手提刀,一手扣著八卦鏡。
身旁但有黑影出沒,立刻就以八卦鏡照過去,黑影就會在鏡光之中煙消云散,但這只能對付死域之中的游魂而已。
他們訓練有素,沒有高聲喧嘩,也小心謹慎地慢慢前行,恰好遵從了死域中的兩大規則,若是白天,他們還真有機會走到朝天關口。
但此刻是晚上,死域中還有別的東西。
一團濕漉漉的泥巴突然從頭頂掉下來,正好砸在隊伍最后方的人身上,他身上的驅邪符立刻燃起明火,轉瞬化作灰燼。
不等他引燃第二張,頭頂一片黑影襲下。
聽到悶哼聲,前面幾人立刻轉頭,黑暗中只能看到地上有一團涌動的黑泥,黑泥旁邊掉落一個八卦鏡。
“那是……尸泥祟,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就在這時,四周崖壁之中突然涌出大量黑色尸泥,幾個人驚恐之下紛紛退到一處,看著那些尸泥在地上匯聚起來,一個個滿身流泥的人從里面站起來。
“這是什么鬼東西?僵尸嗎?”
幾人震驚不已,尸泥僵尸嘶吼著撲殺上去,幾人揮刀抵抗。
無論他們把那些尸泥僵尸砍成什么樣,尸泥僵尸都能很快恢復,幾人果斷取出糯米,朱砂和黑狗血等物,朝著僵尸拋灑。
但是那些僵尸異常靈活,每次都能通過把身體崩散成尸泥躲避他們拋灑出的東西,繞到背后再次襲擊他們。
見此狀況,領頭之人慌亂大喊,“撤,快……”
最后一個字還沒喊出來,一根紅線憑空出現在他脖頸處,瞬間就將他勒住吊上半空,數不清的紅線蜂擁而至。
其他慌不擇路逃跑的人也違反了死域中不能疾跑的規則,觸發紅線,眨眼之間,全都被捆縛起來,尸泥僵尸一擁而上。
峽道中,陰風陣陣,重歸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