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整的尸體挖出來三百多,其中那些會飛頭的村民有五十幾人。
尸體大部分都是亞裔女性,從衣著能看出大都是游客,當地人不多。
發現這一點之后,桑雀心里升起一股怒火,卻又無處發泄。
陰童感覺桑雀情緒不對,趕緊跑得遠遠的,裝作抓嬰靈很忙的樣子,實際上嬰靈已經被她抓干凈了。
獵槍總共有三十支,子彈找到五箱,桑雀把尸體和槍全部送去了明月山。
槍和薩莉亞的財物箱子她單獨藏好,尸體扔到了養尸地埋起來,衣服的問題等她忙完這邊的事情,過去之后再處理。
薩莉亞的尸體桑雀重新給她拼好,到明月山之后,親自動手換了衣服,讓赤鬼咬了薩莉亞一口,然后把薩莉亞的尸體交給遙真,和遙真說明她在養尸地埋了一些東西,讓遙真注意薩莉亞尸變的情況。
不等遙真問薩莉亞是哪來的,桑雀就瞬移離開。
快凌晨的時候,桑雀忙完所有事,用花轎載著一箱金條朝市區去。
她并沒有直接去使館,先去了市區一個專門售賣槍械的地方。
在花轎上,桑雀取出從鬼貨郎那里得到的‘一顆痣’,將那一小塊人皮小心翼翼地貼在眼角。
很快,她的眼角就多了一顆朱紅色的淚痣。
夜晚的市區依舊熱鬧,槍械店大門緊閉,但留了燈,說明還在營業。
桑雀往雙肩包里裝了一些金條,走進一家槍械店。
因為她年紀小,又不會說南洋話,一開始出了些問題,但是在金條和武力的‘友好交流’面前,店家最后還是妥協了。
店家不明白,明明可以直接搶,她為什么非要給他金條買?
店家把桑雀帶到一個小黑屋里,兩人用翻譯軟件達成一樁桑雀很滿意的交易。
桑雀買了兩把短管霰彈槍,老式的那種,上面有精美的花紋,像工藝品,短管的也很好攜帶。
霰彈能夠自制,紙殼霰彈和塑料殼的霰彈,用工具就能自己裝填,她可以把鋼珠替換成朱砂和黑曜石碎片。
配套工具她也買了一套,還有每次需要替換的底火之類的東西,店里存貨被桑雀全部清空,她還請店家給她演示了幾次,確保自己裝填的時候能夠成功。
之前繳獲的那些獵槍,對付人還行,對付鬼就沒用了。
這兩把對她來說非常必要,近距離一槍,眾生平等。
桑雀走后,開正規槍械店的老板想要報警,可是當他回想桑雀的長相時,卻發現他想不起來,只記得桑雀眼角有顆痣,除此之外的特征,越想越忘。
又跑了趟明月山,桑雀這才背著剩下的金條,拿下臉上的‘一顆痣’,去使館找老媽他們。
前頭買糧食花了老媽不少錢,所以她沒有把金條全換成槍,目前還沒到全民武裝的時候,這家店她記住了,老板很不錯,以后有需要她再來就行。
這一趟南洋之旅,桑雀總體上很滿意,明天是周日,還可以帶老媽好好玩一天再回去上學。
故事接龍群的事情還沒解決,要等老媽那里沒有隱患了,她才能放心地回明月山。
凌晨一點多,桑雀在使館附近的酒店里找到吳橙他們。
所有人都睡不著,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也就桑晚看起來情緒穩定,確定桑雀安然無恙之后,打了個哈欠就去房里睡覺。
套房客廳里,桑雀把一書包金條扔在桌上,揉揉酸疼的肩膀。
山上的事情,桑雀早在電話里就跟吳橙說得差不多了,現在也就是重新給鄭玄和鄭武軍復述一遍。
南洋這邊的事情,他們都沒辦法插手,只能等回去之后打個報告,詳細說明這群人坑害游客的事情,讓上頭想辦法提醒要到南洋旅游的民眾。
桑雀把金條拿出來,跟吳橙說了她的訴求,要把金條合法的存進銀行,算成桑晚的個人合法財產,重點是合法!
鄭武軍對金條不感興趣,依舊面無表情的端坐在椅子里,鄭玄瞪著眼看了一陣,只能狠狠地羨慕了。
還有那本書,桑雀也交給了吳橙,可以上交給研究院,但是桑雀要翻譯后的副本做學術研究,說是她師父的要的。
桑雀的要求都很合理,辛苦一趟總要有辛苦費的,吳橙拒絕不了,說她會一并寫在報告里,上頭肯定會答應桑雀的請求。
吳橙對于桑雀單槍匹馬就把鄭玄救出來,還搗毀了一個窩點很震驚,她不知道內情,鄭玄和鄭武軍又答應幫桑雀隱瞞,所以吳橙被鄭玄趕去打報告。
理由是葉教授那邊還等著回復,他失蹤倆月還沒恢復,寫不了報告。
吳橙看出來他們有話要說,涉及個人隱私,吳橙對此表示尊重,自己回房寫報告。
面對兩張充滿好奇的臉,桑雀吸口氣,準備開始胡說八道了。
“你們今晚看到的那個新娘,其實是我師母!”
鄭武軍蹙眉,鄭玄錯愕張嘴。
“我不是馭鬼者,這世上就沒有馭鬼者,你們知道的。”
思來想去,桑雀還是決定否認這件事,以現在華夏乃至全球在靈異方面的實力,處在頂尖的鬼和人,可能最多就是對應詭王朝四層的實力。
雖然有新的鬼從科技中誕生,目前實力和能力都未知,但眼下所有的一切,都處在一種微妙的平衡下。
桑雀不想,也不敢打破這種平衡。
想想詭王朝那些走陰人,對待普通人生殺予奪,完全無視玄朝律法,甚至律法都給走陰人開特權之門。
萬一,現代也開始出現走陰人,后果不堪設想。
她不能扭轉這些人的想法,還是要讓他們相信,這世上沒有能駕馭鬼的人,只要堅定地相信這一點,冥冥之中肯定有阻礙這一切發生的力量。
這也是現代從宏觀上壓制靈異力量的一種手段,讓所有人不相信,一切就都無法存在。
鄭玄半天才找到他的聲音,“你師父……是怎么做到的?”
“他們倆……哎!總之他們感情很深,我師母變成厲鬼之后,依舊愛慕我師父,要陪在他身邊,不肯接受我師父的超度,除了我師父,我師母見男人就殺,尤其是好看的男人。”
說到這里,桑雀和鄭玄齊齊看向鄭武軍。
“我師父用一面鏡子封住了我師母,關鍵時刻能放出來幫點忙,我身上有我師父的信物,所以我師母不會傷害我,等回去之后,我就要把鏡子還給我師父,我師父還要繼續鎮壓我師母。”
不等鄭武軍問,桑雀繼續道,“瞬間移動到寺院的能力就是‘五鬼搬運術’,我師父會這個法術,臨行前,他給了我幾塊竹符,讓我能借助他的力量。”
桑雀把一切都推給她所謂的師父,擋槍也是因為師父給的寶貝,把師父說成一個為了鎮壓師母這個不受控的厲鬼,無法出山的高人。
鄭玄和鄭武軍即便好奇,桑雀不說,他們也不敢冒昧打擾一位隱世高人。
“我和我師父的事情,你們如果能幫我隱瞞研究院,我和我師父都感激不盡,如果不能,你們就這樣如實上報吧,我也無所謂。”
鄭玄和鄭武軍對看一眼,桑雀明顯是想隱瞞,有救命和擋槍的恩情在,這點小事他們再不答應,就太畜牲了。
關鍵在于,桑雀和她師父,并沒有危害社會,關鍵時刻還愿意幫忙,這種高人,當然要慢慢把好感度提升起來,直接交惡,就多了一個恐怖的敵人。
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