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姜氏深吸一口氣,恨鐵不成鋼,道,“我原本以為你是個聰明的,可你怎的就不知明哲保身?”
頓了頓,李姜氏道,“柳嫣然的身后是整個相府,你的身后有什么?你以為那李木青能在你背后同柳丞相一般拉你一把?一旦出了問題,等待你的將是萬劫不復。”
李妙儀想反駁,但話到嘴邊,她發現李姜氏說的是對的,她的身后空無一人。
話畢,李姜氏深吸一口氣,道,“事到如今,我再怎么責備你都沒有用了。”說罷李姜氏頓了頓,拉緊了李妙儀的手,囑咐道,“若是以后還有什么事兒,定要告訴娘親,娘親永遠是站在你這邊的。”
李妙儀重重的點了兩下頭,道,“我省得了。”
就在此時,李姜氏的貼身丫鬟走了進來,行了個禮,道,“小姐,老爺現如今已然到了。”
這聲小姐,喚的是李姜氏,在她的心里,李姜氏從來不是那個已然嫁給李木青的婦人,而是二十多年前,肆意的姜家大小姐。
李姜氏猛的站起身子,身形有些不穩,又重新坐到了凳子上。
李妙儀忙上前去攙扶起李姜氏,道,“是外祖父回來了。”
李姜氏的眼中閃爍著喜悅的光芒,她的臉龐上也不由的泛起笑意,只是下一秒,李姜氏的臉上閃過了忐忑的光芒。
李姜氏同姜云嵩已然十年沒有見過面了。
曾幾何時,因為姜云嵩沒有幫李木青升官的事兒,李姜氏曾與其鬧的不可開交。
甚至在姜云嵩剛去汶陽的那幾年,兩人甚至生疏到不曾用書信聯系,期間唯一的維系者還是李妙儀。
最終在李妙儀的拉扯下,李姜氏還是跟著李妙儀去了姜府。
從四周高墻的磚石縫隙中透出的孔雀藍色瓦片,就像春日晴空中的一顆明珠,閃閃發亮。墻上的青藤縱橫交錯,幾只金絲鳥在其中跳躍嬉戲。
府邸的門前是一片寧靜的草坪,栽種著各種卉樹木。院內的假山如詩如畫,里朧月般倩影交錯。
這院落是陛下當年登基后不久,賞賜給姜云嵩的,府邸的清雅之美令人心曠神怡,倒是很符合姜云嵩文人的傲骨。
李妙儀發現,姜云嵩頭上的白發比在汶陽之時,更多了,云鬢微拂,臉上布滿歲月的滄桑痕跡。他身著一襲淡綠色的長衫,古樸素雅。
瞧見李妙儀的那一刻,姜云嵩那個面容慈祥,雙目含笑,如同春天暖陽一般,充滿著親切感。
“外祖父——”李妙儀走上前去,攙扶住了姜云嵩。
姜云嵩笑著點頭,道,“綰綰來了。”
見到姜云嵩的那一刻,李姜氏僵硬的站在原地。
只見,姜云嵩抬起頭,看了李姜氏一眼,只是表情卻不若待李妙儀一般和藹。
姜云嵩道,“還不趕緊過來。”
李姜氏瞬間加快了腳步,一下子撲進了姜云嵩的懷里,李姜氏身穿一身深紫色的衣裳,衣襟高高系著,不一會,便傳出了她哭泣的聲音。
姜云嵩長嘆一口氣,輕輕的撫著李姜氏的后背。
過了許久,姜云嵩才緩緩開口道,“好了,莫要再哭了,我如今回上京是喜事,你一直哭算是怎么回事兒?”
說罷,姜云嵩繼續打趣道,“怎的,莫不是你不想讓爹爹回來?”
如今的李姜氏也像個孩童一般,哽咽的抬起頭,道,“女兒這些年一直盼著爹爹回來。”
姜云嵩一只手拉過李姜氏,一只手拉過李妙儀,把這母女二人拉進了懷中,聲音沉穩,道,“從今往后,定不會有人再能欺辱你們母女二人了。”
三人又敘舊了好一會,才進了屋內。
姜云嵩坐在首位,李妙儀同李姜氏坐在他的兩側。
轉過頭,姜云嵩看向李妙儀,道,“你如今的處境,你母親在信中已經說過了,最近那李木青可有用親事難為你?”
李妙儀搖搖頭,道,“許是知道了外祖父要回來了,他并未再給我尋親事。”
姜云嵩眼神微微瞇起,對于李木青這些年的作為,在上京城一打聽便打聽出來了,寵妾滅妻,已然是在整個上京城出了名的。
故而如今,姜云嵩對李木青這個人大概也有了個片面的了解。
姜云嵩道,“我覺著以李木青的樣子,這事兒沒那么簡單,此事定有蹊蹺,此時不把你嫁出去,定是因為你看如今的地位水漲船高……”
話還未說完,李姜氏便開口道,“爹,那李木青竟想讓綰綰入宮。”
聽罷,姜云嵩目光炯炯,臉上涌動著怒氣,他氣的一拍桌子,道,“他李木青到底是何東西,如今竟開始打這般主意,當真是該死。”
對于此事,李妙儀也是
這句話可能說的便是李木青。
姜云嵩深吸一口氣,轉過頭一臉和藹的看向李妙儀,緩緩開口道,“但是綰綰你放心,我明日便入宮面圣,李木青這如意算盤我定不會讓他打響。”
一時之間,李妙儀的心中只剩下深深的酸澀。
姜云嵩是有多排斥皇宮,多排斥陛下,多排斥這個上京城,李妙儀是知曉的。
可卻沒想到,為了自己,他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打破這個平衡,一時之間,李妙儀的心中除了心疼,剩下的只有心疼。
心疼李姜氏和姜云嵩為自己做的種種。
李妙儀搖了搖頭,緩緩開口道,“不必了外祖父,此事我想自己解決。”
姜云嵩和李姜氏皆眉頭緊皺,不贊同,李姜氏開口道,“你解決,你要如何解決?你一個女子能做些什么?”
姜云嵩同李姜氏不同,他只是定定的看向李妙儀,此時他不知在腦海中想到了什么。
半響,姜云嵩堅定的開口道,“外祖父相信綰綰,既然綰綰說自己能解決,那便自己試試。”頓了頓,姜云嵩繼續開口道,“只是,若是自己解決不了,定要
姜云嵩頷首,道,“我省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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