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歲穗剛起，便見姜嬤嬤火急火燎的進來，“夫人，來了一堆朝中官員的夫人。”
“快為我更衣。”姜歲穗連忙起身，但心下全然是不解，之前嫁給李木青之前她也在這上京城的貴女中有一席之地，但自從李木青迎李孫氏進門以后，她便遠離了這個圈子。
幾個丫鬟進來，有條不紊的為姜歲穗梳妝打扮完。
“今兒個諸位怎的來的這般早？”姜歲穗笑著走進屋子。
里面約莫得有一二十個官家夫人，瞧見姜歲穗進來，連忙站起身來，圍住她。
但倒是有一人例外，那人姜歲穗認識便是方徐氏，便是姜云嵩昨日在晚膳桌上提起過的瑞親王表妹的娘親，眼瞅對方來者不善的模樣，姜歲穗心里也有了盤算。
“歲歲，咱們是有些年沒見了。”
“是啊，這歲歲當時嫁了人之后便慢慢離了我們這個圈子了。”
“還不是那李修撰搞的鬼。”
另一個紫衣婦人拍了方才說話的人一下，給她使了個眼色。
“瞧我這嘴，如今我們歲歲是這姜府的小姐，同那個鄉巴佬自然是沒什么關系，都是我不好，一天天的瞎說話。”
姜歲穗的臉上卻從始至終掛著不咸不淡的笑意，如今再聽她們這么說，她的心里沒有一點兒起伏。
未出閣之時，她便同她們的關系不算好，當時有聯系也不過是那些人單方面巴結她罷了。
后來姜云嵩辭官了，自然是沒人再理她了，這么多年，姜歲穗瞧的分明，這些人，不過是一堆趨炎附勢的小人罷了，不能深交。
姜歲穗頷首，捂唇笑道，“大家莫在這站著了，快坐下。”
眾人這才跟在她的身后坐下。
瞧著這群人的嘴臉，方徐氏不屑的冷哼一聲。
“要我說，這姜府的茶水都要比旁的地方清香。”
“那可不，這可是先帝御賜，每年上貢的茶葉都有姜太傅一份，這都是頂頂好的茶，怎是旁的地方那些碎茶能比的了的。”
“那是自然。”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口中說的都是恭維的話。
姜歲穗也不言語，只是含笑看著眾人。
方徐氏翻了個白眼，“我看你們，這姜府的尸米在你們看來都是新鮮的。”
方才說茶葉清香的夫人一下便頓住了，這姜歲穗要恭維，這方徐氏她們也得罪不起，這可是瑞親王的舅媽，如今皇貴妃在宮中盛寵不衰，這瑞親王雖不是太子，但她們心里都跟明鏡一樣，登上那個位置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方夫人當真會說笑。”
眾人捂唇嬌笑，好似方徐氏真的說了什么好笑的笑話一般。
方徐氏勾唇，轉頭看著姜歲穗，“你這好女兒同太子殿下的事兒你可知曉？”
姜歲穗故作驚訝，“夫人說的是何事？我怎的不知曉？”
方徐氏冷笑一聲，“姜小姐怎會不知，這上京城內傳的沸沸揚揚，今日這說書人說的便是這李妙儀同太子殿下的風流韻事，就是不知夫人你是真的不知，還是故作不知。”
姜歲穗揉了揉額角，“今日天寒，我身子不好，方才才醒，今日有什么事兒我是當真不知。”
頓了頓，她不解問道，“只是不知方夫人從何處聽的此事？我們這一言一行都代表的不是自己，莫要聽信謠言，以訛傳訛才對。”
方徐氏歪頭死死的瞪著姜歲穗，“正所謂有其父必有其女，當年這李修撰是如何勾引姜小姐你的，在座的諸位都是看在眼里的，好似李妙儀能做出這等事也不奇怪，不過她是比她父親有本事。”
姜歲穗衣袖中的手緊緊的攥著，“方夫人此言差矣，我們家綰綰自然是最好的，你便莫要當這謠言的推動者了，畢竟這也事關方尚書的臉面。”
方徐氏冷哼一聲，“今日這話，就算是陛下來了我也敢這么說，只是不知姜小姐你可敢？”
姜歲穗愣住，就在此時，謝方氏的聲音從門外響起，“今兒是什么日子，竟然有這么多人，瞧瞧我這，每次都趕不上個熱鬧的時候，下回記得叫上我。”
說著她上前拉住了姜歲穗的手，坐到了她的身邊，因為她的到來，姜歲穗也不由的松了一口氣。
謝家占據東陵的一半兵權，眾人自然也不敢得罪，眾人只是跟著笑。
謝方氏是方徐氏的小姑子，雖兩人之間有這層關系，但自從謝方氏嫁給謝將軍以后便同方家斷絕了關系，兩人之間也不對付。
謝方氏看不上方家的做派，同樣看不上皇貴妃做派，雖說兩人是親姐妹，但她未出閣前一直痛皇后和姜歲穗的關系更好。
方徐氏瞧見謝方氏也沒給她什么好臉，“我當是誰呢，原來竟是你，早便聽聞你們謝家的小兒子心悅李妙儀，只是不知他知不知曉這小姑娘做出來的事。”
謝方氏挑眉，“方夫人此言差矣，您可知妄言是要被割了舌頭的？”頓了頓，她故作惋惜，道，“綰綰尚且不論，再怎么說我們家鳴滄都是有官職在身的，怎容得下你一個婦道人家說三道四。”
“你……”方徐氏指著謝方氏好半響說不出一句話。
“我怎么了？莫非方夫人是覺著如今自己已經厲害到可以編排朝廷命官了不成？我倒是得好好同方尚書說道說道，瞧瞧他知不知曉她這好兒媳做的事兒。”
一提起方尚書，她明顯有些慌亂，若是被知曉了，她定然沒有好果子吃，今日她也不過是瞧不慣自己女兒的婚事被毀，來討個說法罷了。
謝方氏冷哼一聲，似有所指，道，“這東陵，可不是你方徐氏的一言堂，在方家你是什么地位，你應當清楚的很！”
方徐氏冷哼一聲，站起身來，“謝方氏，你給我等著！你最好祈禱謝家能護你一輩子！”說罷她抬腳離去。
“我們也覺這是謠言。”
“就是就是，這小小姐瞧著便是個乖巧懂事的，怎會做出這等事。”
這些人可謂是將見風使舵用到了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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