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以為廢太子已經死了,卻沒想到他竟然還活著,好好的活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
“好!”姜云嵩的眼眶不由的微微泛紅,他用力的拍了拍廢太子的肩膀,“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只是馬上姜云嵩便陷入了沉思,如今兩位太子都活著,而陛下卻已經不行了,那這皇位到底應該誰來繼承?
宋硯行同姜云嵩相處了許多年,他的猶豫宋硯行知曉是因為什么。
他開口道,“老師,你也知曉我這個太子之位是我外祖父一家用命換來的,我并不稀罕這個皇位,我就想做個閑散郡王,還請老師和皇叔成全。”
姜云嵩一臉驚訝的看著他,他沒選錯人,宋硯行在如此誘惑之下,居然還能堅持本心,當真是世間少有。
就在此時廢太子卻搖了搖頭。
“硯行,聽我一言。”
頓了頓他緩緩開口說道,“這些年我躲在東宮之中,已經多年未曾批閱過奏折,了解過天下大事,如今朝堂之上的群臣我恐怕都認不全。”
說罷他自嘲的笑了一聲,“當年先帝將我推上太子之位,其實也不是我心中所愿,只不過事已至此我已經無力再躲避,我知曉護著我身邊的人,到頭來誰都沒有護住。”
他說完這話的時候,姜云嵩低垂下了頭,當年這事兒是他的不是。
“文淵,當年的事兒都是老師不好。”
宋文淵搖搖頭,“老師和錯之有,我知曉老師的心中裝著的是天下的百姓,當年我的確是更好的選擇。”
“只是這些日子雖然我東躲西藏,可是我好似了解我為何活著,總而言之絕不是為了那皇位斗爭。”
“這么些年我也是算看著硯行長大的,他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奶娃娃了,這天下百姓交給他我放心,想必老師您也也放心。”他的一字一句都滿含對宋硯行的傾佩,“他做的比當年的我要好。”
聞言宋硯行堅定地搖了搖頭道,“皇叔當年是我父皇為了一己私欲將您拉下了太子之位,還害您這么多年東躲西藏,是我們不好皇叔,你不要再推辭了,這都是你應得的。”
“不,現在這樣的生活,我很是歡喜,還請太子殿下莫要再逼迫于我。”宋文淵堅定的搖搖頭。
兩人說了好一會兒,姜云嵩也算是聽懂了,兩人是什么意思了,他長嘆一口氣無奈開口道,“硯行,文淵說的對,如今這太子之位的確更適合你。”
“當年那些人能被解決的都已經被陛下解決了,朝堂之上支持你的人更多,更何況你剛剛打了勝仗,如今要是登上這皇位非你不可。”
“可是……”
宋硯行張了張嘴還想再說些什么,卻被宋文淵打斷,費,“好了別可是了,皇叔的話你不聽便算了,老師的話你還能不聽?”
說罷他扭頭看著姜云嵩,道,“老師除此之外我還有一事相求。”
“所謂何事?”姜云嵩不解的看著他,“殿下您盡管吩咐便好,老臣定然用盡全力。”
“硯行喜歡你那外孫女你可知曉?”
姜云嵩點點頭,只是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縈繞在他的心頭,“老臣知曉,只是……”
“硯行自小便爹不疼娘不愛的,他長這么大就喜歡了你那外孫女一人,不知老師能不能讓她們二人成婚?”
頓了頓,他保證道,“我定然會看好硯行,絕對不讓他胡來,如今我便是他們二人的長輩。”
“這……”姜云嵩的心里是不愿意的,可如今宋文淵開口了,他怎能拒絕,最后他只好硬著頭皮道,“天法方丈給我外孫女批過命,三年內不能嫁人。”
“那便讓硯行等上三年。”這宋文淵也是個人精,此時也不推脫了,直接便推了推宋硯行,“怎的,你不愿意?”
宋硯行的反應也很快,“皇叔我是愿意的。”
其實不難看出姜云嵩此時并不樂意,可是宋硯行知曉,有些事兒錯過了這次機會日后便沒有了,更何況,他知曉他們都在為李妙儀擔憂些什么。
他絕對不會讓那樣的事情發生。
姜云嵩的一口牙都快咬碎了,最后只好點了點頭,想著三年以后再說。
宋文淵看了一眼天色,道,“你去瞧瞧你父皇怎樣了?”這話是跟宋硯行說的。
宋硯行點點頭,知曉兩人是想支開自己有話要說,便出去了。
“天法方丈是那孩子吧?”宋文淵問道。
姜云嵩點了點頭,“這么多年殿下不問世事,是如何得知?”
“硯行同我說過他來尋硯行,要加入太子黨派一事,我開始以為他是何處派來的細作,后來發現并不是,他為你那外孫女批了那命,定然是那孩子。”
說罷他長嘆一口氣,“除此之外,我再也想不出來其他的了。”
姜云嵩深深看了他一眼,“殿下當真是太過于低調了,這么多年過去了,還是沒什么能逃的過你的眼睛,只是不知陛下當年是怎樣陷害于你的?”
宋文淵垂下頭,長嘆一口氣,“情之一字,最為動人,我當年不過也是沉迷于此罷了。”
頓了頓他看著遠方一時之間出了神,“當年若是我再冷靜些,也不會害了東宮那么多人。”
“陛下狼子野心,沒有那次,他也會想方設法得到帝位,還請太子殿下莫要多想。”
“老師你放心便好,如今我已經想開了,畢竟都這么多年過去了。”
“如此便好。”
“只是不知那孩子想開沒有。”說罷他長嘆一口氣,“老師我想見見他,親自對他說聲對不起。”
姜云嵩沉默良久后才點了點頭,“殿下放心,我來安排。”
“多謝。”
“你我之間……不必言謝。”
陛下如今躺在床塌上緊緊的閉上了雙眼,臉色也是蒼白無比,太醫在床邊圍成一個圈,可是每一個把過脈的人都搖了搖頭。
瞧見他們這幅樣子,皇貴妃不免有些著急,她一臉焦急。
“陛下這是怎么了?你們倒是說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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