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敦這會兒哪有應酬人的心思啊,他見孩子胎位還不能正過來,已經急的想殺人了。
“好,有勞大人了。”他看也沒看江奕淳的道。
還是如意反應的快,提醒道:“老爺,我給客人安排一間客房?孩子還要休息的。”
謝敦這才反應過來,歉意的沖江奕淳頭,對如意:“好,你趕緊去安排吧。”
江奕淳抱了蹬蹬在院子了轉悠起來,他剛剛在家里見了白澤沛兄弟二人,也大概講了他們到京城的經過,包括他如今的官職和差事,白家人聽他已經調離通政司了,都大大的松了口氣。
飯后他就抱著孩子來了謝家,但白若竹的兩個哥哥到底不方便,也不好意思登門,只能留在家里了。
江奕淳抱著蹬蹬在院子里轉悠,沒多久蹬蹬就睡著了,這時于紅袖突然慘叫了一聲,蹬蹬皺了皺眉頭,哼哼了幾聲,很明顯是覺得吵了。江奕淳無法,只好在屋外跟白若竹了一聲,就抱了蹬蹬去了客房。
白若竹在屋里一直在柔聲安撫于紅袖,“吸氣、呼氣,對,就是這樣,你盡量不要大喊大叫,否則力氣被用光了,等生的時候就沒力氣了,何況你還是兩個孩子呢。想想兩個可愛的孩子,紅袖姐你要勇敢一些。”
于紅袖痛苦的頭,眉眼都擠到了一起,“還要痛……多久,我快受……受不了了。”
白若竹想還早呢,但也不忍打擊于紅袖,只好:“很快了,你放松一些,或許立即就能生了。”
之后,于紅袖的陣痛越來越頻繁,她也越來越痛苦,即便努力不喊出來,可還是會忍不住發出痛苦的呻吟,謝敦在外面實在放心不下,干脆沖進了產房,一把抓住于紅袖的手,:“紅袖,我陪著你,不要怕。”
于紅袖大驚,艱難的:“老爺你快出去,這里男人不好進來,不吉利的。”
“我謝敦不講究那些,我一定要陪著你和孩子。”謝敦道。
于紅袖還有些猶豫,她覺得謝敦在這里怪不好意思的,也怕影響到白若竹和柳白霜接生。
“就讓他留下吧,我知道海外西洋國家,丈夫多是陪著妻子生產的,這樣就能第一時間看到孩子的出生了,也能給妻子關懷和鼓勵,更能理解妻子生孩子的不易。”白若竹道,大不了生的時候她拿布擋住關鍵的位置,在現代醫院里,男人陪產不就是這樣嗎?
柳白霜始終沒話,也沒有不滿,于紅袖其實心里挺怕的,內心也是想謝敦陪她,聽了白若竹的話也就不反對了。
很快,于紅袖越來越痛苦了,每一次陣痛,她都會忍不住叫起來,好在她還能控制,沒有太過的大喊大叫。
江奕淳那邊在客房陪了一會兒子,就叫暗衛看著蹬蹬,他自己則去了于紅袖的屋外,還沒走過去,就看到一個黑影鬼鬼祟祟的朝前移動,他一個箭步沖過去,抬腳就將那黑影踢飛了出去。
“啊……”一聲慘叫響起,黑影摔出去了兩、三米遠,江奕淳借著月光才看清楚,正是之前被白若竹打了板子的鄧氏。
鄧氏躺在地上慘叫起來,一時間聲音都壓過了產房里的于紅袖,江奕淳過去又給了她一腳,冷聲:“安靜兒,否則老子直接廢了你!”
鄧氏嚇的一個激靈,果然安靜了下來,只是嗓子眼兒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聽著確實是痛慘了。
林萍兒那邊不算太忙,她聽了動靜出來,對江奕淳:“姑爺,還是叫人把這兩人綁了,明早還要送交官府呢。”
“好的,娘。”江奕淳立即吩咐了侍衛去綁人。
鄧氏嚇的哼哼唧唧的:“你們不能這樣對我,我是謝敦的嬸娘啊。”
謝敦在里面正拉著于紅袖的手,聽了動靜拍了拍于紅袖:“我去去就來。”
完他走到了屋門口,沖著鄧氏厲聲:“你謀害我妻兒,我謝敦沒你這樣的嬸娘,從今以后,我們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你有什么不滿跟衙門里的大老爺吧。”
白若竹抬頭看了謝敦一眼,心道他總算硬氣一些了。
轉眼到了后半夜,柳白霜那邊終于低低的了一聲“好了”,白若竹趕緊沖過去摸了摸,果然兩個孩子的胎位都正了!
于紅袖聽了這話,也大大的松了口氣,大概因為突然放松了一些,她宮口也開了,沒多久第一個孩子順利生了出來。
林萍兒抱了第一個孩子,柳白霜幫著減了臍帶,孩子很快就哇哇的哭了起來,但因為不足月,哭聲不是很洪亮,有些像貓叫。
“是個男娃!”林萍兒高興的叫了起來,她是打心里替于紅袖高興,這樣謝先生就有后了,謝家的親戚就不能再插手他的子嗣問題了。
于紅袖哪里顧得上看兒子一眼啊,她還痛的厲害呢,肚里還有一個呢。
這次她忍不住慘叫了起來,外面的江奕淳聽著都打冷顫,屋門是虛掩著的,露出的一條縫里能看的謝敦的身影,江奕淳突然有些自責起來,白若竹生產的時候他也是在的,只是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她的丈夫,也沒能過去陪著她,拉著她的手安慰她。
他原本還有些羨慕于紅袖一生就是兩個,但看到于紅袖那么痛苦,他心里又祈禱不能讓他家娘子懷上雙胞胎,否則懷的時候就累,生的時候又太痛苦。
第一個生了,第二個也就沒那么艱難了,又過了一會兒,再次傳來嬰兒的啼哭聲,又一個寶寶也誕生了!
“還是個男孩,謝先生,你這次不愁沒兒子了!”林萍兒眼尖,看清楚后笑著了出來。
白若竹抱了第二個孩子,讓柳白霜剪臍帶,她剛剛松了口氣,突然就覺得背后一寒,脖子上的寒毛都不由豎了起來,可是她手里還托著剛剛出生的嬌嫩脆弱的寶寶,根本不能猛地躲開,旁邊她娘也發出了驚叫聲。
下一秒,她后腰一痛,只覺得噗的一聲,有東西刺入了她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