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艾莉只有一個念想,那就死。
可她又想活著。
她求著那些人給她藥,但所有人都厭惡的看著她。
她求生無門!
死,她又不甘心。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這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絕望。
所有人都把她當空氣,當殘渣看待!
死,她心中的恨意沒有報復出來的時候她又不愿意死。
藥發作被折磨的痛苦對她身體和精神都帶來了極大的打擊,逼迫她尋死。
然而,人類的求生谷欠是非常強大的。
越是絕望的時候,求生的情緒越發激烈。
只要她想活,任何求生的意愿都會在身體的極限中迸發出來。
也就是這時候她忽然想起了曾經看到的一則新聞,那新聞上說曾經m國有一位登山愛好者去峽谷攀巖的時候,因為右臂被石頭壓住而被困了五天五夜。
為了逃生,這位攀巖者強忍劇痛花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先后折斷手臂的橈骨和尺骨,最后用小刀從肘部將右臂硬生生的給切斷保命。
一個人到底有著怎樣的極限求生?
這個攀巖者能夠硬生生割斷手臂自救保住性命,那她為什么不可以?她就比這名攀巖者弱嗎?
那人右臂還是生生親手切斷,而她只是腿斷了可還有醫生包扎過,除了被藥物的折磨外,腿痛又算什么?
活著。
她必須活著。
就是那么一瞬間,她想到了這則新聞,想到了這名攀巖者如此強大的求生能力激勵著她,成為支撐著她活著的唯一理由。
她不能死在霍家。
她不能輸給霍炎廷。
她更不能在滿腔的恨意和殺意沒有報復出的時候就死了。
死,她愿意死!
但她不甘心大仇未報就這樣被這點藥物和身體疼痛折磨就此死了。
不甘心啊。
她真的很不甘心啊。
她一想到云依依那張美艷對著斐漠溫柔笑著的容顏,她恨不得親手一點點的將云依依這賤人給撕碎。
她一想到斐可如趾高氣昂的打她甚至發布了她被錄下的視頻內容,她憤恨的發誓一定要用刀將斐可如凌遲死。
夜晴晴!
斐天啟!
云依依!
斐可如!
霍炎廷和他父親!
宮家姐妹!
還有霍家這些仆人!
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現在被毀了容貌,斷了腿,甚至染上了藥的她,都是被這些人害的!
她又怎么能死?
她又怎么能輸給藥的控制。
她要活。
她要活,只有活著才能去殺掉他們,報復他們這群賤人!
挖心掏肺都不足以平她的仇恨!
攀巖者給了她求生的希望!
恨,是她繼續忍受痛苦的支撐點。
她依靠著報復和恨意不斷昏迷在偌大的霍家別墅內,但這并未讓她停止爬行。
她要爬到霍家大門口!
她必須爬到門口求活。
沒有力氣她昏迷,昏迷醒了只要有能夠爬動一步的力氣她都會繼續爬動。
痛,痛到了極限就痛麻木了。
她整個人都感覺不到痛了,隨之感到的是天旋地轉的身體沉重又仿佛自己置身在云端的飄飄然。
她完全感到自己的不真實,似是自己是一股空氣又似一縷幽魂游蕩在別墅內。
但就是如此,她心底有一個聲音一直都在告訴她不要睡著要堅強!
她知道,這是身體極限的求生本能在警告她。
她在爬行的時候看著眼前的一只螞蟻跑過,她爬的還沒有螞蟻快。
可就如此她還是沒有停下。
不知道是否老天看她可憐又或者被她求生所打動,又或許是厭惡了她出現在霍家。
霍震忽然出現在她面前。
就在這刻,站在斐家大門口外的艾莉腦袋里面完全就象電視機一樣播放了在霍家霍震出現在她面前的畫面。
“救我……”她趴伏在地上,茍延殘喘都算不上的她眼前模糊的看到了西裝筆挺的霍震站在她面前,“求求你……”
霍震居高臨下的望著地板上的隨時都會斷氣的艾莉,他一雙深沉的眼里帶著厭惡。
“給她藥。”
霍震的聲音很冷甚至帶著嫌惡的不耐煩,但對于已經經歷了兩天兩夜爬行甚至連大門口都看不到,每時每刻都在絕望和放棄求生的她來說,他的聲音他的話宛如天籟。
她看到了一名保鏢給她注射了解藥,然后又有人喂了她水,之后她被人抬起來丟在了霍家大門口。
霍家別墅豪華的大門在她被丟出去的那一剎那再次關閉,漆黑的大門仿佛地獄的大門完全是在告訴她,她從地獄中爬了出來活了過來。
她癮被控制身體感到了舒服,她喝了幾口水讓口中不在干裂,她雖然被丟出了霍家大門可保鏢臨走的時候往她懷里丟了一個盒子。
此時,顫抖不已的她捧著盒子,然后牙齒咬開盒子所看到了里面幾支針劑。
渾身一震,她的兩眼發光,幸運女神終于降臨在她的身上。
她不怕身體的藥發作,因為她有解藥。
但是……
‘咔嚓’
‘咔嚓’
“艾莉小姐,請問你怎么弄成這樣?”
“艾莉小姐,你是被霍大少折磨的?還是誰動刑了?”
“艾莉小姐,請問你怎么看你的性丑聞?”
“艾莉,你現在的丑聞全世界都公開了,人人都說你私生活混亂不堪,更有名媛小姐非常憤怒的指責你該去死保留名節,你對這個看法怎么看?”
“艾莉,因為你丑聞的關系,現在勞倫家聲譽盡毀,你哥哥萬鈞集團股價大跌,你怎么看?”
“艾莉,你哥哥艾德文公開指明你是被陷害,請問你能說出被害的原因嗎?”
“艾莉小姐,面對各界名媛的指責你,你要怎么回應?”
“艾莉小姐,你現在是被霍大少爺拋棄了嗎?”
“艾莉小姐,請問你這些天在霍家都經歷了什么?你為什么滿身都是傷?你的腿是怎么回事?”
閃光燈不斷的在閃著。
相機咔嚓聲不斷的響著。
記者們爭相恐后的圍堵在她身邊不斷的提問著,她抬眼看去看著這些不停提問的人們眼里寫滿了對她的幸災樂禍,還有對她的嘲笑。
是了。
他們是該譏笑她。
畢竟,她的丑聞人盡可知。
她已經被毀了。
她徹徹底底的被毀掉,她連未來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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