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菱思沉吟道,“眼下時機尚不成熟,且讓太醫院用藥保著。再讓敏安郡主那邊的丹藥也別斷了,咱們這位女皇還等著用呢。”
“放心,我都囑咐好了。”
陳菱思微微頷首,理了理衣襟,撫著烏云般的秀發,問道,“我這樣如何?”
邵太醫一怔,默默點頭,“好。”
很好。
陳菱思轉身走進鳳鸞殿內。
青銅朝鳳大鼎徐徐散出馥郁芬芳的龍涎香,迷蒙的青煙在暗淡的大殿內有些不切實際的虛幻。
鳳敏醒來時清昭儀已經走了,殿內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龍涎香,透過毛孔浸入骨髓,仿佛毛孔都打開了,舒緩的讓她只想繼續沉沉睡下去。
大殿金門‘咿呀’一聲徐徐打開,似垂垂暮已的老人無聲的長嘆,一道矯健的人影快步走到女皇床榻前。
“柳昭參見陛下。”
“唔,你來了,查的怎么樣了?”
“民間的謠言是有人刻意散播,就連那石碑都是幾月前有人提前安排好放到那河底的。”
鳳敏老神在在的靠在身后的軟枕上,“這些,朕知道。幕后主使查到了嗎?”
柳昭臉色微一凝滯,低頭道,“我們順藤摸瓜找到了一個人,可那人反應十分機敏,下邊的人跟丟了。不過那人最后消失的地方是城北的溫泉山莊。”說到這里,柳昭頓了頓,“那溫泉山莊的主人正是景王爺。”
雖然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可得知真的與她有關,鳳敏還是險些一口氣沒喘上來,一股被人欺騙的怒火壓在心口,壓的她昏昏沉沉的,眼皮也有些睜不開了。
讓柳昭給她取了柜子里丹藥服下后,鳳敏又沉沉的睡下了。
將門帶上后柳昭輕手輕腳的走了出來。
“寄奴姑姑,陛下這幾日一直這樣睡著嗎?”
“是啊,邵太醫說陛下神思倦怠需要多靜養,所以一日中總有六七個時辰都是睡著的。”
柳昭微微凝眉,和寄奴打過招呼便走了出去。
聽得鳳敏風寒侵體,一直在靜養中,鳳澈總覺得自己身為皇妹不論如何得去請個安問候一下。
當日下午她便進了宮,不巧鳳敏還在睡著。
外邊樹上的知了一直響個不停,聽久了只覺得聒噪的令人心煩,為了讓鳳敏靜養,殿內的冰塊也撤下了,整個屋子悶悶的,散發著騰騰的暑氣,也難得鳳敏竟睡得這么熟。
鳳澈安靜的望著床榻上的鳳敏,她睡得不是很安穩,細長的雙眉微蹙,青黃的臉頰似枯敗的花朵,比之上次見她,病氣更重了幾分。
太醫院的人真的有在好好為她調理身體嗎?鳳澈還記得蕭后曾托自己照付鳳敏,然而她現在最不信任和厭惡的人便是自己吧。
她們姐妹之間做到這個份上真是寒心.....
鳳澈這些日子連續的噩夢讓她想起了小時候的很多記憶。
年幼時依稀也是這樣的盛夏時節,由于她十分怕熱,而父后又十分寵愛自己這個幺女,一入夏就每日在自己屋內備著幾大甕的冰塊供她消暑。
可那日的確太熱了,屋內都被烘透了,冰塊一會就化沒了。
她本就是個坐不住的性子,天一熱就更坐不住了,趁著父后午休便偷跑出去找幾個姐姐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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