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小西:
兩名歌女不覺看得呆了,直到墨川皺了下眉,冷冷的哼了一聲,兩人才反應過來,慌忙收回視線,芳心兀自亂跳不己。
“那……奴家便獻丑了。”
一名歌女弦索一動,彈起了琵琶,聲音清越,倒也悠揚動聽。
另一名歌女輕啟珠喉,唱了一首脂粉香濃的小曲兒,她吐字纏綿,曲調低婉,一聲聲勾人魂魄,一雙眼睛水汪汪的,時不時向著墨川一瞟一瞟。
可惜墨川一眼也未瞧她,甚至連她唱的什么也沒有留意,他輕飲薄啜,凝望著對面的她,湖波潾潾,照得她粉頰生嬌,更增麗色。
此情此景,只讓人心魂俱醉。
沈凝喝了幾口酒,面上浮起淡淡的酡紅,臉頰微燙,她本就不勝酒力,尤其聽著那歌女唱的纏綿小曲,又甜又膩,不似是歌曲,倒更像是輕柔的吟叫,忽高忽低,詞意幾不可辨,卻讓人心跳加速,面紅耳赤。
她不禁低聲問墨川:“她唱的是什么曲兒,怎么曲調這樣古怪?”
墨川的俊臉微紅,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斜她一眼:“你不是要聽小曲兒么,這便是小曲兒了,怎么你又聽不懂?”
“那你聽得懂?你告訴我她唱的是什么?”她不服氣起來。
“我也聽不懂。”墨川的臉又是一紅,別開了臉,不再瞧她。
沈凝見他接二連三的臉紅,疑心忽起,一把抓住他的手,叫道:“你一定聽懂了,卻故意不告訴我,是不是?”
他的手掌滾燙,她一握上去,就覺得一團火熱,忍不住愣了下,問道:“你的手怎么這樣熱?你是不是發燒了?”
她抬手去摸他的額頭,被他一把握住,蹙了下眉:“凝兒,別鬧。”
“我沒鬧啊,我只是看你是不是病了,會不會是這河面上風大,讓你受了風寒,墨川,你冷不冷?”她被他握住了雙手,只覺得他兩只手掌心都驚人的滾燙,越發的擔憂起來。
冷?怎么會冷!
他都快要熱死了!
墨川緊緊握住她的手,她的指尖涼沁沁的,摸起來十分舒服,可這舒服只是一會兒的功夫,她滑膩的肌膚和柔弱無骨的纖纖玉指,讓他覺得更加的燥熱起來。
“我不冷。”他松開她的手,一口接一口的喝著酒。
冰冷的酒水下肚,暫時撲熄了他體內的火。
水面上清風吹來,涼意習習,更是帶給他一陣陣的清涼舒適。
喝酒,聽小曲兒!
這都是什么鬼主意!
墨川自認為定力極佳,可剛才他居然都意亂情迷,險些著了道兒。
他不禁暗自慶幸,這是在湖面的船上,要是真的去了青樓酒家,聽著這樣的艷曲兒喝酒,又有幾人能夠像他一樣把持得住!
哼,要是讓他知道有人敢提議讓她去青樓聽曲兒,他非砍了那人的腦袋不可!
“聽夠了么?還要聽么?”他斜眼睨著她,似笑非笑。
他看到她的臉越來越紅,眼神也變得迷離起來,不禁好笑。
這丫頭莫非也聽懂了么?
看她以后還吵不吵著要去青樓喝花酒聽小曲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