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小西:
“我敢用人頭保證,就是不知道太后敢不敢喝。”沈凝微笑道。
“放肆!”周太后如何不知道兩個人是在演戲,可她偏就受不得激,沉聲道:“定遠王妃,你現在就去給哀家熬藥,哀家馬上喝給你看!”
“是,太后。”
沈凝頓時松了口氣,她拿著玉蘿春退出房間,又帶上了房門。
她知道周太后還是不放心自己,所以故意支開自己。
她本來也不愿意淌進這渾水里,樂得不知道。
很快,她就在旁邊的小廚房里煮好了一碗玉蘿春的根須熬成的藥水,那水也呈深紫之色,帶著一股隱隱的腥臭之氣。
沈凝又等了一會兒,估計著母子二人應該說完了機密之事,這才端著藥碗走向周太后的寢居。
她剛到門口,房門就被從里面拉開。
“藥煎好了?”墨川十分自然的從她手中接過藥碗,看著她被爐子烤得微紅的雙頰,“辛苦你了。”
沈凝還沒來得及說話,周太后就不滿的“嘖”了一聲。
“皇帝,給哀家煎一碗藥,很辛苦嗎?哀家把你生出來,你怎么不問問哀家辛不辛苦!”
沈凝忍不住低下頭,唇角輕勾。
她發現周太后一點兒也不可怕,反而很有趣。
她對兒子說話的語氣雖然刻薄,臉上的表情也在生氣,可是眼神卻是暖的,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母親對兒子的疼愛,讓她一下子變得生動起來。
墨川微笑著把藥碗送到周太后的唇邊。
“兒臣喂母后喝藥。”
“哼,不敢勞動皇帝大駕,哀家自己喝!”周太后堵氣端起藥碗,一口喝干。
她把藥碗往旁邊一放,冷眼看著墨川。
“如果哀家毒發身亡,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了,是不是?皇帝,你……”
她剛想疾言厲色的訓斥墨川幾句,突然眉頭緊緊一皺,臉上露出痛楚之色。
“母后怎么了?”墨川頓時神色緊張,他雖然相信沈凝絕對不會有加害周太后的意思,卻也擔心周太后服藥之后會出現不適。
“哀家……哀家有些不舒服,皇帝,你們都出去,出去。”
周太后連連擺手,原來略帶蒼白的臉色微微有些發紅。
墨川更是擔心:“兒臣馬上去宣太醫。”
周太后已經不愿意再多說一個字,她額頭上的汗都下來了,匆匆下榻,走向旁邊的凈房,居然連拐杖也沒拄。
“咱們出去等。”
沈凝當然知道周太后為什么會神色尷尬,行色匆匆,她拉著墨川的衣袖,兩個人走出寢居。
“凝兒,母后不會有事吧?”
“唔,應該沒事,太后應該是排毒去了。”沈凝含糊的答道。
“排毒?”墨川一怔,接著就明白是什么意思,唇角一動,差點憋不住樂出來。
他輕咳一聲,掩住了笑意,正色道:“凝兒,謝謝你救了母后,你怎么知道這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這玉蘿春的花香居然能讓人中毒,朕真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這樣的毒花,真該早點鏟除,不讓它存活于世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