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小西:
“以毒攻毒?”周太后沉吟了一下,她微微低頭看向沈凝,頭一次覺得她說的話似乎不無道理。
可是,真的該相信這丫頭說的話,卻服用含有劇毒的玉蘿春的根須熬出來的水嗎?
萬一這丫頭說的全都是謊言,那自己豈不是要一命嗚呼,中毒而亡?
周太后一時拿不定主意。
“母后,兒臣相信凝兒所說句句屬實!”
門口突然傳來一個清潤如泉水擊石般的聲音,一個明黃色的修長身影邁著沉穩的步伐走了進來。
陽光下的墨川格外豐神俊朗,帶著與生俱來的帝皇氣場,讓人莫可逼視。
他一出現,所有宮女太監一齊下拜跪倒,大氣也不敢出。
“兒臣拜見母后,給母后請安。”墨川規規矩矩的向周太后行禮問安。
周太后打量了他一眼,淡淡的諷刺道:“皇帝今天怎么有空來給哀家請安?朝中政事不繁忙了嗎?還是哀家這壽康宮有什么東西吸引了皇帝,讓你剛下了朝就迫不及待的趕了過來?”
墨川看了沈凝一眼,臉不紅心不跳的道:“母后說的不錯,兒臣就是喜歡母后院子里栽種的花朵,旁的地方看不到,所以兒臣會時時來向母后請安,順便賞花。”
沈凝低著頭,忍不住暗暗咬了咬牙。
這是皇帝該說的話嘛,他也不覺得肉麻!
周太后撫了一下胳膊上豎起來的寒毛,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盯著墨川,她也懷疑自己看到的是個假兒子,假皇帝。
皇帝不是一直沉默如金嗎?今天這是怎么吃錯了什么藥?
“所有人都退下。”墨川眼神冷冷一掃。
宮女和太監們慌忙退出。
素瑾知道皇上這是有機密要事要和太后回稟,也跟在眾人身后退了出去。
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下周太后,墨川和沈凝三人。
“皇帝,你這是什么意思?”周太后端坐在椅子里,不動聲色的問道。
“母后,剛才凝兒說的話兒臣已經全都聽到了,兒臣相信凝兒沒有說謊,請母后也相信凝兒。”墨川定定看著周太后。
“憑什么你相信她,哀家就要也相信她?凝兒凝兒,這是你該叫的嗎?皇帝,記住你自己的身份,也記住她的身份!”周太后悻悻的瞪了墨川一眼。
“母后,您先別動怒,說起來您患這失眠之癥,到今天為止已經足有一年了吧?”墨川看了一眼沈凝手中的玉蘿春,黑瞳中露出深思之色:“如果兒臣記得不錯,這玉蘿春從第一次開花到現在,正好也是一年,母后開始睡眠不寧,也是在這玉蘿春開花不久之后的事情,請母后回想一下,是不是如此?”
周太后一想,果然便是這樣:“是又如何,或許只是巧合而己,為何一口咬定哀家就是中了花毒?哀家的壽康宮里這許多人,為什么別的人沒有中毒,只有哀家一人中毒!皇帝,你說說這是什么道理?如果你也不知道,那就要讓定遠王妃來說個清楚了。”
她這一問讓墨川也答不上來。
于是他和周太后一起看向沈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