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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鐘林王沉聲道,登時,烏泱泱的人群,如黑煙一陣消失不見。
殿主朝鐘林王看去,擰緊了眉兒:“這廝還是沉默寡言,真是個悶葫蘆。”
幻月宗主笑道:“偏生你還就喜歡悶葫蘆。”
殿主聳肩,望了望天:“喜歡他?還不如喜歡一條狗來得有趣。”
宗主笑而不語。
東洲的隊伍臨走前,夜傾城來到幻月宗主面前行了個禮:“宗主,抱歉,傾城一心追隨東帝,辜負了幻月神宗的栽培。”“你這孩子,談什么抱歉呢,你非池中物,在東帝那里比在幻月神宗更好,我應該感到高興才對。”幻月宗主笑著說完,一面和善,然在下一刻,幻月宗主臉色驟變,眼神
鋒利,厲聲道:“傾城,我聽說東洲之戰時,你曾摔裂伏羲琴,這件事可是真的?”
夜傾城目光微閃,旋即單膝跪下:“宗主,我……”
“伏羲琴給本宗看看。”幻月宗主道。
夜傾城遞上伏羲琴,幻月宗主檢查了一遍發現,見伏羲琴完好如初松了口氣。
“弟子曾情緒無法自控,一時激動摔裂伏羲琴,弟子后悔莫及,往后絕不會再錯出此等事,否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夜傾城紅著眼道。“伏羲琴摔裂,琴魂寒心,就連本宗也無法修補好此琴。本宗瞧你這伏羲琴完好,像是沒有裂開過,不知是哪位得道高人修補的?此人造詣極高,若是有機會,本宗愿見之
。”幻月宗主輕撫伏羲琴,詫然。
殿主倒也來了興趣,轉頭朝此處看來,亦想知道是誰修補好的伏羲琴。
伏羲琴可不是什么普通琴,琴魂更有傲骨,對于琴師來說,斷琴是大忌。
斷琴過后,基本不能再續弦修補,甚至一輩子都有心劫無法碰琴。
夜傾城現在還是一名優秀的琴師,得歸功于縫補好伏羲琴的那一位高人。
“連你都修不好的琴,那一定是一位世外高人,看來我也得去拜訪一下。”殿主笑道。
夜傾城低頭頷首,回道:“回二主,此琴是由東帝修補而成。”
二主的面頰上的笑都已凝固住,下意識地對視一眼,皆在對方的眼里看到了濃濃的震驚之色。
“這東帝未免也太變.態了吧?”殿主無語地道。宗主愣了愣,苦笑:“跟著東帝,是你的本事,東洲的確比幻月宗主好。”說罷便把伏羲琴給了夜傾城:“傾城,你依舊是幻月神宗的人,本宗特許你追隨東帝,沒有期限,
沒有束縛,你若在東洲有歸宿感,便留在東洲,讓本宗看看你的大好前程。若在東洲受了欺負,就回來,幻月神宗就是你的家,明白嗎?”
“是!”夜傾城哽咽:“弟子此去東洲,愿二主安康。”
“傾城姐姐……”夜菁菁走過來。
夜傾城愣住,望向了夜菁菁,有些不知所措。
“抱抱……”夜菁菁歪著頭咧開嘴笑。
夜傾城呆訥著,許久過去,才機械般張開手擁住了夜菁菁。
夜菁菁笑容漸濃:“傾城姐姐真香。”
少女的身軀是柔軟的,抱起來很舒服,有著淡淡的清香味。夜傾城抱著少女,動作有些僵硬。
自從遇見夜輕歌后,她的世界里只有夜輕歌,因此沒有試圖去感受過,路邊的花兒有多芬芳,山間的風景如畫般美麗。
夜傾城背著伏羲琴,與夜菁菁等人一一道別后跟上東洲的隊伍。
夜傾城走后,其師琴宗走了出來,站在幻月宗主的身旁,遠遠地望著夜傾城的身影。
“既然這么關心,何不親自來送?”幻月宗主問。
琴宗搖搖頭,苦澀地眺望著東洲隊伍漸行漸遠,紫眸里流轉著淡淡的光:“她心中無我,只有東帝。”
“東帝真是一個神奇的人,小菁菁也被她迷得神魂顛倒,一號也是她的信徒。”殿主搖頭嘆息:“一個個,都是胳膊肘向外拐的白眼狼。”
“殿主……”夜菁菁淚眼汪汪地看著殿主,殿主的心都要化了:“好了好了,我們菁菁最乖了,菁菁才不是白眼狼。”
“這丫頭真要被你寵上天了。”幻月宗主笑道。
殿主伸出手揉了揉夜菁菁的頭:“自家的孩子,只能自家寵唄。”
此刻,東洲的隊伍已消失在定北郊的上空和眾人的視野里,琴宗的眼神漸漸黯淡。
一生就這么個徒兒,還一心向東帝。
琴宗笑著搖搖頭,轉身邁著步伐離去。
殿主身騎黑巨龍,背巨刀,風風火火離開。
天啟夫人站在定北郊的土地上,俱是感慨萬千。
“東帝這姑娘,真是人中龍鳳。”天啟王道。
天啟夫人:“人中龍鳳對于旁人來說是夸獎,對于東帝來說,卻是謙虛。此女的未來,不是你我可以想象的。”
天啟王訝然,他一直都知道自家夫人眼光獨到,尤其是看人的眼光。
夫妻二人相伴幾十年,這還是天啟王頭一次見自家夫人這樣夸贊一個人。
“夫君,回家吧。”
定北郊一事,終于落下帷幕。
東帝不費一兵一卒,奏響了勝利的凱歌。
不多時,有人帶走昏死過去的李元侯。
“姐姐……元侯要保護你……”
定北郊終于歸于平靜。
三宗弟子都已去往了東洲,加入東洲的青月學院。
此后,天域再無三宗,唯有青月。
與此同時,在神域的某個密室之中,牢籠內,一個少女,面露兇殺之氣,眼神凜冽地注視著前方。
此人紅衣銀發,面容之美,之精致,宛如曇花一現,驚鴻一瞥,驚艷觀者的余生!
即便是一座牢籠,也無法囚住她的風華與美。
她鎮定地坐在椅上,擦拭著手里的一把大刀。那是……明王刀!
不錯,這個人,也是輕歌。
不,只是與夜輕歌完全相似的一個人罷了。
咔嚓一聲,她的手掌落在了地上,斷口處沒有血跡,只有鎖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