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羽風說到做到,如今的戶部尚書乃是他二叔蘇相玄,為了避嫌,他直接在金鑾殿上,將此事說了出來。
這一下,不僅大臣們愣住了,就連沐晨寧也沉默了三秒才開口。
“羽風,你可說得是真的?”
蘇羽風挑眉,臉上神色未變:“是,臣懇請皇上,讓劉大人遵守承諾,將我娘從劉家除名。”
劉大人連忙出列,拱手說道:“皇上,這事萬萬不可啊!劉蘭慧乃是我的親妹妹,哪里有讓自家親生母親脫離家族的?蘇羽風,昨日我念你是晚輩,并不與你多計較,今日你居然鬧到了金鑾殿!”
“你這樣做你母親可知曉?你母親斷不會,你這不是將她陷入不孝之中嗎?”
“還是說,這是蘇家人的主意?”
劉大人冷冷的看向蘇羽風,大聲怒斥著,極力的表達出自己的憤怒之情。
眾人聞言,竊竊私語。
“對啊,怎么還讓自己母親脫離家族?這……太不孝了!”
“可不是,我倒是覺得是不是蘇家發達了,不想有劉家人這樣的親戚,因此就……”
“你們啊,不知道呢!”一名老臣高深莫測的說道,“當年劉家可是言辭犀利,說是劉家小姐嫁入蘇家,日后就斷絕關系,當時京城可謂是鬧得沸沸揚揚!”
“啊?這是為什么?蘇家哪里不好了?”
“當年的蘇家,可不是如今的樣子,當年的蘇丞相不過是個小官罷了。”
聽此,眾人均明白過來,看著劉大人的眼神里滿是輕蔑。
原來,嫌貧愛富的人是他啊!
虧他說得好像是蘇家的過錯一般。
聽著眾人的討論,劉大人眸子里閃過一絲慌亂,但是很快就冷靜下來,拱手繼續說道:“皇上,當年的事情,的確是我們劉家的錯,但是那也是在氣頭上隨便說說的。”
“蘭慧畢竟是我的親妹妹,我如若真的將她從族譜除名,日后如何能對得起列祖列宗?皇上,萬萬使不得啊!”
說著,劉大人就跪了下來。
沐晨寧看向蘇羽風,略微一思考,緩緩說道:“羽風,你可想清楚了?”
蘇羽風什么話都沒有說,將一個小盒子拿了出來:“當年,并非空口無憑,為了讓我娘不回娘家,劉大人,寫下了字據。”
小李公公看了一眼沐晨寧,見沐晨寧點頭,連忙將木盒子拿了過去。
蘇羽風繼續說道:“既然劉大人不想要我娘這個妹妹,不如就此了解罷了。”
“蘇羽風,當年的事情是我糊涂,如今我老了,也算是明了了,沒什么比一家子在一起更重要了。”劉大人連忙說道,他明白,無論如何,自己都不能與蘇家脫離關系。
如今的蘇家那可是京城第一家族啊!
想到此,臉上的表情愈發真誠起來:“當年的事情都過去了,孰能無過啊!”
沐晨寧看了一眼盒子里的斷絕書,眉頭緊皺,里面言辭十分難聽,哪怕是一個外人,看到此話都打從心底涌現出一股怒氣。
又何況,是當事人看到?
將斷絕書放了下來,看了一眼劉大人,沐晨寧什么都沒有說。
蘇羽風拱手道:“皇上,請皇上判決!”
沐晨寧看向蘇相如和蘇相玄:“兩位卿家,可有什么話要說?”
蘇相如緩緩說道:“皇上,此事,全權有犬子做主。”
沐晨寧點了點頭,蘇羽風卻是直接掀起袍子,跪了下來。
“皇上,如若只是當年之事,臣也不會如此咄咄逼人,只是,這些年來,劉家小輩頻繁侮辱我姑姑,我妹妹,如此做法,我不相信劉大人不知道。”
“或許,劉大人就是打從心底看不上我們蘇家,才會讓劉家小輩如此對我們吧。”
“請皇上明斷!”
沐晨寧眉頭一皺:“你妹妹?”
“是,我表妹,顧暖暖。”蘇羽風臉色凝重,眼里劃過一絲冷意,“表妹本就可憐,好不容易能夠擺脫顧家,如今姑父對表妹也是真心疼愛,然而落到劉家小輩口中,便是我姑姑不守婦道,還有劉夫人,更是說我表妹不是,如此一家親戚,要了何用?”
“既然兩看相厭,不如斷絕關系!”
“也免得劉家人拿著我蘇家旗號在結黨營私!”
劉大人倒吸一口氣:“蘇羽風,你怎可胡言亂語?”
蘇羽風拿出奏折:“還請皇上過目!”
小李公公連忙將奏折呈了上去,皇上狐疑的打開,越看越心驚,猛地一拍桌子,直接站了起來,臉上滿是怒氣:“好一個結黨私營,來人啊!將劉大人打入大牢!劉家一家抄家!劉蘭慧從劉家除名!”
突然的變故,讓眾人忘了反應。
直到劉大人被鉗制住大喊冤枉,眾人才反應過來,這是怎么回事?
“冤枉?”沐晨寧氣笑了,揮了揮手,示意放開劉大人,隨即看向蘇羽風,“羽風起來吧,給劉大人好好說說,他犯了什么罪。”
蘇羽風站了起來,轉身看向劉大人。
劉大人心猛地一顫,從蘇羽風的眼神之中,他發現,自己的仕途可能到今天,就完了!
蘇羽風緩緩開口:“劉大人與先皇五子勾結,妄想顛覆沐朝國,除此以外,以蘇家名義聯系上了西風國,讓西風國給予幫助,從而從內部打入沐朝國,把持沐朝國朝政。”
“對嗎?西風國大將軍,袁大人。”
蘇羽風看向站在最后的袁大人,臉上浮現出了淡淡的笑意。
眾人大吃一驚,迅速看向袁大人,難不成,這是西風國的奸細?
袁大人看向蘇羽風:“蘇大人可別亂說。”
“皇上,這是證據。”說著,蘇羽風將東西呈了上去,“這是劉大人和袁大人與西風國國主的來往書信,除此以外,臣已經控制了袁大人的心腹,也已認罪畫押。”
沐晨寧看向袁大人:“還有何話可說?”
劉大人不可思議的看著蘇羽風,怎么會這樣?
“來人!傳證人!”沐晨寧咬牙切齒的說道。
很快,蘇羽誠就帶著一個瘦小的男子上前,男子神色麻木,跪下來后,便將事情說得個一干二凈,里面涉及到了時間地點,完全以信里面對得上。
完了,完了!
劉大人在心里咆哮著,當觸及到沐晨寧但是眼眸時,狠狠的磕了一個響頭:“臣認罪!求皇上開恩!”
明明是一場家事,到最后,卻上升到了國事。
明明只是想脫離家族,卻沒想到拉了一個家族下水。
蘇家大公子蘇羽風再次成名,蘇家更是無人敢惹!
“我大哥真是厲害!”百年酒樓里,蘇羽恙笑瞇瞇的說道。
蘇羽凌見此,瞪了一眼蘇羽恙:“大哥是厲害,你呢?倒是給暖暖引來了麻煩。”
蘇羽恙當下眼神慌亂起來:“我那是替暖暖保護她的朋友,如若暖暖在此,定然也會狠狠打那方程,真真是不要臉!”
“對了,暖暖的事情,閑王為什么不站出來?”蘇羽溢眉頭緊皺,“他是不是也相信了?”
“沒有。”蘇羽風抿了一口酒水,淡淡的說道,“方程在自斷前途。”
“此話怎講?”蘇羽志疑惑的看向蘇羽風。
蘇羽風皺了皺眉頭,雖然不想承認沐融云很聰明,但是此事不得不說,他算計人心太準!
馬車上,沐嘉婉也問到了這個問題:“暖暖,為什么王叔不替你澄清啊?”
“她得布局啊!這件事剛好是個契機。”顧暖暖一邊吃著一邊說道,“方程肯定從羅昊那得知我前去揚州的消息,我不在京城,他當然可以胡言亂語,再加上當初的確有不少人看到我與他一同進入了百年酒樓。”
“這樣一來,方程會因為我,因為蘇家得到不少便利,而方程也覺得,待我回來之時,事情已經成了定局,我只能嫁給他。”
“沐融云的不追究,任由此事發酵,便是在告訴方程,他已經相信了這些流言,很快就會與我解除婚約。”
“方程便會將此事通知自己的父母,能養出這樣的兒子,這父母怕也是個急功近利的,當然,也不排除有腦子。”
“但是據我得到的消息,如今揚州都在說方家將會有個郡主兒媳。”
顧暖暖將最后一口點心吃了下去,喝了一杯茶水后,繼續說道:“方家是揚州大家族,也是羅家的左膀右臂,因為此事定當會變本加厲,這販賣私鹽的事情也會露出馬腳,沐融云等得就是這一刻。”
“再說方程,指不定會利用我的身份,蘇家的身份去找人要科考的卷子,而沐融云便會將計就計,留下證據,所以我說方程是在自尋死路。”
“至于羅昊……”顧暖暖挑眉,“沐融云是在捧殺。”
隨著顧暖暖話音落下,沐嘉婉和杜福寶兩人都愣住了。
許久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真是厲害!”
杜福寶一個勁的點頭:“王爺厲害,暖暖,你也厲害。”
“那可不?他若是不聰明,如何配得上我?”顧暖暖笑瞇瞇的說道。
百年酒樓中,蘇羽風也解釋完了,幾兄弟露出了恍然大悟之色。
蘇羽凌看向蘇羽風,緩緩問道:“大哥,你是不是也覺得能配得上表妹的,只有閑王?”
蘇羽風拿著酒杯的手微微一頓:“不可太早下結論。”
其他兄弟互相對望一眼,他們看不清自家大哥的真實想法。
“大哥,我覺得閑王挺好的。”蘇羽志緩緩說道,“我不過是感嘆了一句,李青之的畫稿不好買,王爺就給我尋來了。”
“一本畫稿就把你給收買了?”蘇羽風斜睨了一眼蘇羽志。
蘇羽志笑了起來:“至少,能說明王爺在乎我們家暖暖,否則,又怎么會將我的事情放在心上?”
“四弟說得是,大哥,你就別為難人家閑王了。”蘇羽凌無奈的說道。
“為難?”蘇羽風放下茶杯,“我什么都沒做。”
蘇羽銘抬起頭來,看了蘇羽風半響后,慢吞吞的說道:“大哥的確什么都沒做,只是透露給祖母,閑王會幫你找一門好妻子。”
“但是閑王送來的畫像總是能被你挑出毛病出來。”
“大哥還是選在姑姑在的時間看畫像,挑刺。”
“大哥,你這是在隱晦的跟姑姑說明,閑王沒有認真辦事,你這是在上眼藥。”
蘇羽風被自家弟弟揭露了心思也不惱怒:“你倒是觀察的仔細。”
蘇羽恙樂了:“但是大哥,咱們家的人都說你眼光太高,說勞累了閑王,也明白了閑王的心思,準備將閑王與暖暖的婚期提前。”
“哈哈哈,大哥,你這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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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顧暖暖沐融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