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沐融云自己卻是愣了,隨即垂下眼簾,隱藏住了眼底一閃而過的笑意。
與暖暖在一起久了,倒是學了她幾分氣人的本事。
其他人的注意力卻不在沐融云身上,而是被那道圣旨給吸引住了。
上面,赫然寫著,立沐晨遷為太子!
沐晨遷是誰?
當年先皇五子的嫡長子!
早就去了釕城,多年來也沒有音訊,若非今日看到這個名字,怕是早就忘了這個人!
這道圣旨怎么會是立沐晨遷為太子?這圣旨上的先皇玉璽又是哪里來的?
當年先皇病重時候,沐晨遷不過是一個剛出生的嬰兒,還什么都不知道呢!
“這道圣旨……”福大人眉頭緊皺,“不可能是真的!”
“如若不是真的,那為何會有先皇玉璽印章?”另外一個大人提出了疑惑。
“這……”
“偽造而已。”沐融云淡淡的說道,“當年父皇玉璽并沒有入皇陵,而是在太后手中。”
“太后偷走了父皇玉璽,偽造了皇兄為儲君的圣旨,如今,又偽造了立沐晨遷為儲君的圣旨。”
“太后的意思,應該是等皇兄死后,拿出此道圣旨,混淆視聽,只是不知,太后準備如何潑臟水給皇兄?難不成說是皇兄自己偽造了圣旨?”
“呵呵,依照太后的性子,也不是不可能。”
沐融云云淡風輕的模樣,落在太后眼里,卻是讓太后咬牙切齒:“沐融云!你簡直就是胡說八道!哀家為何要這樣做?”
“因為元家。”沐融云挑眉,“如今皇兄打壓元家,元家一日不如一日,太后您自然十分著急,便想要重新扶持一個儲君。”
“胡說!”太后臉色一陣蒼白,她顯然沒想到,自己所想完全被沐融云看破!
沐融云卻是淡淡一笑,看向皇上:“事實如何,皇兄比本王更清楚,告辭。”
說著,沐融云轉身便離開了。
福大人等人見此,嘆了一口氣:“太后,皇上,此事還得請宗祠。”
太后剛要拒絕,卻聽到皇上硬邦邦的說道:“開宗祠!審!”
說著,皇上一甩長袖離開了。
他怎么都沒有想到,下毒的居然是自己的親生母親!
而太后則是被人給看管起來。
福大人幾人對視一眼,這都是什么事啊!
皇宮一陣亂,卻沒有影響到顧暖暖。
沐融云當日回去之后,便直接上書,準備去揚州。
這一日,丞相府里張燈結彩,不為其他,只為蘇家二少爺,禁衛軍頭領蘇羽誠要成親了。
一切就緒,只欠東風。
雖然皇宮里發生了大事,但是按照顧暖暖的話來說,都跟她無關,誰做皇上都行,只要給她吃飽飯就好。
杜福寶與顧暖暖兩人招待著一些貴女,很快,就聽到杜鵑說是六皇子妃來了。
楊敏眼睛一亮,迅速站了起來:“薇兒來了。”
“我們去看看。”
三人走了出去,剛好就看到沐晨寧攙扶著楊薇下了馬車。
如此看來,這沐晨寧就算對楊薇沒有感情,但是該給的面子都給了。
就憑著楊薇來蘇府參加喜宴,六皇子相陪這一遭,便讓眾人心里有了計較。
而楊敏也松了一口氣,互相行禮問安后,六皇子便去了前廳。
楊敏拉著楊薇的手,上下打量著:“看著還好。”
“自然是好的。”楊薇笑了起來,“姐姐,我沒事,母親可來了?”
顧暖暖知道三人有話要說,便道:“我已經讓人去請了楊夫人去我大舅母的院子里,葡萄,你帶敏兒和薇兒過去。”
葡萄福了福身:“六皇子妃,楊小姐,這邊請。”
楊薇感激的看了一眼顧暖暖和杜福寶,這才離開。
杜福寶看著兩人的背影,緩緩嘆了一口氣:“這嫁入侯府之后,連自家姐妹想見也不是那么容易了。”
“你怎么突然之間感嘆這個了?”顧暖暖疑惑的看向杜福寶,“難不成你日后嫁給了沐啟梓,就不出來見我了?”
“自然不會!”杜福寶瞪圓了眼睛,“沐啟梓說了,我想出來就出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沒人能管的了我!”
“那不就行了。”顧暖暖笑瞇瞇的拍了拍杜福寶的頭,“那你還在想什么呢?傻姑娘?”
杜福寶翻了一個白眼:“沒大沒小,我可是你姐姐!”
顧暖暖表示,你說什么就是什么。
若真的按照年齡來算,她應該是福寶的老祖宗!
杜福寶看著顧暖暖,繼續剛才的話題:“我的意思是,你嫁給了閑王后,不就很難出來了……”
“您再說什么呢?”顧暖暖不可思議的看著杜福寶,“你是不是弄錯了?”
杜福寶想了想,也對,就憑著閑王對顧暖暖的愛護,怎么可能限制顧暖暖的自由。
果然,還是她想岔了。
剛想說什么時,就聽到顧暖暖繼續說道:“爬墻我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沐融云不讓我出來,我還可以翻墻出來!怕什么?”
杜福寶嘴角一抽。
好有道理的樣子!
兩人剛想進去時,就看到了熟悉的轎子,不是劉若雪又是誰?
顧暖暖挑眉,這人臉皮倒是厚,自家二舅母都已經說了不待見她了,居然在自家二哥和瀾兒成親的時候跑來。
劉若雪其實心里也是有些忐忑的,但是因為當初在楊府得罪了蘇家二夫人,從而導致不少貴女都跟她疏遠了。
一些見風使舵的人,更是埋汰她,這就算了。
連她的父母都討不到好。
因此,這一日,在劉大人和劉夫人的逼迫下,劉若雪只能來了。
一下馬車就看到了顧暖暖和杜福寶,劉若雪心里也是極為不舒服。
但是卻只能賠笑走了過去。
顧暖暖和杜福寶兩人可沒這么好心,直接擋在了她的面前。
“想進去?不可能。”
“我家二嫂只是個鄉里來的,實在是沒福分得到劉小姐的祝福,劉小姐還是回去吧。”
杜福寶和顧暖暖一人擠兌一句,偏偏兩人臉上滿是笑容,任誰都跳不出錯來。
劉若雪心里惱怒的很,但是面上卻依舊笑著說道:“哪能啊,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我自然是要來道賀的,你看,我還帶了禮物。”
說著,便讓丫鬟將禮物呈了上來。
顧暖暖臉上的笑容更深了:“哈哈哈,禮物到了就行,人來不來都無所謂,你回去吧。”
說著,將禮物接了過來,遞給了一旁的小廝。
身邊的人忍不住笑了起來,卻也知道劉若雪與自家二少夫人之間的事情,因此對顧暖暖的做法可謂是十分贊同。
劉若雪怔愣的看著顧暖暖,這人,怎么這樣?
杜福寶掩嘴笑了起來:“暖暖你這樣就不對了,好歹人家也送了禮物過來,你怎么也得回禮吧。”
“回禮?”顧暖暖想了想,從包包里摸出了一塊果脯肉,“給你吃。”
“劉小姐什么東西沒見過,這回禮怕也看不上,喏,這是我新得的零嘴兒,請你吃一個。”
顧暖暖臉上帶著軟萌之色,甜甜的說道。
劉若雪氣得發抖,狠狠一跺腳:“你們欺人太甚!”
顧暖暖挑眉:“怎么就欺人太甚了?”
“我又不是個傻子,你對我家二嫂沒安好心,我還讓你進去?”
顧暖暖輕嗤了一聲:“行了,該去哪里就去哪里,別站在這里擋了其他人。”
說著,顧暖暖將劉若雪的禮物拿了過來,塞在了劉若雪的懷里:“再見。”
劉若雪死死的咬著貝齒,冷冷的看著顧暖暖。
轉身,直接離開了。
看著劉若雪的背影,顧暖暖眼神閃爍幾分。
“這個劉若雪根本就沒安好心。”杜福寶冷笑道,“穿得這么紅,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新娘子呢!”
“行了,沒必要跟這些人扯,我們進去吧,快拜堂了。”
除了這一個小插曲,倒是一切正常。
這一夜,眾人都留在了蘇府。
“暖暖!福寶!”蘇羽恙跑了過來,“走,去我院子里,就等你們兩個了。”
顧暖暖和杜福寶疑惑的對望一眼,然后跟著蘇羽恙走了過去,卻發現,除了新郎官蘇羽誠,都在此。
“咱們呀,好好聚一聚!”蘇羽凌笑著說道,看他們整了一桌席面,顧暖暖不禁感到好笑。
酒足飯飽之后,便是各回各院子。
但是蘇羽恙和蘇羽溢以及蘇羽銘三人卻是一動不動。
等其他兄弟都走后,蘇羽恙才看向顧暖暖和杜福寶:“你們還不回去?”
顧暖暖露出了狐貍般的笑容:“三位哥哥,你們是不是想去看二哥洞房?”
蘇羽恙臉色一紅,迅速捂住了顧暖暖的嘴:“你這丫頭,還不害臊,胡說些什么呢!”
“難道你們不想?”顧暖暖掙扎出來,疑惑的看著三人,難不成是自己想錯了?
“那既然你們不想,我跟福寶就先過去了,我還以為你們也想看了。”
說著,顧暖暖便站了起來:“福寶,我們走吧。”
杜福寶點了點頭,剛要離開,就被蘇羽溢叫住了,一向沒有表情的蘇羽溢眉頭微皺:“暖暖,福寶,你們到底是女孩子,怎可做這種事情?圣人曾說過……”
“五哥,你再繼續說教,二哥已經怕是就已經洞完房了。”
顧暖暖一臉無奈。
蘇羽銘露出了無辜的神色:“暖暖,五哥的意思是,你們該睡覺了。”
“嗯,看完就睡覺。”
蘇羽銘干咳兩聲,緩緩說道:“你們還小,看這些不太好。”
“六哥哥你比福寶還小。”顧暖暖甜甜的說道。
蘇羽銘瞬間一噎:“我們是男子。”
“男子就能看洞房嗎?哪本書上寫的呀?”顧暖暖軟軟糯糯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蘇羽銘還想說什么時,蘇羽恙嘆了一口氣:“行了,五哥六哥,你們什么時候說得過暖暖啊!”
“再者,暖暖想做的事情,咱們也攔不住啊!”
蘇羽恙無奈不已:“就憑她那武功,一只手指頭就能撂倒我們。”
杜福寶豎起了大拇指:“還是羽恙了解暖暖!”
顧暖暖則是眨巴著眼睛,軟軟的聲音響了起來:“別瞎說啊,人家可是柔弱的小女子,又不是大力士……”
眾人:你怕是對柔弱女子四個字有什么誤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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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顧暖暖沐融云